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第57章 圍爐之歡
    當夜,徐行之一行人爲免再碰上巡遊的巨人,不願再往前走,便尋了一處隱蔽避風的崖下宿眠,按人頭點卯放哨,二人結伴值夜,兩個時辰一換崗。

    蠻荒裏參照不出時間變化來,但在此處生活多年,每人心中對於晨昏白夜、子醜寅卯都有了一把尺度,自然知道該何時起身。

    聽着徐行之把值夜放哨的時間一一安排妥當,周望有了微詞:“我呢?我什麼時候起來?”

    徐行之推了一把她的腦門兒:“女子養顏,休息沐浴必不可少。快滾去睡覺。”

    周望聽着新鮮得很:“我舅舅沒教過我這些。”

    徐行之迅速答道:“你別聽他的,他這輩子自己都沒活利索呢。”

    話音剛落,周北南的聲音曲曲彎彎地打遠處傳來:“……徐行之我艹你大爺的少在背後說我壞話啊。”

    徐行之扯着嗓子回他:“你這輩子自己都沒活利索就別教孩子些有的沒的!”

    周北南不迴應他了,徐行之倒是反應極快,俄頃之後,頭一偏,左手凌空一捉,便接到了周北南打五十尺開外朝他腦袋上丟來的石塊。

    石塊震得他掌心略略發麻,他把手甩甩,將小石子隨手一拋,滴溜溜的滾石聲一路響到了山洞盡頭。

    “師兄,鋪面都收拾好了,”頂着一身清癯白骨的元如晝自洞中鑽出。

    聯想到梧桐與元如晝那過多的相似之處,徐行之心中仍有一片疙瘩橫亙着無法消退,但透過她這張筋骨盡銷的臉、看向過去那個張揚美豔的少女,徐行之心中也只剩下了溫情與憐惜:“如晝,麻煩你了。”

    元如晝似是羞澀地一低頭,牽着周望進了洞中。

    與徐行之拌過嘴,周北南便繼續與曲馳一道撿拾乾柴,當他將腳底下過長的乾柴一腳踩成兩截時,順便把它想象成了徐行之的腦袋,頓覺痛快了不少。

    曲馳軟聲道:“北南,你生氣了。”

    “生個屁氣。”周北南頭也不擡,“他兩片嘴脣上下一碰倒是輕鬆,敢情孩子不是他帶大的。”

    曲馳實事求是道:“阿望是陶閒和如晝帶大的。”

    周北南:“……曲馳你別跟着他氣我啊。有他一個我就夠煩的了。”

    曲馳很乖地:“……嗯。”

    周北南撫摸大狗似的摸了摸曲馳的頭髮,手上繼續忙碌,嘴也沒閒着:“生個小子,我還能多多管教。偏生是個姑娘。衣食起居,我哪一樣管得了?”他嘆了一聲,“……也不是說姑娘不好。這破地方,把姑娘送來就是活活遭罪。”

    “雪塵喜歡姑娘。”曲馳突然插嘴了,“我記得,雪塵以前跟我提過,想要周弦生下來的是個漂亮的女子,笑起來和小弦兒一樣好看。”

    提及溫雪塵,周北南臉色瞬間煞白,再不發一字。

    發現周北南半晌不語,曲馳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忍不住惶急起來:“北南,至少行之回來了呀。”

    聽到“行之”二字,周北南眼裏凝固的悲傷才被一點泛起的活氣沖淡:“他?算了吧,他在我能少活十年。”

    曲馳咧開了嘴:“你不會。你可想他了。”

    周北南:“我他媽什麼時候……”

    曲馳:“我聽你在夢裏哭着叫他的名字,求他別死。”

    周北南:“……”

    曲馳:“阿望練刀的時候你說過,若是行之在便能多教她兩手了。”

    周北南:“……”

    曲馳:“你還……”

    “我操!!”周北南臉紅得發燙,上腳追着曲馳踹,“曲馳,你要是敢跟他說我弄死你!”

    曲馳笑着跟他追鬧了一會兒,直到沒了力氣,兩人又回到原地,收拾亂成一團的柴火。

    曲馳一邊把柴火捆起,一邊眉開眼笑,笑得周北南渾身起雞皮疙瘩:“笑什麼啊。”

    “行之靈力恢復了。”曲馳開心道,“真好。”

    “這事兒?”周北南竟無多少意外之色,“其實……上次碰上南狸想將他帶走,我就看出了點門道來。……他不是被廢了根骨,只是被人把靈力封在了經脈之間,且加諸幾番封印,纔會這般狀如常人。”

    曲馳疑惑道:“既然如此,他爲何不告訴我們?”

    “嗨,好面子唄。”周北南理所當然道,“要是我,被一個小輩封了靈力,又關起來這麼多年,我也不想旁人追問。所以從那之後我也沒去過問他這回事。”

    此次與巨人短兵相戰,無人不血脈僨張,然而隨之而來的疲憊亦如山呼海嘯,一旦挨着牀鋪,便也就一個個酣然入睡了。

    徐行之與孟重光負責值守第一班。

    爲避免火光引來巨人,用來取暖的火堆點在洞內,並用靈力阻隔了光芒散出,二人守於洞口,只覺背後熱力襲人。

    這灼人的熱氣蒸烤得人昏昏欲睡,爲了保持意識清明,徐行之開始把玩“閒筆”,將三華聚於頂,任“閒筆”光華流轉、千變萬化。

    徐行之正玩得盡興時,孟重光打旁邊默默蹭了來,環住他的胳膊,耍賴似的粘了上來,吻了吻他的脣角。

    “幹什麼?”

    “師兄,今日看你與那巨人纏鬥,我心可慌了,現在還跳得厲害。”孟重光把衣裳拉了開來,在蠻荒彷彿被桐油浸過的暗沉天色下,依然能感覺到那處的肌理柔順光潔,“師兄,你摸一摸。”

    徐行之樂了出來:“你怎麼跟花樓裏的姑娘似的。”

    孟重光勃然變色,一臉委屈地:“……師兄逛過花樓?”

    徐行之暗呼了一聲糟:“五六次而已。”

    而且也就是圖個新鮮,聽聽琴曲,等到要辦實事兒時,一是興致實在缺缺,二是出於“父親”的要求,他往往立即告辭,不敢滯留分毫。

    只聽到這個折半了的數字,孟重光就快哭出來了:“師兄……”

    徐行之嘆道:“……我手冷。”

    孟重光半生氣半哀怨地瞪着他。

    徐行之無奈,只好放下“閒筆”,把冰冷的掌心探入孟重光敞開的領口,覆蓋在他胸口位置不出數秒,徐行之掌心裏護着的小東西一硬,臉就黑了下來:“你這他媽就能……”

    他正欲抽手,突然聽得孟重光在他耳邊輕聲道:“師兄,別動,有蟲子。”

    只聽到這兩個字,徐行之冷汗脖子都僵了:“哪……哪裏?”

    “師兄把眼睛閉上。”孟重光低聲道,熱氣撲在徐行之臉頰上,讓他當真有了有線狀蟲子在他面頰上緩緩爬動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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