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得意地道:“趙龍,我的營長趙龍,馬上要當營長了”其實在特衛局沒有營長之類的稱謂,等同於營長職務的一般是中隊長。由夢口中的營長,實際上指的正營職幹部的意思。

    我偏偏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連聲道:“低調,一定要低調”

    由夢笑道:“該高調的時候必須得高調馬上有房子嘍,馬上有房子嘍”

    由夢的興奮讓我感到心裏有一陣心酸。她堂堂的將軍之女,北京人,卻也因爲這望梅止渴式的憧憬如此興奮一套房子,對於那些富人來說,也許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我們這些職業軍人來說,卻是意義重大,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出一套房子。房子是家的象徵,也難怪由夢會如此青睞。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我和由夢結婚,我一定不會讓由夢受一點委屈,她作爲一個將軍之女,容貌出衆,才華橫溢,在衆多的追求者當中,她無爲所動,竟然只委身於我,如果我不珍惜,如果我不好好疼愛由夢,那簡直是太沒人情味兒了

    但是對於此事,我卻喜憂參半。喜的是如果果真被提升爲少校正營,就有了分房子的資格,也算是爲自己和由夢的愛情積攢了一份物質資本;憂的是即使分了房子,自己還要交納不少的一筆費用,以我和由夢現在的存款,似乎還要差好幾萬

    我對由夢道:“由夢咱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即使分了房子,我們也沒錢交納那十幾萬的費用啊”

    由夢當即表示:“放心吧,有本姑娘在呢這十幾萬,交給本姑娘解決”

    我心裏涌進一股強悍的幸福與感動,我詼諧道:“由夢你要是嫁給我,你們由家可真賠大了,不光搭來了閨女,還得爲我交房款”

    由夢打斷我的話,笑道:“那當然。本姑娘算是賠大了”

    我說:“由局長他們能答應嗎”

    由夢信心十足地道:“肯定能答應。他們就我一個寶貝女兒,以後呀,由家的家產也都得改姓趙嘍不,應該是一半姓趙一半姓由”

    我汗顏道:“由夢我可別亂說,好像我趙龍是貪圖你們家家產似的。咱自己奮鬥自己過日子”

    由夢點了點頭道:“對。咱自己過日子,你爭取熬上將軍,超過我爸”

    我苦笑道:“恐怕是超不過了。”

    由夢問:“爲什麼,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我道:“現在和平年代,上將是最高的軍銜,我就是熬到上將,也頂多和你爸平級,哪能超過你爸”

    由夢這才恍然大悟道:“說的也是。那你就爭取跟我爸平級就行了,最好是最好是做我爸的接班人”

    我連連點頭說:“好,好,我一定爲之奮鬥”

    心裏卻在想:由夢你對我的期望值太高了,簡直是高聳入雲啊

    特衛局局禮堂。

    會議在上午九點鐘準時召開,出席會議的,有局處的領導,還有特衛團的幾位副團長。

    當然,由局長也親臨會場,並坐在主席臺中央位置。

    在這次會議上,首先第一個程序,依然是以往的重複――表彰先進個人。

    而且是果不其然,在會上,由局長親自爲我組織進行了授銜儀式,一副嶄新的少校軍銜授予我,同時,由局長親自宣讀我的先進事蹟:“趙龍,一個年輕的警衛祕書。也許很少有人知道,其實趙龍今年只是當兵到了第六個年頭。在這五年裏,他創造了無數屬於特衛局的神話,讓我們一一回顧一下當然,更值得一提的是,趙龍在世界級競賽中的突出表現,爲中國、爲特衛局爭得了榮譽因此我們今天借這個會議之機,爲趙龍進行授銜。從趙龍的進步速度可以看出,局裏對優秀的先進個人,是從不吝嗇的,對於那些爲特衛局做出了貢獻的人,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更不會虧待”

    臺詞宣讀的相當激昂,讓現場的氣氛進入了高潮。

    我心裏有些微微得意,悄悄地拿出剛剛頒發的少校軍銜來看,雙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我當然也會有一種小小的驕傲,畢竟,在特衛局,像我這樣的晉升速度,實在算得上是光速了。雖然跟大校軍銜的齊處長難以比擬,但是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我突然發現,這次的會議,齊處長也參加了。按照齊處長的威望和職務來說,齊處長一般會坐在主席臺上,但是今天不同,他竟然坐在了臺下第三排的位置。

    難道―――

    難道這次會議,真的有處理齊處長的程序

    緊接着,由局長繼續開口道:“現在休息十五分鐘,一會兒我會就警衛方面講幾件事情,同時也會提到一些個人。”

    話音一落,所有的警衛幹部們,身子都沉了下去,開始了小聲議論。

    由夢湊過來,將我身邊的孫參謀支走,坐下來,拿一副近乎於迷戀的眼神望着我,得意地笑道:“終於當了營長夫人嘍”

    我再一次假裝淡然地提醒她道:“低調,一定要低調”

    由夢從我手裏搶過軍銜,笑嘻嘻地道:“拿來,我幫你釘上星星。”

    然後由夢果然將黃牌和銀星從塑料封裏弄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始量尺寸。

    我望着她這可愛的神情,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這丫頭真讓人搞不懂,我僅僅是晉升了一級軍銜,值得這麼興高采烈嗎

    但是由夢的動作沒有繼續下去,因爲她現在根本無法綴釘。

    沒有工具,黃牌上沒法釘眼兒,一切都是白搭。

    由夢小尷尬了一下,將軍銜裝進自己的口袋裏,道:“回去再釘,回去再釘”說完後又哼起了她在特衛局的成名曲之一<繡紅旗>:線兒長,針兒密,含着熱淚繡紅旗,繡呀繡紅旗

    這時候,有位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直到我的面前,停下來對我說:“趙祕書,恭喜恭喜。回去後別忘了穿上軍裝照張一寸照片,你的軍官證該換了。”

     

    ;我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回去就照。”

    工作人員道:“那我明天去取。現在正好趕上一批,得早點弄。”

    我道:“好”

    工作人員笑着離開,我和由夢相視一笑,由夢又呢喃了一句:“房子到手了,終於要在北京有個家了”

    我頓時差點兒暈倒

    我埋怨她道:“由夢你俗不俗啊,整天房子不離口,你就這麼點兒出息”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房子是家的載體。沒有房子,什麼都做不成”

    我道:“在北京工作沒混上房子的人多了,照你這樣說,沒房子人家就不奮鬥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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