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琛輕咳一聲:“媽,您受苦了”
穆子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婦人給堵住。
“你就別找什麼藉口了。我這個年齡活不了多久了,你給我好好聽話去找媳婦。讓我能抱個孫子就行。”
穆子琛剛想說幾句拒絕的話,突然想起來門外的人說不能受太大刺激。只好暫時應承了下來。
“都聽你的。”
“你這是,答應了”梨雅神色意外。
沉默了幾許,穆子琛再次開口:“我現在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您身體恢復。”
“你在敷衍我,只想騙我身體康復是不是”
“沒有。”
“那我有個想法。”
“母親您的意思是”
“還能是什麼意思離婚那個葉晴,以爲自己什麼破珠寶設計獲獎了,就不把我們傅家放在眼裏了是不是有了心儀的對象,就趕緊娶回家吧,我們傅家還不差那些彩禮錢。”
梨雅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
“她都已經給我們穆家打臉了,你還猶豫什麼”
梨雅氣得不輕,音落,立即咳嗽起來。
穆子琛連忙上前幫梨雅順氣,無奈之下,只得頷首。
“恩,我跟她商量一下。”
穆子琛雖然是領導整個公司的總裁,領導萬千員工,將公司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率領企業發揚光大。
但自從梨雅住院後,穆子琛對於母親的話是言聽計從。
看不得穆母受半點傷,爲了不讓穆母的病情加重,他現在什麼都順着。
穆子琛剛想關門退去,又被叫住。
“去哪就在這裏聽我說。”
穆子琛站在門口拿出手機,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好久,眉頭緊皺着撥通了一個沒有備註名字的電話。
“喂是我。”
電話那邊很長時間才被接起,穆子琛低沉着聲音,顯然心事重重。
當初的婚約基本是以聯姻的形式,在一起生活的這幾年,也多半是有名無實。
哪怕是商業精英穆子琛,此刻也搞不懂心中這抹慌亂是從何而來。
電話那頭的音樂聲很是嘈雜,過了許久,才聽到一個男聲回答。
“請問你是哪位葉晴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哎葉晴,別喝了,乖”
“你是誰”
穆子琛強忍着破口大罵的衝動,繼續問道。
“我是葉晴的上司,寧致遠,在電視中葉晴提了一嘴的。不知你是“
“我是她前夫,等她醒酒了告訴她一聲,我同意她的離婚”
話音剛落,穆子琛也不等電話另一邊的回答,直接掛斷。
“哼,看到了吧早知道葉晴是這麼個吃裏扒外的主,當初就不該同意聯姻,不該讓她進我們穆家的門”
“媽”
穆子琛還想解釋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行了,別說了,趕緊把離婚手續辦理了吧。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公司要緊,別太擔心我。”
梨雅擺手,穆子琛原本還想要多說什麼,但病房門被叩響,跟着黃靜琳走了進來。
清晨,細碎的陽光溫暖醉人。
穆子琛一向是習慣早起的,只是昨晚莫名的失眠。
早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穆子琛看都不看一眼就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另一頭的葉晴聽到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閃過複雜。
“是我”
“葉晴找我有什麼事。”
“離婚的事情,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吧。”
“恩,你說地方吧。”
他大概第一次如此利索的答應她,放過她。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要兩人一起下地獄。
但現實往往如此,讓人估計太多。
“那就晚上六點半,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吧。”
“恩,我剛好六點半有空。”
掛了電話的葉晴還沒回過神,捧着電話自言自語:“沒想到你還能辨認出我的聲音,我居然也還記着你的作息時間。”
這一句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明明離婚是自己提出的,他答應離婚,自己應該是心滿意足的纔對,
可是心裏這種一瞬間失落感,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的葉晴大概就像是氣球一樣,外表再如何光鮮亮麗,心裏梨雅是空蕩蕩的了無生機。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這個城市在傍晚,總能顯示出它獨特的魅力。
夜市的吆喝聲,廣場的音樂聲,都沒能打攪咖啡廳一角的安謐。
穆子琛剛進入咖啡館,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葉晴。
葉晴也一直向門口張望着,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空間的流速彷彿都在不知不
覺的加快。
葉晴不自然的轉過目光,只能在心中默默爲自己打氣,葉晴,你可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出問題。
穆子琛望着葉晴的模樣,心中情緒沉重異常。
沒想到兩人這麼就來第一次和平相處,目的竟是離婚。
看到窗邊的葉晴神色靜謐安詳,心中是又酸又氣。
“你來了。”
熟悉的男性氣息越來越近,葉晴一瞬間心又開始發慌,可隨即便又冷靜下來。
“恩,喝點什麼吧。”
“服務員。”葉晴緊接着便招呼服務員。
“請問兩位來點什麼”
“一杯焦糖拿鐵,還有一杯摩卡給我對面的男士。”
“一杯摩卡,還有一杯焦糖拿鐵給我對面的女士。”
兩人同時說道。
“還要來點別的什麼嗎”
“不了。”
“不了。”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的回道。
“好的。”說罷服務員還望着葉晴和穆子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眼裏的揶揄不言而喻。
該死的服務員,該死的穆子琛,莫名其妙搞得氣氛好尷尬。
葉晴皺眉,不自然扭頭看向窗外。
“今天我們先把離婚協議書的字簽了吧。”
穆子琛拿出早就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到桌面上推送到葉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