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獵狐是自己的親戰友,但眼下落敗的獵狐,跟褪毛的鳳凰一樣。哨兵略微改改沈耘所說的內容,是想要讓獵狐的成員們扎一下心。
誰叫他們平時都是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扎心之後,接下來是看好戲了。看着盧向陽臉色鐵青地轉身匆匆車,在這大門附近的明哨暗哨臉都帶起玩味的笑容。
“去大沙河。”
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之後,盧向陽連追蹤輪胎印記的心思也沒有了。
看着自家隊長一臉惱怒,與盧向陽同乘一車的迷迭香帶着幾分小心,探頭問了問:
“這是屠夫留下的信息?”
“簡直欺人太甚。今天要是出不了這口惡氣,我姓盧的給他當一輩子孫子。通知其他人,到地方直接以小隊形式搜索,無論發現什麼情況,直接開火,不要猶豫。”
要不是還殘存着一些理智,盧向陽少不得要做個團戰可以輸沈耘必須死的決定。
但是在怒火攻心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等人跟沈耘之間的差距。
呼嘯的寒風是發動機轟鳴最好的掩護,熟悉地形的獵狐小隊在昏暗的月色下,徐徐靠近大沙河。
大沙河說起來是名不符實的,因爲這裏不曾有沙,反倒是鵝卵石多一些。
若干年前這裏也曾是一片水域,但是全球氣候變化和人爲生態環境破壞,導致近幾年這裏只剩下一片河灘。
大沙河貫通南北,寬逾百米,東西方向地勢逐漸向,有一大片白樺木藉助豐富的地下水,長成茂密的樹林。
沈耘將這裏選做決戰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只是想借助這裏相對開闊的地勢,再稍微加點樹木的遮擋,來一場夜間叢林戰。
簡單,暴力,高效,快捷。
在車找到的合用的物資都已經裝備在身,將車輛扔在這荒郊野外,沈耘一邊往西邊樹林的方向撤退,一邊用樹枝清理着腳印。
配合怒號的狂風,這些痕跡在短短几分鐘之內會被徹底湮滅,當獵狐小隊追來的時候,留給他們的只有一片空白。
現在沈耘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加已經準備開始硬剛,沈耘倒也懶得佈設詭雷這些東西。
掏出一根牛肉乾,沈耘躺在雪窩子裏,倚靠着大樹,仔細地咀嚼着。帶着微辣的牛肉被一點一點磨成細絲,然後順着食管送入腹,化作能量迅速補充着沈耘消耗的體力。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處在風口的沈耘終於聽到了若隱若現的騎車聲。
沈耘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期待的笑容。
幾輛車停在沈耘搶來的那輛車附近,看到這臺車,盧向陽心裏有些不好受。
當然,憤怒到一定程度,負面的情緒也被盧向陽轉化成了強烈的戰鬥意志:“同志們,我想對付對面這個人,已經三年了。本以爲三年時間我有所進步,跟他的距離會很近,但依照現在的情況,我想的似乎有些樂觀。”
“現在咱們也不要想什麼輸贏了,我給你們下一個命令,那是全力以赴。開槍的,儘可能讓子彈追他的腳步;肉搏的,儘可能讓拳頭印在他的身……只要是能戰勝他的手段,葷素不忌,都給我使出來。”
但沈耘的眼睛卻一直盯在這幾輛車後邊。
他完全沒有在一開始放水的打算。
“好了,開始行動。”盧向陽說出這句話之後,一個漂亮的戰術動作,便將身體衝西北方運動了三米多,隨即將身體隱藏在一塊低窪的地方。
雖然看不清楚這是誰,但沈耘依舊爲這第一個冒出來的身影表示讚賞。
“戰術動作不錯,觀察力也敏銳,獵狐看來還是有長進的。”
心所想,儼然還是將自己當做了當年那個屠夫一般的總教官。
而後,沈耘用實力證明,他這種長輩一樣的風範並非倚老賣老。當下一個身影企圖跟盧向陽一樣運動到那個窪地的時候,一發顏料彈在彈指間,以極爲精準的提前量,準確地在那道身影的左大腿外側爆出一灘明黃的顏色。
而這名特戰隊員,身體隨着慣性運動到低窪後,痛苦地抱着大腿低聲呻吟。
盧向陽看向自己隊員的眼神有些愧疚。
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他應該第二個來。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一能夠做的,是對槍響的位置進行火力壓制。
又或者:“豬籠草大腿受傷,他在對面樹林。你們開車過來,接我們車之後直接靠近小樹林。”
車輛在這種地域行進,車體並不是保持穩定的,倒是不怕沈耘依靠打油箱來威脅自己。盧向陽很清楚,如果單純憑藉戰術動作向小樹林靠近,估計到那邊之後,所有人都得跟豬籠草一樣身標幾個顏料彈彈點。
盧向陽的機智確實拖延了這場戰鬥的進程。
當幾輛車匆匆靠近西側樹林的時候,沈耘已經後撤了二十多米。不過現在他並沒有隱匿身形,而是靜靜等候着獵狐的隊員們走進樹林。
有樹木作爲最好的掩護,加光線的角度關係,獵狐小隊進入樹林後第一時間並沒有發現沈耘。
而沈耘卻早早地看到了他們。
“向日葵,三年不見,技術見長,腦子還是一樣笨啊。”
字字句句隨着大風清晰地傳進盧向陽的耳朵裏,這位少校一時間面紅耳赤,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
“你們克大隊是不是告訴你,我這幾年不搞特戰,所以技戰術還在原地踏步,你們完全有能力收拾掉我?我說你個豬腦子,作爲親自接受過我蹂躪的菜瓜,難道不清楚特戰隊員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嗎?”
“在體能等同的情況下,技戰術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個靈活的腦子。”
“呆在夜老虎,你們實戰的機會永遠不過天狼,所以嫩點也正常。我準備帶你走,你怎麼說?”
在正式交火之前,沈耘還是準備了一波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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