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多小隊裏邊,除了天狼和後邊有一支小隊之外,再也沒有哪支分隊比他們人數還多了。
同樣是搞特戰的,一打十這種情況基本上不會存在。畢竟大家就算是技戰術有差距,但相互使用什麼手段還是瞭解的。
加上在這裏夜老虎的人才是地主,對於地形地貌,他們更加熟悉。有心防備之下,這種對抗難度比沈耘帶着隊伍幹一個團還要難。
但沈耘也絕非全然劣勢。
看了那份名單,沈耘就知道,這支分隊的主體還是當年他收拾過的那羣半熟的南瓜。
這些人作戰的時候有什麼習慣,擅長什麼武器,擔任什麼位置,就算過去了好幾年,這些東西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有了這些,就算其他方面全都是劣勢,沈耘一樣可以跟這支分隊硬碰硬。
“克大隊,對抗什麼時候開始,您決定。”
全然把主動權交出去,面對這樣的沈耘,克陽一時間還真沒臉說立刻開始。
“行了,我先安排地方你休息一下。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打獵遊戲正式開始,你是獵物,他們是獵人。”
沈耘點點頭,起身準備出門的時候,忽然扭頭看着克陽:“給臺電腦瞭解一下附近的地形不算作弊吧”
克陽感覺自己腦門上掛了老大的黑線,本來還想着佔點便宜的,誰知道沈耘這小子居然一點都不上套。
特種兵對於地圖和環境的閱讀能力,必須要達到一定的程度。尤其是像沈耘這樣曾經帶過隊的,那能力更是要出類拔萃。
克陽已經能夠預料到,在休息的這段時間,沈耘能夠將周圍最少十公里範圍內的環境瞭解個通透。
但不給又不行。
“給給給,趕緊走。”
有如趕瘟神一樣將沈耘送出自己的辦公室,克陽拿起電話,隨手撥了號碼:
“把向日葵那小子叫過來。”
剛跟幾名軍官猜了半天謎準備去體能訓練館鍛鍊的盧向陽接到通知,心裏有些錯愕。
自己剛從克陽的辦公室裏出來不久,這會兒又要被叫回去,難道沈耘這次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動自己這個小隊
說起來盧向陽還真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激動。
時隔數年,再次跟沈耘見面,就有可能向沈耘展示自己這個小隊的作戰能力,那種心情,跟上小學的時候得了獎狀要給家長看是一模一樣的。
興沖沖地喊了報告推門而入,讓盧向陽有些失望的是,沈耘不在克陽的辦公室。
“大隊長,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任務嗎”
雖然有些略微的失望,不過盧向陽還是抱着一絲幻想,略帶試探地問道。
看克陽點頭,盧向陽心裏可是爽呆了。眼神有些急切,更有些激動,臉上帶着一絲潮紅,挺起胸膛便朝着克陽敬禮:“請大隊長宣佈命令,獵狐分隊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克陽哪能猜不出盧向陽的心思,他這會兒只想多說一句,你小子激動個啥。
只是將基本信息說出來,盧向陽便驚呼起來。
“大隊長,這怎麼可能”
不知道是跟沈耘對抗不可能,還是什麼,反正盧向陽現在這個情況克陽非常不爽。
“什麼叫不可能,他小子要從我們夜老虎挖人,老子給他出道難題怎麼了。向日葵,我可警告你,別因爲過去的私情影響今天的戰鬥。如果你們輸了,你小子就得滾出夜老虎。”
“以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所以這一仗,只許勝,不許敗。明白了沒有”
聽到克陽的呵斥,盧向陽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並非執着於跟沈耘的交情,老實說,對於沈耘這種回爐時期的教官,他們這些隊員只有畏懼,沒有交情。
之所以他那麼激動,就是因爲想起了當年隱鋒對他們的百般折磨和羞辱,那種心理陰影,讓他到現在爲止都感覺汗毛豎起,根本不敢有半分鬆懈。
被克陽呵斥了這麼一聲,盧向陽也回過神來:“大隊長,您就放心吧。當年他收拾我們的仇還記着呢,今天既然是要打獵,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了,我們獵狐小隊只會更加努力去找機會擊斃他,絕對不會放水。”
這一句承諾倒是像話,克陽滿意地點了點頭。
“據我所知,沈耘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正式進行過特種作戰訓練了。就技戰術而言,你們是烈日正盛,他已經日薄西山,所以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回去好好做隊員的思想工作,對於你們來說,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如果能夠正面戰勝沈耘,對於獵狐小隊的成員們來說,相當於將內心深處的一堵牆徹底推翻。
克陽打的一手好算盤。
沈耘要他的人,那麼他就將沈耘當做是磨刀石,用這顆從前的特種作戰新星,讓隊員們樹立更爲強大的戰鬥意志。
擺擺手示意盧向陽下去準備,克陽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他的眼前,似乎已經看到沈耘功敗垂成,垂頭喪氣地從鉑金峽荒涼的亂石中走出來,而自己的隊員則滿臉喜悅向自己彙報作戰的過程。
可他不知道的是,沈耘回到臨時安排的宿舍內,迅速打開電腦,在一番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了獵狐小組的全部信息。
離開特戰大隊的時候,龍飛雲給他弄的那個隱鋒榮譽隊長的身份,現在依舊保持着。
正因爲這個身份,所以沈耘還有一定的權限,能夠獲悉一些普通軍官根本無法調閱的資料。
看着屏幕上那些詳細的文字,沈耘徹底放下心來。對於人員特性的瞭解,此時終於補上了最後的一塊短板,接下來,只需要瞭解過這附近的地形地貌之後,就能安穩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