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警局的時候,他們警局的破案率是全市最高的。
他懂的心理,他明白一步步逼近對方的心理防線,更懂得該從何處下手更爲妥當。
李安和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點攻擊力,而他這個人形容消瘦,有些邋遢,看起來更不具威脅性,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
他彷彿是和陳銘嘮家常一樣說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樣來下個決定,從你最初簽下辛歡,她就是你們手裏一個隨時都等着啓用的棋子,她從踏入你們公司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了陷阱,她,是你們,或者是你背後老闆早就看上的獵物是嗎”
李安和說完,陳銘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如豆大,緩緩往下滾落,他的臉色更差,面如土色。
李安和一直在觀察陳銘的表情,一直在看他的反應。
而陳銘的反應也的確告訴李安和,他的那些猜測,就算不全部都是真的,也對了一多半。
陳銘身子在輕微顫動,他道:“你你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主觀臆想和猜測罷了,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來。”
他的聲音因爲緊張,繃得很緊,喘息很短,帶着顫意。
李安和輕鬆了很多,他說:“我說完這些,其實你說不說都沒什麼用了,因爲你的表情已經全部告訴我了,謝謝你,我知道了。”
陳銘慌忙追問:“你知道什麼了”
李安和站起來:“知道該知道的事,對了,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你兒子正在住院。”
陳銘的臉上頓時一片慌亂:“什麼住院他怎麼了,他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是出了車禍。”
陳銘驚呼:“車禍他怎麼會出車禍,他怎麼樣,他傷的重嗎”
只有在說到他兒子的時候,陳銘臉上的表情纔是最真實的。
“他傷的怎麼樣,這些你難道不應該去問你的老闆嗎我可不是你老闆,我沒讓你做事,也沒給你錢,我麼義務回答你,再見。”
陳銘後來的什麼表情,李安和並沒有再去看,沒什麼必要了。
如果陳銘能想通,能明白不管他是否背這個鍋,那些人都不可能放過他兒子,他就會向警察告發,如果他相信幕後那人,那李安和只能感慨,他這個人是個好父親,但卻腦子不夠好使。
沈策的車停在看守所外,他等的很着急,看李安和出來,等他一上車,就忙問:“怎麼樣,他說了嗎”
李安和搖頭:“他沒說,但是我想確定的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雖然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還差最後一點點,我想這回真的快了。”
沈策臉上一喜,但很快道:“我派人保護你吧”
李安和來見陳銘,這是瞞不住的,兇手那邊手眼通天,自然很快就知道。
甚至連兩人的談話內容也會知曉,屆時,他們怎麼可能不動李安和,他的威脅,可比陳銘還要更大。
李安和搖頭:“你現在不應該派人保護我,應該聯繫陳銘兒子所在地的警方,將他兒子保護起來,陳銘不是個太愚蠢的人,我想他會找警方談判的。”
沈策點頭:“好,我會安排的,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李安和想了想道:“幫我查一下,東星傳媒什麼時候被簡氏賣了,接手人是誰,現在的法人,和股東都有誰。”
“嗯,這個容易”
李安和又補充一句:“哦,還有這幾年的盈利情況。”
“行,很快就給你,那你還要做什麼”
李安和看一眼看守所,“跑一趟各大醫院,查一些病例”
“病例”沈策有些納悶。
“你先別管了,我感覺這次的方向沒有錯如果我的推測最後被證實,我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想,也許現在”
李安和的眼睛裏閃爍着跳動的火焰,那是他的鬥志,自從脫下那一身制服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燃燒了,這個案子讓他重新想起了當年做刑警的歲月。
沈策疑惑問:“現在什麼”
李安和沒有回答,他的想法有點荒誕,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也許,這個時候辛歡,還沒有死
哪怕發現了腿骨和手,可這並不意味着可以確定死亡。
如果對方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辛歡這個活體,那他們怎麼捨得,在沒有利用徹底之前,讓她這樣死
畢竟,一個可以完美契合他們要求的活體,可是很難得到的。
這個想法,李安和誰都沒有說,因爲他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許等到證據更多一些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喫過飯在宿舍休息。
蘇小鈴跟辛艾說現在的譚苒,就是過節老鼠人人喊打,網上將她扒皮扒的都快見骨頭了,還有人說,她曾在國外的公衆平臺上侮辱過國人,說國人出去素質第,丟人,去了是污染他們那的空氣,這下,更惹火了一羣喫瓜羣衆,曾經買過譚苒家衣服的網友氣的咬牙切齒,在網上直播燒衣服。
譚苒再也不敢冒頭,不管網上還是現實生活中,一出現就被罵。
蘇小鈴對辛艾說:“看着她倒黴我就開心,真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過這麼多壞事,人品真是差到極點了。”
辛艾微笑,是啊,她看見也挺爽的,簡澤川這次沒幫譚苒,想必,兩人是真的掰了。
不過,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了,她也不在意這些了。
蘇小鈴起身去陽臺上收她昨天洗的衣服,忽然喊道:“辛艾,辛艾那個送花的又來了”
宿舍其他女生,一聽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全跑到陽臺上去看。
辛艾捂住臉,心裏將陸錦城罵了一遍,翻出手機將陸錦城從黑名單裏移出來,然後快速發過去一句話。
辛艾:你到底要幹什麼。
陸錦城回的速度倒是非常快:花收到了嗎你喜不喜歡你要不喜歡我可以換別的啊你喜歡口紅套盒嗎首飾
辛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