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沐朝陽這麼多年還惦記着凌小茴。
凌小安死死咬着脣瓣,那張和凌小茴一模一樣的俏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和痛苦。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漂亮的墨眸瞬間浮上一層水霧,晶瑩的水珠掛在她的長睫上,要掉不掉的可憐樣子,看得人憐意頓起。
可惜,凌小安面對的是將一切都交付給凌小茴的沐朝陽,所以,她的扮可憐,沒人看。
“滾出去”沐朝陽不但不會起一絲絲的憐意,反而像似面對着一個陌生人一般戾聲開口。
凌小安沒有離開,她爲什麼要離開
沐朝陽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在這裏,她當然也要陪在一起。
而凌小茴早已與別的男人有了孩子,她配不上沐朝陽。
凌小安第一次不被沐朝陽的憤怒擊退,她一步一步朝沐朝陽走去,迎着沐朝陽的眼神,腳步像踩在刀尖尖上,刺得腳背刮骨一樣疼。
可凌小安仍然沒有退卻,而是勇敢開口:“朝陽哥哥,牀上的那個女人,她是我的姐姐,而你是我的未婚夫。你這麼做,只會給我姐姐帶來更多的難堪。”
若不是因爲媽媽一直叮囑不允許她說出凌小茴已經生了沐朝暉的孩子,凌小安早已忍不住說出口。
可她知道,一旦她說出口,他們就沒有把柄控制凌小茴。
沐家人若知道他們有後代流落在外,肯定第一時間逼他們交出孩子來。
慶幸的是,凌小茴是個倔強的個性,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找沐朝暉求幫忙要孩子。
何況,凌小茴愛的人並不是沐朝暉。
她肯定不想和沐朝暉有任何關係。
“滾出去”沐朝陽站起身,又冷淡地重複了一遍。
居高臨下俯視着凌小安時,冷硬的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眼裏宛如下了一場狂風暴雨。
凌小安被沐朝陽的冷硬嚇得往後瑟縮了一下,隨即又硬着頭皮直面迎上:“我不出去朝陽哥哥,我們快要結婚了,你怎麼可以和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一起
她在國外日日夜夜都在換男伴,男人之於她就是衣服一樣的存在,丟了一件,再買一件。
朝陽哥哥,只有我凌小安纔是發自肺腑的愛着你。朝陽哥哥。”
凌小安痛苦地伸手想去抓沐朝陽。
被沐朝陽狠狠推開,他陰冷啓脣:“小茴身體不舒服,凌小安,你再敢在這裏大吼大叫,我讓你一個月出不了門。”
凌小安的手重重垂落,頹然的身體朝後退去。
她知道,沐朝陽不是開玩笑,她真的會讓父母將她關禁閉。
“朝陽哥哥。”凌小安壓低了語氣,乞求般輕喚着。
沐朝陽臉上的神情已隱隱夾着不耐:“凌小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找開鎖公司的事情。別墅裏處處是監控,我竟是不知道,你倒是長了本事,連我的別墅也敢撬。
若不是看
“”凌小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因爲她救了凌小茴,沐朝陽纔不與她計較,那他和她結婚又是爲了什麼
凌小茴一回來,倆人就糾纏不清。
難道是因爲沐朝陽早就知道,只要她凌小安結婚,凌小茴就一定會被叫回國
沐朝陽是爲了見到凌小茴,才同意與她舉辦婚禮
不凌小安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永遠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凌小安瘋了一般奔向凌小茴的牀邊,連沐朝陽都來不及阻撓。
凌小安一把扯掉凌小茴手背上的針頭,朝着凌小茴的臉頰狠狠扇了過去:“賤人,你這個賤人,專勾引男人的賤女人,連自己妹妹的男人都不放過。”
“嘶”凌小茴被痛醒,沉重的眼皮一點一點掀開,入目是凌小安氣得扭曲了的一張臉,以及冷漠站在一旁任由凌小安欺負她的沐朝陽。
沐朝陽的腳步在剛邁出時便聽到凌小茴的吸氣聲,知道她醒來後,腳步立馬頓住,臉上所有的關心一同消失,只剩下一片冷漠和決絕。
所以,凌小茴看到的便是她被人欺壓沒人管的一幕。
凌小茴淡然的眼神掃視過沐朝陽,脣角勾着冷笑,艱難地從牀上坐起身,擡起虛弱無力的手,對着凌小安的臉狠狠扇去。
凌小安一向不是凌小茴的對手,哪怕凌小茴生着重病。
“趁我睡着打人,凌小安,你可真有臉”凌小茴的手扇得有些痛,又因爲太過用力,昏昏沉沉的大腦差點沒控制住身體的坐姿,又倒下去。
凌小茴強忍着疲憊,眼睛直視單手捂臉的凌小安,狠戾逼出眼眶,“凌小安,我早就警告過你,別妄圖再招惹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
虛弱的她連說出的話都沒什麼威力力。
大概是腦子燒得有些糊塗,她甚至忘記自己的兒子還在凌母手上。
如今被威脅的人是她。
凌小安冷冷地笑了,笑得像一隻女巫。
她這是第一次沒有因爲凌小茴打她又哭又鬧,她突然湊近凌小茴,逼近的她用脣語緩緩開口:“凌小茴,你打我一巴掌,我便讓下面的人煽你兒子十巴掌,我倒要看看,最終疼的人是誰。”
凌小茴臉上強勢的冷漠瞬間消失,本就蒼白的脣色驀地慘白。
身體也不受控制顫抖。
“別”她剛纔的強勢霎時煙消雲散,低聲祈求着,“別傷害他。”
“凌小安,求你們別傷害他,他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凌小茴用很小的聲音輕聲呢喃。
凌小安瘋狂地笑了,她眼角的餘光看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的沐朝陽,這一刻,她算是明白沐朝陽根本不願意讓凌小茴知道他對凌小茴的關心。
見此,凌小安膽子更大。
她繼續用脣語開口:“若想讓我消氣,不將氣撒在你兒子身上,很簡單,立馬給我自扇十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