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槍 >第475章 古老的竊聽器
    王芳雄也就是故作姿態,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裏面的利益糾葛,若是在以前軍統時期,這些牽涉其中的大人物,必定會受到嚴懲。

    但是今非昔比,保密局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威風,王芳雄不想爲了這種事樹敵太多,畢竟大家都在一口鍋裏喫飯,擡頭不見低頭見,保不齊哪天就能用上誰。

    他嘆了口氣,說道:“唉,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所作爲”

    高非笑道:“您這樣一感慨,我原本要說的話,都不說出口。”

    王芳雄擺了擺手,說道:“我只是發發牢騷,你想說什麼儘管說。”

    高非:“站長,這批子彈的型號很雜,咱們能用上的只有一少部分,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把這些子彈給賣了”

    王芳雄驚訝的說道:“高非,你膽子也太大了保密局是執法部門,要是被人知道暗中倒賣軍械,不要說是你,就是我都要跟着受牽連”

    高非:“站長,您多慮了。我本人沒出面,找了一箇中間人去交易,即使將來出了事,無憑無據,我也會矢口否認,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說着話,他拉開手提包,從裏面拿出五封銀元,輕輕放在辦公桌上。

    這就是典型的坐地分贓,高非不這麼做也不行,這件事瞞不過王芳雄。鄭重沒有義務替他保守這個祕密,說不準哪天就露餡,況且當天還有人在跟蹤自己。

    王芳雄假裝推辭了一下,就欣然笑納了這筆錢。

    下班之後,周之煜的車停在岔路口內,這是從上海站出來的必經之路。

    很快,高非的車從路口駛過,周之煜立刻開車尾隨下去,他上一次險些被高非發現,所以這次他不敢跟的太近。

    按照徐正勇的計劃,竊聽、監視,雙管齊下,只要有一種方法奏效,就算是成功

    高非的車速並不快,似乎也不着急回家,他在路邊停下一會,探出車窗跟一個煙販說了幾句話,然後買了一包香菸。

    十幾分鍾,高非將車停在一個菜市場街口,他步行走進市場裏,買了幾樣水果以及一些零食。

    高非都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會有人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今天他接觸過的所有人,恐怕都會受到監視和調查。

    回到家後,趁着蕭寧寧洗澡的時間,高非把所有和電線能連接的地方,都仔細檢查了一遍,他擔心徐正勇派人潛入家裏安裝竊聽器。

    今天替王芳雄辦妥了大豐股票的事,包括送錢給他,高非主要是想探聽一下他的態度。

    如果安裝竊聽器是出於王芳雄授意,他絕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兩件事,因爲這些灰色的錢財交易,是他在高非手裏最大的把柄。

    高非也知道,徐正勇若是已經把那箱子彈的事捅出去,自己主動跟王芳雄提起那件事的來龍去脈,能夠進一步博取他的信任。

    從王芳雄的表現來看,整件事應該不是由他主導,他最多是知道一點內情。

    只有確定了主要對手是誰,纔能有針對性的部署反擊

    南京路振華街74號。

    街邊暗影裏,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肖文虎坐在車裏,眼睛一瞬不眨的緊盯着門口。

    車門一開,高非坐了進來,他手裏還拿着一根竹筒,低聲問道:“怎麼樣了他出來了沒有”

    肖文虎:“沒有。你手裏拿的什麼”

    高非笑了笑,說道:“一種古老的竊聽器這裏就是謝幼驊的家”

    肖文虎:“謝幼驊的家在靜安寺南路,這處房子是樊大帥送給她的,只有她自己住在這。”

    高非對肖文虎很滿意,他不需要特意囑咐,就能把所有相關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搭檔

    高非沉思了一會,說道:“這麼監視他,也不是辦法,你在這幫我把風,我進去看看。”

    肖文虎回頭看了看,說道:“能行嗎這一帶總有巡警,別讓人發現了。”

    高非看了看四周,說道:“沒關係,剛剛有一隊巡警經過,正常來說最少要一個小時以後,纔會再返回一次。”

    肖文虎:“那你小心點”

    高非:“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你就按一下車喇叭。”

    肖文虎:“好。”

    高非推門下了車,來到房子跟前,確定四周無人經過,向後退了兩步,猛然衝了過去,一手搭上牆壁,倏忽間從院牆翻過去。

    肖文虎雖然知道高非身手非凡,但是從未真正見識過,今天親眼目睹,心裏不由得暗暗佩服。

    院牆足有兩米高,對於一般受過訓練的特工來說,翻過去並不是問題,但是如此迅捷無聲,而且是僅憑着一隻手的力量,大多數人都做不來。

    高非從腰裏掏出手槍,擰上消音器,一手拎着槍,一手拿着竹筒。他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一旦被周之煜看見自己,就果斷擊斃他

    竹筒裏面是空心直通,能起到聚攏聲音的作用,這是古代最早的竊聽器。

    既然選擇從了周之煜身上尋求突破口,就必須掌握他的一些祕密。每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祕密,而這些祕密,往往就是這個人的弱點

    此刻,周之煜身上只裹着一塊浴巾,邁步從浴室走出來,他把自己扔在鬆軟的牀上,摟住了翻看畫報的謝幼驊。

    謝幼驊推了他一下,嬌嗔着說道:“噯呀,你身上都沒擦乾,別把牀弄溼了。”

    周之煜下了牀,把身體對着電風扇,笑道:“一會兒就好。”

    謝幼驊:“之煜,你整夜不回家,你太太都不問你去哪了嗎”

    周之煜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互相不干涉。”

    謝幼驊眼波流轉,說道:“那你們幹嘛不離婚,這樣子多累呀”

    “據說她家有什麼狗屁家訓,不允許她離婚怎麼,我離婚了,你要嫁給我嗎”

    “你敢娶嗎”

    “我有什麼不敢”

    “你就不怕樊大帥再回來”

    “樊大帥剛剛調任回到四川,怎麼可能回來。對了,你爲什麼沒跟他走聽說他要娶你當四十姨太,那可是一輩子喫喝不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纔不去那個鬼地方,聽說四川人喫東西都是辣的,我可受不了。”

    周之煜吹乾了身體,返身爬上牀,雙手在謝幼驊身體上撫摸着,嘿嘿笑道:“你是捨不得我吧”

    謝幼驊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算是被你害慘了,要是黃東彪查出那件事,我都要跟着你倒黴”

    周之煜冷笑道:“你怕什麼那兩個傢伙被鎖在汽車裏,只要黃浦江不幹枯,就沒人會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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