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蓮秀完恩愛,又送走了太子,這才帶着翠蘭回了屋。
其實,她今天心情很不好
因爲太子殿下從沈天嫿那裏回來之後,便不似從前那樣喜歡貼着她了。也不溫柔的拉着她的手了,最後只坐了一會便要走。
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寡淡了一些。
她特意詢問他何時來提親,他也是閃閃爍爍,沒說出個具體時間。
沈白蓮看着銅鏡中略顯蒼白的臉,心裏一陣怨恨。
都是沈天嫿那個小賤人,害的她花了妝。
一定是因爲自己洗掉了妝容,漂亮打了折扣。
太子才這樣待自己的。
不行,她一定要時刻小心自己的臉纔是。
而且,太子竟然鬆了口讓沈天嫿做妾。
想想就來氣。
上次在畫舫上,太子明明就說過,她給他提夜壺都不配現在竟然改口同意讓她做妾。
這說明什麼說明太子沒有原來那麼討厭她了還是太子只是想再羞辱她一次
不管如何,她都容不得她
想到在畫舫上,沈天嫿抱着太子的腿苦苦哀求,說做妾也要嫁進太子府的那場景,她就一陣緊張。
她緊張的是,太子舊事從提,沈天嫿會不會順坡下驢就答應了
她若是答應了,太子是不是真的會履行承諾。
所以,自己只得用回以前的手段,向她討太子,討祝福。
好像挺成功。
原來,她還想過去一樣蠢
想到這裏,沈白蓮臉上一陣得意。
她卻沒有想到,此刻的太子對於她沈天嫿來說就是一堆臭狗屎。
躲都來不及
想到今天太子似乎多看了沈天嫿幾眼。
嗯,沈天嫿最近好像是比前段時間漂亮了幾分。
前段時間因爲得病的事,她一直消沉着。終日不喫不睡,以淚洗面,這才憔悴的不像人性了,最近她似乎不怎麼在乎這件事了。
也是,反正已經被休了,就算是再哭天搶地,也換不回來了。她此舉,一定是破罐子破摔了。
想到這裏,沈白蓮臉上生出幾分得意,頓時間心情好了幾分。
沈白蓮坐在梳妝檯前,將自己洗掉的妝容又從新畫好,摸着自己的臉,得意的說道:“翠蘭,我美麼”
翠蘭跟在沈白蓮身邊那麼久了,自然明白她喜歡聽什麼話。
“小姐,你好美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耀眼,比沈天嫿那個小賤人漂亮多了她連給小姐你提鞋都不配”
自家小姐就是喜歡聽別人說自己比大小姐漂亮,而且越是貶薄大小姐,她就越是開心,說不定還會有賞。
“說的好,這個賞給你了”
沈白蓮順手將手裏的銀梳子給了翠蘭。
翠蘭喜笑顏開的收下了。
上次自己的首飾被沈天嫿搶走,爹爹雖然最後沒有給自己做主,但是卻撥了些銀子給她,讓她重新購置。
尤其是她孃親在管理府裏的大小賬目,自然是能多給就多給。
所以,她非但沒有損失,反而翻新了舊首飾。
這新買的首飾,自然是比以前的更好,更漂亮。
沈孝明白,女爲悅己者容。
讓她好好收拾打扮,也是爲了取悅太子,穩穩的坐上太子妃位罷了。
他是爲了能讓她的女兒當上太子妃,甚至是以後的皇后,
沈白蓮想着想着,就好像看見自己身穿大紅嫁衣,坐在花轎之上等待太子的情形了。
清秀的小臉上,泛起一陣紅光。
而下一刻,那嬌羞便轉換成了陰毒:“沈天嫿,你等着,到時候,我必叫你好看”
翠蘭連聲附和道:“小姐說的極是”
兩個人又竊竊私語,說了些沈天嫿的壞話,就已經不早了。
眼看着太陽西沉,暗色漸起,便知道夜晚將近。
“翠蘭,你去打點水來,我怎麼感覺我的臉好癢”
沈白蓮一陣煩躁,用手抓了抓自己臉。
“是,小姐。”
翠蘭也沒有在意,出去倒水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疑似沈白蓮的女子仍舊在抓臉,一邊抓還一邊嚷着:“好癢,好癢啊”
爲什麼是疑似呢
主要是她認不出來了
我的個媽呀
這還是她家小姐嗎
原本白皙的小臉上,不知從哪裏冒出許多紅色的小包。那包彷彿是有故意的一般,連接成片,掛在臉上格外瘮人。再加上沈白蓮不停的抓,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血痕,那樣子可怖極了。
坑坑窪窪的臉,一片包連着一片包,別提多瘮人。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稻田裏的癩蛤蟆
翠蘭嚇得,連手裏的水盆都掉在地上了。
沈白蓮看着翠蘭一臉驚懼的看着自己的臉,頓時慌了神。
她攔過銅鏡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驚嚇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恐懼
她,毀容了
想到這裏,她顧不上自己臉上的癢,一怒之下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翻到在地。歇斯底里的大聲叫了起來:“啊啊啊啊”
翠蘭看的沈白蓮這幅摸樣,嚇的往後縮了好多。
有丫鬟婆子聽見了動靜,去敲門,全被沈白蓮呵斥了出去。
她不能不能讓別人看見這樣的自己
翠蘭縮在一旁,不敢出聲,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被遷怒。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姐,你說,這是不是跟大小姐有關”
沈白蓮正準備將手裏的一個青瓷花瓶摔掉,聽見翠蘭如是說,反應了過來。
是呢
這長皰疹的地方正是沾上了麪粉的地方。
今天在沈天嫿的園子裏,自己被那麪粉兜頭撲下。那麪粉雖然是麪粉,裏面好像還摻雜了一些別的味道。
“小賤人,啊啊啊”
沈白蓮氣憤的大叫,一腳踹開門,便往沈天嫿的院子裏跑。
雖然天色已暗,沈白蓮又拿東西擋着自己的頭,但院子裏還是有不少人看見了她那張臉。凡是看見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沈白蓮到了沈天嫿的院子,卻被兩個“門神”擋在了門外。
“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這府裏的二小姐,你們竟敢攔我。我看你們是不想在這將軍府待了”
她囂張的說着,還順手就要去扯其中的一個婆子。
那膀大腰圓的婆子,豈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夠撼動的
不但沒有扯動別人,反而被別人輕巧一帶,差點栽倒在地上。
她以前教訓那些下人,逞威風,不過是仗着下人怕她。怕被逐出將軍府,或是賣掉。
可現在似乎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