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嫿淡淡肯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高處坐着的蕭皇后。
看來爲了博得這蕭皇后的歡心,沈白蓮也是挺拼的
秦仁看着終於有人上場,自然是滿心歡喜。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準未來媳婦:“蓮兒也要一試蓮兒想要試什麼”
沈白蓮看着皇上秦仁叫自己蓮兒,臉上微微一紅。
皇上叫的如此親近,自然是將她當做了自家人。可不是嘛等她嫁給了太子,她就是他的兒媳婦啦
“皇上,蓮兒也要撫琴”
撫琴
皇上這會才悠悠的想起了,上次百花盛宴,琴藝比試的時候這個沈白蓮好像稍稍遜色楚纖纖一點,是個第二名。
“我好像記得,蓮兒的琴藝也是相當不錯的。”秦仁轉身,對這骨陌說道:“就讓蓮兒演奏一首,如何”
骨陌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自是可以。”
其態度倨傲,滿臉的無所謂。彎曲的長髮雖被束起,但總有一縷不安分的落在臉側,帶着幾分狂放不羈。
“只要不要像剛剛一樣自取其辱就好”
沈白蓮臉色瞬間就變紅了。
她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最後只得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心神,這才道:“東陵世子莫要說的如此張狂,蓮兒的琴藝在百花盛宴也是排得第二的”
“第二”骨陌勾起嘴角,眼底升騰出一絲冷意:“陛下,你就哪個第二來搪塞本世子,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夏國的待客之道我看這姑娘與貴國的太子殿下同坐難不成是太子殿下的姘頭”
姘頭這詞,用的真是是太好了
沈天嫿恨不得上去爲他拍手叫好。
可不是這太子和沈白蓮哪裏像是愛情,簡直就是姘頭關係。
青天白日,在她院子門口摸來摸去,恬不知恥,這不是姘頭關係是啥
骨陌的質問,引得秦仁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尤其是這姘頭二字,更是赤果果的羞辱
秦廣一張臉,立刻變了顏色。他幾乎是大聲力斥道:“骨陌,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本太子,也是你能非議的”
什麼東西
這話說出口,瞬間就將這高檔的皇家百花盛宴變成了市井的茶館。
骨陌看着太子就是這副模樣,臉上藏着一絲隱隱的冷笑。繼而他挑了挑眉,揚着頭道:“我是你們夏國請來的客人”
秦仁此刻很鬱悶,這個沈白蓮看上去挺精明的,怎麼說起話來,如此不靠譜
這麼輕易,就叫這東陵世子找到了把柄。
現在不僅連她被恥笑,千年的太子秦廣也被恥笑。
再怎麼說,這秦廣也是他的兒子
怎麼能任由他人侮辱。
不過這廣兒也是,怎麼就這麼情緒話。
他可是未來的儲君,說起話來怎麼可以如此輕率
都是蕭皇后太寵他了將他寵的越來越沒有行狀了
秦仁一聲,想要打個圓場道:“上次百花盛宴上的第一名楚纖纖傷了手腕,自然是表演不了。這沈白蓮的琴藝幾乎是與她不相上下的。她與廣兒卻實已有婚約。”
第一,他解釋了沈白蓮的琴藝其實是跟楚纖纖差不多的。
正大的可不是什麼那種令人不齒的關係。
正所謂君無戲言
這句話一出口,沈白蓮的太子妃身份基本是坐實了
聽見這話,沈白蓮心底大喜,越發得意。
她微微昂起頭,一臉得意的看向沈天嫿。
沈天嫿只覺得這個女人是白癡。
她以爲這是皇上在肯定她這只是皇上拿來堵住悠悠衆口的一句藉口而已。
沈天嫿轉頭跟香茗調笑着,完全懶得理會她。
她摘了一顆白玉葡萄,喂進香茗的口中,香茗吧唧吧唧最喫的香甜。這白玉葡萄可是貢品,她一個小丫鬟,能喫到真是幸福。
等等,她怎麼感覺到一陣不怎麼祥和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擡頭望去,果不其然
正是那高冷的玄王殿下。
他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剛剛喫過葡萄的嘴,一臉羨慕嫉妒
這玄王殿下該不會是看見自家小姐給自己喂葡萄所以喫醋了吧
而且,他這眼神好可怕
就好像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要是眼睛能走路,他肯定飛奔過來,將她一腳踹飛,然後取而代之了
秦仁命人拿來了琴,沈白蓮便坐在臺前開始演奏了。
不得不說,沈白蓮也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一首鳳求凰。
曲調悠揚,婉轉。那黏黏的聲音,宛若一把情絲在手中,剪不斷,拉不開。
太子聽見沈白蓮的琴聲,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點。
還好,這女人沒讓她丟臉
曲罷。
臺下衆人一片喝彩。
有讚歎琴聲美妙的,有讚揚沈白蓮人漂亮的,還有讚揚太子與沈天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
沈天嫿卻不以爲意。
這些人,是不是太天真了
這場表演的目的是什麼
是要博得東陵世子的認可
正主都還沒說話,這一羣人就在這裏捧太子的臭腳,是不是太早了點
而且,她看的出來,這東陵世子的臉上,可絲毫沒有滿意二字
果然,東陵世子再次摔杯。
這次,不僅連杯子摔了出去,就連杯子裏的酒都摔了出去。
酒杯裏的酒,呈拋物線形狀,飛出。有那麼一些不安分的,就恰巧就灑在了沈白蓮粉色的衣裙上
“這都是什麼都言這夏國的女子矜持,本事世子看不然這百花盛宴大殿之上,這未來太子妃就對這太子調情,果然是好矜持啊”
骨陌調笑着開口,那話說出來卻是不好聽。
但是,說的卻也是事實。
沈白蓮在這種場合,演奏這樣的曲子,不是失儀是什麼。
果然,這句話一出,所有的讚歎聲全部銷聲匿跡,換來一陣竊竊私語的非議。
而秦廣和蕭皇后那張臉,一陣紫黑,難看極了。
秦廣別看臉,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就好像要跟她撇清關係。
而蕭皇后,更是怒不可無。她正狠狠的瞪着沈白蓮,那種感覺,就彷彿要殺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