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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專程偷看洗澡的

    夜,寂寥,伴隨着點點星辰。

    “二哥,這才監視她一天,小弟我就破產了”小六將今天一天的監視結果告訴了玄霄,順帶訴苦。說完之後,將沈天嫿留下的欠條擺在玄霄面前,滿臉希冀的說道:“這欠條,你替她還,怎麼樣”

    玄霄接過欠條,沈天嫿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公開拍賣首飾給小六打欠條有趣

    她總是能給她驚喜。

    他嘴角微勾,彷彿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她秀眉輕挑,得意洋洋的笑。

    小六看着玄霄微笑,原本以爲這錢有出處了,卻不想他又將欠條又扔還回小六道:“這我可還不上”

    小六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玄霄岔開話題:“下媚毒的人,可有查到”

    “查到了,就是一個妄想攀龍附鳳的女子。”

    小六想到那青樓女子,露出一絲邪惡。敢給他二哥下毒,真是好勇氣。

    “解決了”

    “既然他如此飢渴,小弟便賞她了四個餵了藥的大漢。”

    說道這裏,小六揚了揚眉。

    玄霄不再說話,而是淡然起身,玄色的衣袍輕輕揚起,在風中搖擺。衣袖上大片的白色紋路,如同江河大川,綿延輝煌。原本就霸氣英武的他,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下越發俊朗迷人。

    下一秒,他便脫下了這身衣袍。

    看着自家二哥脫了衣袍換上夜行衣,小六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皺着眉頭,嘟着嘴巴,一臉不明所以的呆萌樣道:“二哥,大晚上的你穿成這樣幹什麼去啊做賊啊”

    “嗯,做賊”玄霄利落的換好衣服,一躍而起道:“採花賊”

    採花賊

    小六聽見玄霄如此說來,瞪大了眼睛。

    若是二哥做了採花賊,那恐怕天下的女子都不穿衣服在牀上等着他來恩寵了

    想着想着,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沈天嫿的影子。

    白衣翩躚,淺笑盈盈,一雙靈動的眼睛彷彿藏着無數讓人着迷的幻影。

    二哥,不會是去採

    想到這裏,他心裏劃過一絲淺淺失落,不過這種失落隨着那腦海中刺鼻的臭味稍縱即逝。

    二哥一向獨特,卻沒想到這採花也採的相當獨特

    別人採花選擇香氣馥郁的玫瑰、牡丹、梔子花而去。而二哥這採花,竟然是奔着臭蒿這類獨特臭味的臭花而去

    想到這裏,小六幾乎要淚流滿面。

    二哥這樣的境界,他今生今世恐怕都達不到,也不想達到

    將軍府內,沈天嫿已經調好了藥材準備泡澡。

    她看着已經變得有些粉色的洗澡水,感覺心情大好。

    只要這樣泡上三晚,她身上的臭氣便會全部驅散。

    她只有驅除了這味道,才能不被認出來。才能喬裝打扮,出府看病問診。

    不然就像今天一樣,未見其人,先聞其味。

    整個帝都聞到這氣味,就知道是她了。

    不過,這惡臭也算是她的護身符。即便是她將這氣味驅散了,也得配製些惡嗅散,每日塗在身上。

    這惡嗅散與她所中的毒不同。

    只是塗在身體表面,只要被水一衝便散了。而且,惡嗅散的味道也並不像她現在身上這味道一般難以讓人接受。

    大量的薰香便可掩蓋。

    要麼香的嚇人,要麼臭的燻人,其實這樣也挺好。

    沈天嫿想到這裏,便輕

    笑出聲。

    “笑什麼呢”

    一個很有磁性的男音從窗外飄然而至。

    這聲音很熟悉,似乎是欠他診金的那個殺手

    沈天嫿外衫已去,只穿着一件薄白的褻衣,一頭青絲解開,輕垂在腰間。他看見男子翻身如屋,撇了撇嘴道:“你爲何總是趕着我洗澡的時候來難道特地來偷看我洗澡的”

    男子抿了抿脣,不知該怎麼說纔好。一張俊臉,帶着幾分微薄的紅暈。

    煞是好看。

    他也沒想到,這個時間她又在洗澡。

    穿着褻衣,披散着頭髮的她,多了幾分隨意與慵懶。而且她好像非常適合這種隨意和慵懶,那感覺渾然天成。

    一雙眼睛,帶着幾分清明與驕傲。

    看的有些晃神,輕咳一聲,以掩飾面上的尷尬:“距離十五隻有幾天了,我想過來問問,解毒需要什麼東西。”

    沈天嫿聽他如是說來,揚起了嘴角:“你還是先把上次的診金付了比較靠譜。”

    上次的診金

    她應該說的是媚毒。

    “多少”

    沈天嫿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不是靠當殺人賺錢買的東西”

    說了這話,她便後悔了。一個殺手,除了殺人賺錢,難道還有其他的賺錢方式

    他挑眉難道是她嫌棄殺人賺來的錢髒想到這裏,他握緊了雙手。

    他,雖然不是殺手,但是這雙手,不知道染過多少鮮血。

    不知爲何,他原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可看着一身白衣恍若仙子的她,這一刻在他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絲自卑感。

    她輕嘆一聲道:“殺手是在用自己的命賺錢,每一次任務一旦失敗就是身死。用你的命賺來的錢,太貴重,我要不起”

    在她心中,殺手只是一種職業。

    職業,便是無論貴賤。

    殺手殺人,只爲工作。

    與其責怪殺手殺人,應該償命,爲何不去找收買殺手的人那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他聽她如是說,眼底涌起一股風波。那風波溫潤如玉,清透如水,就好像五月裏的一陣暖風,沁人心脾。

    她竟是如此溫柔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翡翠吊墜,遞給了她。

    “這個,不是。”

    沈天嫿看着翡翠吊墜,瑩綠色的翡翠被打磨雕琢出花瓣,一串水滴般的珍珠鑲嵌在吊墜下面,鏤空的金絲將兩者纏繞交疊。白的盈亮,綠的通透,金的華貴,一看便讓人心生喜歡。

    她順手吊墜,放在手中把玩,笑着調侃道:“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喜歡女兒家的物什,隨身帶着一個如此精緻的吊墜。”

    “”玄霄擡了擡眉,不着痕跡的說道:“這吊墜是我娘留下的。”

    聽見這話,沈天嫿的手明顯一僵,就好像被雷劈中一般。

    玄霄覺着好笑,又淡淡道:“留給未來兒媳婦的”

    前一句話是真,後一句話是假。

    母親彌留之際他未能伴在左右,這吊墜是母親喜歡的,所以她一直帶在身旁,算是個念想。

    “”

    他娘還留下的還留給未來兒媳婦的

    這話多麼明白

    至少他的孃親不在他身邊了

    就算不是身死,也是天各一方

    而且是未來兒媳婦

    豈不是等於她接下這吊墜,就成了他

    她,好像接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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