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嫿坐上馬車,正在回府的路上。
一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選。
在玉貴妃的幫助之下,她又奪得了三天的思考時間。
這也算是一種拖延吧
其實,如果一定要選,她應該會選擇玄王。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個玄王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這玄王三番五次的幫她,她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一點說不出道不明的默契。
馬車輕輕搖晃,顛的人昏昏欲睡。
又過了一會,還是香茗叫醒了沈天嫿。
“小,小姐,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啊”
聽見香茗的話,沈天嫿突然打了個激靈。她輕輕撩開車簾子,看到馬車外已經是綠樹連天,顯然已經到了郊外。
“車伕,這條路怎麼不太對。”
車伕聽見沈天嫿問話,明顯一愣,繼而臉上略顯尷尬的一笑道:“大小姐,這是近路,近路在一會,就到了”
呵,近路
這皇宮到沈府,再怎麼走也走不到這樣類似郊外的地方。
到哪裏的近路
到黃泉的嗎
沈天嫿不動聲色,而是輕飄飄的說道:“哦。”
紅袖明明給她提過醒,她怎麼就忘記了
在這馬車上打瞌睡,真的是太大意了。
原先想着這馬車車伕是自己聘請的,所以這才掉以輕心,卻忘了金錢的魅力
不用說,這車伕一定是被收買了
看到沈天嫿似乎沒有懷疑,車伕鬆了一口氣。
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這麼好騙。
這五十兩銀子,賺的真是輕鬆
車伕原本還在爲自己能夠成功忽悠到沈家大小姐而慶幸,卻在下一秒感覺到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腰上。
那是一把森冷閃着銀光的手術刀。
“不要出聲,先停下車”
沈天嫿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是否已經到了危險的地帶。
若是他們事先設好埋伏,是不是車伕一個喊叫就會驚動那些人。
她沉着的審視着四周,想要看看這究竟是哪裏。但是原主沈天嫿原本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根本就沒有走到過這麼遠的地方。
“香茗,這是哪”
香茗環視一週道:“好像已經出城了”
出城
那麼棄車而逃顯然是不可能的
“聽着,將馬車往回趕你最好想清楚,錢確實是好東西,可那也得有命花纔行”
沈天嫿的要挾正中了車伕的心坎。
確實,錢沒有命重要
車伕感覺到那森冷的刀鋒在自己的腰間比劃,似乎輕輕一動,就會將自己捅個腸穿肚爛。他自然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他將馬車掉轉車頭,準備往回趕。
只可惜,此時已晚。
早就埋伏在附近的人,已經看到了他們的馬車。許多個地痞流氓模樣的人圍了上來,有些還騎着馬。
這些地痞流氓,各個長相猥瑣,爲首的一個敞着個大褂,胸前黑色的胸毛若隱若現
 
;“快跑”
沈天嫿繼續下達命令
馬喫疼,拔腿就跑。只是那些人,似乎早有準備,一根半人多高的繩子,生生的蹩住馬腿。馬應聲倒地,馬車因爲慣性往前一衝,車伕就飛了出去,生生的撞上了前面一顆大樹上,腦袋開了花。
沈天嫿在後面,幾乎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大胸毛帶着幾分地痞流氓特有的奸邪之笑,得意的說道:“沈大小姐,出來吧難不成還要我們去請你”
香茗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自然是緊張極了,手心一會便被汗水浸溼。
她怯生生的喊道:“小,小姐”
沈天嫿單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噤聲。
另一隻手,拿着一包早就準備好的藥粉。
這叫聞風倒,就是隻要這藥粉吸入鼻腔內,便會使人中毒倒地。
這也是紅袖上次提醒後,自己配的一點防身毒藥。
沈天嫿將一顆藥丸遞給香茗,示意她喫下。自己也喫下了一顆。
這藥效果好,只是這風一吹,中毒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所以提前喫下解藥是最明智的選擇。
“爺,裏面的人是不是被顛簸昏了”
大胸毛見裏面的人沒有反應,又聽手下如是說來,便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手下去查看情況。
車簾掀開的一瞬間,白色的藥粉如同飛灰紛紛而下。
幾個掀開簾子的手下沾着那藥粉,便倒在了地上。
大胸毛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當即就明白是那白色藥粉的問題:“捂住鼻子,拿下那車裏的小姑娘”
沈天嫿躍出馬車繼續釋放毒粉,眼看着那前赴後繼的人倒下一半。手中的銀針閃爍,她是大夫,瞭解身體的所有穴位。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刺什麼位置,能夠最快的制服別人
沈天嫿就好比一把出鞘的利劍,鋒利無比。
所到之處,揮手之間,就有人倒地。
大胸毛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
本以爲是個普通的官家女子,卻沒還想到是個難纏的主
“小,小姐”
沈天嫿灑藥粉灑的正過癮,卻沒想到聽見了香茗的一聲尖叫。
她怎麼把她給忘了
扭頭過去的時候,香茗已經被一個流氓混混抓住了
她太大意了,怎麼就忘了手無寸鐵的香茗。
那個抓住香茗的毛賊將一柄匕首抵在了香茗的脖子上:“放下手中的藥粉不然我殺了她”
沈天嫿看着那尖利的鋼刀,眼神輕佻,不鹹不淡的說道:“她不過是一個丫鬟,你覺得我會爲了她放棄手中的毒粉”
香茗,對不起,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在意你
只有這樣,纔能有機會找到突破點。
香茗聽見這話,垂下了臉。
她心裏有些失落。
失落的不是自家小姐不顧及她,而是失落自己爲什麼就成了自家小姐的累贅。
想到這裏,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看到香茗掉淚,沈天嫿感覺心被針扎一般疼痛。
大胸毛在此期間,一直看着沈天嫿,就連她一閃而過的心疼,都落入他的眼中:“沈大小姐,別裝了,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