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爾頓懷着感激的心情回去休息了,臨走的時候還衝我擺了擺手,叼着煙道:“我現在下班了,再吸菸你就不能管了吧”說罷還衝我吐了一口煙霧。
我沒理會他,只是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瑪瑞詩亞的出現,我覺得不是巧合。
但是我沒有開口,而是故意轉移到樓口另一側,儘量與她保持距離。
然而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須臾,瑪瑞詩亞主動湊了過來。我望了她一眼,她似乎是亂了方寸,眉宇當中蘊藏着太多的元素。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抿了抿嘴脣,開口道:“趙參謀,其實其實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問道:“什麼意思”
瑪瑞詩亞做了個深呼吸,似乎是在鼓起勇氣,道:“就是我和凱瑟夫,我們之間我們之間沒什麼。”
我心裏一驚,嘴上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話說出口,才知道語氣重了些,或許讓瑪瑞詩亞聽了難以接受。
瑪瑞詩亞又攬了攬頭髮,道:“我已經我其實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聽到這句話,我有些被震驚。
怎麼會是爲了我
這玩笑開大了吧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瑪瑞詩亞湊近了我,她的眼神異常的撲朔迷離,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公寓的燈光,將她俏美的臉龐映襯的格外清晰動人。她彷彿呼吸了人世間太多的精華,清澈的眼神,眨眼間,似乎在掩飾內心無盡的祕密。瑪瑞詩亞揚着漂亮的小腦袋,道:“你能聽我說清楚嗎”她用央求的語氣着。
我捏了一下鼻子,嚴肅地道:“瑪瑞詩亞少校,現在是值班時間。”然後我望了一下公寓周圍,繼續道:“這樣,既然你們侍衛長不放心,非要安排你們一塊過來值班,那我們就分一下工。你負責西側,我負責東側,咱們分頭盯崗,你覺得怎麼樣”
瑪瑞詩亞還想說話,但是嚥下去了,她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挪開了腳步。
但是我從她的腳步聲中,聽到了憂傷的旋律。
在公寓巡迴的過程中,瑪瑞詩亞遠遠地望着我,幾次欲言又止,她將雙臂抱在胸前,連連嘆了幾口氣。
其實我的心情也有些複雜,我在瑪瑞詩亞的眼神裏讀出了太多的悲傷,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但我是一名中國警衛,我不想與外國女侍衛走的太近,甚至發生什麼過分的糾葛。
12點
半,y國又派來了另外兩個侍衛,將我和瑪瑞詩亞替換了下來。
但剛剛回到臥室,還沒來得及脫衣服,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雖然腳步聲故意壓抑着,落地聲很輕,但是我還是判斷出了聲音的主人――――
正是瑪瑞詩亞。
果然,腳步聲停止了,瑪瑞詩亞開始輕輕地敲門。
但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開。
如果是白天的話,中y警衛相互溝通學習一下未必不可,但是現在是深夜,瑪瑞詩亞深夜來訪,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是有悖於常理的。我不能拿自己的政治聲譽開玩笑。
我走近門口,開口衝外面道:“瑪瑞詩亞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瑪瑞詩亞在外面低聲央求道:“趙參謀,能開一下門嗎”
我問:“有什麼急事嗎”
瑪瑞詩亞急促道:“我,我現在,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我說:“明天再說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瑪瑞詩亞喊聲喊不,繼續央求道:“趙龍,你就把門開開行不行不然我會永遠不安的。”
我依然堅持己見:“什麼事明天再說。”
瑪瑞詩亞急的團團轉:“趙龍,拜託了,把門打開,我要告訴你告訴你一切我現在想通了,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講清楚,否則我會永遠不安的,求求你開開門好嗎”
我不耐煩地道:“瑪瑞詩亞少校,現在都幾點了”
瑪瑞詩亞急切地道:“我只要五分鐘,五分鐘就行”
我道:“對不起,五分鐘不長,白天什麼時候都行別說是五分鐘,五十分鐘也行”
“但是白天白天我說不出來”瑪瑞詩亞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了。
而我雖然很想知道瑪瑞詩亞究竟是所謂何事,竟然如此執着。但是理智告訴我,這個門絕不能開。否則,深更半夜的,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再長十個舌頭也解釋不清楚了。更何況,瑪瑞詩亞上次的突然一吻,已經讓我深深地領教過了,我可沒有勇氣再去冒這個險。
因此,我只能選擇拒絕。
彼此僵持着
最終,瑪瑞詩亞緩緩地離開了。
我在她離去的腳步聲中,聽出了失望的旋律,也聽到了她發自內心的哀鳴。
但是我,實在無能爲力。
脫了衣服躺在牀上,腦子裏始終裝着一個疑惑:瑪瑞詩亞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此時的我,尚還不懂,一個異國女侍衛的心中,藏着一種何等憔悴憂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