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簡家高他一等,可在徐嵐山的心裏,自己並沒有比簡澤川矮多少,論魄力,論才能,論手腕,他哪裏比不上簡澤川
周圍人看徐嵐山的臉色已經有些變化,他咬牙道:“三公子,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該不會還記仇吧,不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罷了,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你若真氣不過,那改日,我給你好好賠罪行嗎”
這樣的場面在過去的一年裏經常出現,徐嵐山一遍恨着,卻又一邊無可奈何。
他不是沒想過對簡家使陰招,但,簡家塊頭太大了,簡澤川的手腕又是超乎尋常的鐵血。
那些陰暗的招數,對簡澤川來說,並不能傷他多少,反倒是他反應過來後,會將徐家給狠狠收拾一頓。
次數多了,徐嵐山不得不老實。
簡澤川冷笑:“你自己長了一張欠揍的臉,難道還怪別人看你不順眼”
徐嵐山咬緊牙,怒道:“你簡澤川這一年來,你一直挑釁,我都忍下了,可你別太侮辱人了,我不想跟你鬧的太難看,但你好歹也顧及一下你簡家的臉面,大庭廣衆之下,像個地痞流氓,你們簡家臉上就好看嗎”
簡澤川喊了一聲:“簡四”
剛說完徐嵐山的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簡四一點也沒客氣,他出拳的速度非常快,非常重,快到徐嵐山感覺到疼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收回去了。
簡四這一拳打在了徐嵐山的臉上,將他的臉打的偏了過去,身子趔趄,差點趴倒,他脣角破裂,牙齒鬆動,口腔裏已經嚐到了腥鹹的血腥味兒。
被當衆打臉,這事兒有多丟人,對徐嵐山來說,無異於是等同在大街上被扒光了衣服。
徐嵐橋驚呼:“簡澤川你憑什麼打人”
圍觀的衆人更是紛紛後撤了一步,每個人的眼睛裏都閃爍着不同的情緒。
簡澤川冷笑一聲:“我只是教教他,什麼叫地痞和流氓,何況不是我動的手。”
“顧忌”着兩個字簡澤川從來就不知道怎麼寫,對他而言,只有弱者才需要考慮這個詞。
真正無所畏懼,真正拳頭硬的人,是根本不需要考慮任何問題的。
徐嵐山的臉疼的厲害,他感覺自己有兩顆牙似乎快要掉了,簡四那一拳打的實在太重,方纔他真的是差一點點就倒下。
徐嵐山怒吼道:“簡澤川,你也是出身豪門,你們簡家在明都也是有名望的,你大庭廣衆,做出這種事就不怕有辱門風,不怕丟簡家的人嗎”
當衆打臉,這是何等羞辱
徐嵐山若是不再做出點動作來,所有人都會以爲,徐家被簡家壓着打,以後別人看見他的時候,估計誰都不會給他臉面。
他們徐家在明都的威望,會更加降低。
簡澤川放下手,脣角揚起一抹邪笑,他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誰讓你那臉往簡四跟前湊,何況這事兒,捱打的才
徐嵐橋拉住徐嵐山的手:“哥,算了跟他動手,只會顯得我們沒有風度,那麼多人都看着呢”
簡澤川不屑道:“明明是慫,扯什麼風度。”
徐嵐山兄妹怒火中燒,卻誰都沒有辦法奈何簡澤川。
這一年,他們算是看透了簡澤川這個人不在乎那些表面上的東西,什麼地痞,什麼流氓,他管什麼手段,他看誰不順眼的時候,你就永遠都別想在他跟前討半分好。
徐嵐橋低聲道:“哥,讓他走”
這麼多人都在等着看熱鬧,簡澤川不怕事,可是他們卻怕,他們不能鬧的太大,忍一口氣讓簡澤川先走,否則,惹火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徐嵐山和徐嵐橋爲簡澤川讓開了路,他們的退讓在外人眼中就是徐家對簡家的退讓。
更是讓大家恍然明白,哦,原來這徐家早就不再是簡家的對手,更別提分庭抗爭了。
離開酒會,簡四開車帶簡澤川送簡澤川會簡家。
前後各有一輛保鏢車,沒多久,後面車上的保鏢便報告:“四哥,後面一直有一輛車從咱們出了酒店後,就一直跟着,要不要處理了。”
簡四一驚,該不會有想不通的打算來找死吧
還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樣找死的人了。
簡四忙告訴簡澤川:“三爺,後頭有輛車。”
簡澤川扯扯,領帶:“把他給我逼停。”
簡四通知前後的保鏢車,讓他們去對付緊緊跟在後面的那輛連跟蹤都不太會的車。
對方大概是個新手,沒多久,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後頭跟着的那輛車,就被逼停了,車上就一個人。
簡澤川下車,說要看看,到底是誰大晚上來找死
簡四也想知道,可當他站在簡澤川身後,看到車上推開了保鏢的手,自己走下車的那個找死的人後,忽然就慌了,下意識的看向簡澤川。
他幾乎是立刻的想要讓簡澤川趕緊離開,因爲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朝暮。
簡四懊悔,早知道他就不管後頭那輛車了,許朝暮這分明就是來找三爺的,而且極有可能是爲辛艾的事。
許朝暮母親是法官,父親是政法大學的教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卻家學淵源。
曾經的他是辛艾口中那個人和時候都像太陽一樣,散發着溫暖,朝氣蓬勃,彷彿他所在之地便是光明之所在。
但現在的許朝暮,身上沒有了曾經的溫暖和朝氣,他的臉有些冷酷, 眼神有些冷。
簡四握緊拳頭,對簡澤川道:“三爺,這點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不用您煩心了,您先回去休息。”
簡澤川掃過簡四,沒理他,他看着許朝暮眯起眼:“是你你跟着我做什麼”
許朝暮站在簡澤川面前,不卑不亢,他理着平頭,年輕俊朗的面孔如今顯得有些刻板,他道:“簡先生你好,我是許朝暮,是名檢察官,正調查一起謀殺案,想向簡先生了解一下有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