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槍 >第38章 交手
    高非慢慢睜開眼睛,隱約中身側一個女人手裏舉着黑乎乎的東西對着自己,透過門縫透進來的微光,那東西寒光一閃。

    高非立刻反應過來,這女人拿個根本不是手槍,而是一把匕首女人步步逼近,只要把高非唬住幾秒鐘,她一刀就能割斷他的喉嚨。

    匕首距離高非只有十幾公分遠的時候,高非驀然暴起,凌空旋着身體踢出一腳,避開匕首的同時,一腳踢在女人的手臂上,嘡啷一聲匕首落在地上。

    女人抄起身邊的條凳砸向高非,緊跟着下腰迅速的拾起匕首,在高非堪堪躲過條凳的襲擊,她的匕首也刺到。

    高非急退幾步,身後有一張桌子擋住,順手一劃拉,手上摸到一個茶壺樣,用力拋過去,嘭一聲茶壺摔碎在牆壁上。

    女人閃開茶壺,揮着匕首揉身上步,疾風驟雨一般連刺十幾刀。高非心裏也是暗暗喫驚,想不到這女人居然這麼難對付。身處在這暗室中,終歸是不得眼,對方手上有刀,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被傷到。

    高非不想再和她比試拳腳功夫,趁着女人的攻擊稍有間隙,一伸手掏出手槍:“別動你再動一動,我是真能把你送去見閻王”

    女人站住身形:“你敢開槍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一開槍,距離這裏最近的警察只需要五分鐘就能趕到你覺得你逃得了嗎”

    “我逃不逃得了用不着你操心,你還是操心自己怎麼逃吧。”

    “你是什麼人”

    “你會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

    高非的手在牆壁上摸索着,他想要找到電燈拉繩,始終沒找到。於是開始慢慢向門口移動,他想把房門打開,藉着外面的光一樣看得清楚屋裏的情況。

    高非一邊慢慢走着,一邊說道:“把匕首放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我數到三,你不照做,我立刻開槍一、二”

    女人忽然說道:“德生,你是死人嗎”

    高非還沒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忽然背後一具肉乎乎的身體猛然抱住自己的腰,他沒想到門口還藏着一個人,握槍的手反手猛砸在這個人頭上。

    女人趁着這個機會,已然又衝過來,一刀直刺高非的前心。

    高非被身後的人雖然被槍托砸的頭破血流,依然牢牢緊抱高非不撒手。眼看匕首刺過來,避無可避之下,高非大喝一聲,身體側步腰部猛力一甩,把抱着自己的人甩到自己的側前方,這等於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肉盾。

    女人的匕首收不住手,噗的一聲刺進了肉盾的肋部,肉盾慘叫一聲鬆開了手,撲倒在地上。女人的反應奇快,一擊不中借勢從高非身邊越過,撞開房門衝了出去。

    高非反手一撈,哧啦一聲只扯破了女人衣袖,女人格格一笑,泥鰍魚一樣的擠出門外,迅速在外面用鎖頭掛上房門。

    她這格格一笑,猶如醍醐灌頂,高非猛然記起來,那天行刺吳雲甫時候,刺傷張茂森的女人,就是這個笑聲

    高非一推門沒推開,後退幾步用力撞上去,本就不厚實的門板被一撞兩半。可是就這十幾秒時間的耽誤,再想追那個女人已經沒了蹤影,高非也不敢追的太遠,一旦引來警察也是麻煩事。

    藉着門外的光亮,高非這纔看清楚,剛纔抱住自己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下身穿着褲頭,上身卻是赤裸的,樣子眉目清秀看着也是一表人才的樣子,此刻正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身下是一大灘鮮血。

    高非把手槍頂在他的腦袋上:“你是什麼人”

    “我,我是藥店的老闆”

    “那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幾天前才認識”

    “認識了幾天就勾搭一起了她叫什麼名字你總知道吧”

    “麻煩你幫我叫大夫,我要疼死了”

    “你跟我說實話,說了我就幫你叫大夫,不說實話,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她,她說她叫廖雅權,是一名學校教員”

    “學校教員,這種鬼話你也信你簡直是色迷心竅爲了一個沒認識幾天的婊子這麼拼命,真是十足的蠢貨”

    “你,你是什麼人”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好奇心太重會害死你噢,不對,害死你的會是好色之心”

    高非走出藥店後堂,對驚慌失措的小夥計說道:“給你老闆送去醫院,死不死就看他造化了。”

    事情由頭很清楚,藥店老闆只是這個名叫廖雅權的女人新勾搭上的一段露水姻緣,今天是特意趕過來和新情人幽會,被高非有意無意間撞破。

    這麼看來廖雅權和吳雲甫的情人關係也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不過他們的另一種關係可絕非兒戲廖雅權可不像是一個爲了情人拼命的女人。

    更讓高非感到不解的是,這個廖雅權到底是什麼來頭既是吳雲甫的情人也是他的幫手,還能支使日本人高橋澤。這女人看來是今後要重點防範的危險人物

    高非走出藥店沒多久,十幾個警察就趕到了德生藥店,在藥店周圍展開大肆搜查,鬧得家家戶戶雞飛狗跳。

    三天後。

    經常發表激進言論,報道中國軍隊勝利消息的報紙先鋒青年報社,遭到一夥身份不明的人打砸襲擊,主編和一名編輯在襲擊中被打成重傷入院,更加令人髮指的是在醫院救治中,暴徒衝進醫院用鐵棒打死主編後,逃之夭夭。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日本人。”

    “怎麼斷定是日本人”

    “聽說黑皮警察趕到後攔住了一個行兇者,被那傢伙罵了一句日本話,乖乖的放行”

    高非和尹平談論着剛剛發生的命案,因爲暫時還沒有住處,他們現在每天都在更換旅館酒店,好在是住在法租界,日本人和汪僞人員的觸角伸進來的能力畢竟有限。

    高非:“你待着別亂走,我出去一趟”

    “證件別忘了帶。”尹平知道自己的隊長是惦記着夏菊,因爲一晃已經十幾天沒有聯繫夏菊,高非總感覺有些坐臥不寧,所謂的關心則亂恐怕就是這個意思。

    高非的新證件一直揣在口袋裏,新證件是白芳幫着辦的,是警察局便衣隊的證件,因爲高非帶着槍,弄些這類證件比較容易應付時不時的檢查。

    街上現在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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