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心情是相當矛盾的,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希望由夢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從理智上講,我又覺得她不應該知道。

    因此,面對由夢的追問,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皺緊了眉頭,叼了一支菸,沉默不語。

    但是由夢再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默認了”

    我對由夢道:“由夢你瞎想什麼呢。我能執行什麼任務”

    由夢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

    我笑道:“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過的挺好,喫的好喝的好玩兒的好,比當什麼警衛祕書要強的多了”

    由夢追問道:“趙龍你就別騙我了好嗎從你開始退役,我就覺得這裏面不正常。按照正常的邏輯,我爸不可能安排你退役的;還有,我爸最近的表現也很奇怪,他總是勸着我不要對你死心,還整天給我念叨着你的好,你的優秀,他甚至已經把你當成了我們由家的準女婿,這正常嗎你現在都已經退役了,而且去當了保安,我爸不可能再同意我們的事情,但是他卻一改常態,在平時的說話裏,他好像也很奇怪,他象是在暗示着什麼,極力地維護着你種種的跡象表明,你根本沒有退役,你是不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由夢一連串說了一大通,還別說,她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不過,從她的話裏,我也聽出了些許端倪。原來,由局長並沒有出賣我,爲了讓我安心,他一直在做着女兒的工作。他知道我對由夢的感情之深,因此他一直在不懈努力着,爭取讓自己的女兒仍然忠於我,相信我。

    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向由夢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即使明明知道她是自己人,不可能出賣我,也不可能對我不利。

    這是原則。

    我對由夢道:“你還是那麼多愁善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事實畢竟是事實,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好嗎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保安,也許不久的將來,能當上保安經理,甚至是保安公司的老闆。我現在有自己的志向,我相信,憑藉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夠實現。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會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爲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現在很現實,我需要錢,需要社會地位,需要一個好的平臺來實現自己。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有改變,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等我,用不了多久,咱們還會在一起,一輩子”我使用了迷魂大法,嘗試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搪塞由夢的推測,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感情。

    由夢愣了片刻,說道:“趙龍你現在越來越讓我搞不懂了,我總覺得總覺得你變了”

    我反問道:“我變了我變了嗎我還是我,趙龍,還是曾經的那個趙龍。”

    由夢道:“我覺得你現在變得很現實,也很可怕。我很難想象你還是以前那個趙龍了。我甚至覺得現在的你,似乎離我很遙遠,很遙遠。”

    我笑道:“怎麼可能呢。我真的沒變。要變也是環境變了,我只是隨着環境進行了一定的適應。我沒有能力讓環境適應我,只能讓自己嘗試着去適應社會,讀懂社會。你如果有一天走向社會,你也會變。這只是人的生存本能。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名軍人了,你不應該再拿一個軍人的標準來衡量我。”

    由夢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道:“也許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我愣了一下,追問道:“爲什麼沒可能難道你你真的已經不再”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但是話意已經很明顯,由夢肯定能猜的出來。

    由夢冷笑一聲,道:“哼,你還這樣問我。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了未婚妻了嗎宴會上我見到了,她很美,也很有錢,很有勢力。傍上她,你從此就可以發達了,不是嗎”

    我聽出由夢話語裏帶着濃郁的醋意,甚至是怨責。她何嘗不在爲此傷痛着,痛楚着。

    這也正是我急着要向由夢解釋的我對由夢道:“由夢你想一想,我一個保安,金鈴一個董事長,家資幾十億,她可能看上我嗎我可能高攀她嗎”

    由夢道:“怎麼不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我急道:“我和金鈴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也許,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或者是上下級。她是我們華泰保安公司的合作者,也算是我們的東家吧。”

    由夢以一種特殊的語氣道:“趙龍你在哄小孩子嗎你們在宴會上手挽手那麼親密,金老頭都承認了你是金家的女婿,還給你們送了禮物你竟然說你和金鈴之間沒什麼,你覺得這個謊言很讓人信服嗎我在場,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知道我那時候是什麼心情嗎但是我一直忍着,一直強忍着。我甚至強迫自己不相信那是事實”由夢說着說着,竟然有些嗚咽了,或許是她想起了當天的情形,不由得心酸不已。

    我能體會由夢的感受,我也一直覺得對不起她。

    在她面前,我簡直是一個罪人我多少次傷了她那顆深愛我的心多少次讓親愛的人爲我酸楚,爲我流淚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她傷心了,一定不會

    我對由夢解釋道:“由夢你完全誤會了。我可以告訴你,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由夢撲哧地一聲苦笑:“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和金家在拍電影”

    我急道:“是這樣的金鈴一直沒交男朋友,但是她父親一直催着她早點兒處一個。金鈴爲了讓父親高興,就找到我讓我冒充一下她的男朋友就這麼簡單。我要是知道你會出現在金家宴會上,我纔不會答應了金鈴”

    雖然我說的都是實話,但是由夢會信嗎

    別說是由夢,即使是任何人聽了,也不會輕易相信。

    由夢道:“怎麼聽起來象是在看小說,我記得很多小說裏都有這種鏡頭。象鵝考的<大明星愛上我>,裏面有一段跟你描述的這個故事,差不多。你不會是在那部小說裏借鑑的吧”

    我緊皺着眉頭,在心裏埋怨了起來。聽着由夢這近乎於諷刺的話,我實在是有些無奈了。

    我對由夢道:“由夢我沒騙你。事實的確是這樣。我有必要騙你嗎”

    由夢道:“爲什麼沒有金鈴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兩種身份的落差,金鈴爲什麼偏偏找你去冒充她的男朋友這,合理嗎”

    由夢的疑惑倒是也不無道理,我突然象是意識到什麼。

    是啊,象金鈴這樣的風華絕代,堂堂的五星級大酒店董事長,怎麼會找一個保安去矇混自己的父親更何況,她難道就沒想到,很可能會穿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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