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我的確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我很想去接由夢,但是我知道,如果由夢真的打算在望京長呆,那將意味着什麼

    我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埋怨起由夢來,她太任性了,誰的話她也不聽,我行我素,太固執。就連由局長也沒能勸得住她

    我迅速在心裏思考着對策,莫名的憂慮在心裏激盪起來,尤爲明顯。我突然想給由局長打個電話,但是考慮到付聖冰在場頗有方便,只能作罷。

    正當我掛斷電話準備回頭結賬時,付聖冰卻鬼使神差地湊上前來,一邊用手抿着嘴角處的豆腐腦沫沫一邊問道:“誰來的電話啊,搞的這麼神祕,還避着我”

    我搪塞道:“一個戰友”

    付聖冰眼前一亮,嘻嘻地追問道:“戰友長的帥不帥”

    我皺眉道:“跟劉德華差不多吧”然後兀自地湊到攤主跟前,掏出十元錢結賬。在小攤兒上喫東西就是實惠,兩個人十元錢都用不了

    攤主找完零後,我直接加快腳步往回趕,付聖冰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後面緊跟着,一邊跟一邊喊道:“等等我,走這麼快乾什麼,等我”她一邊喊着,已經小跑着追上了我,與我齊速。

    我沒時間理會她,只是一邊走一邊在心想琢磨着對策,眼前無非是兩條路可走,一是給由局長打電話,想辦法讓由夢迴去,這個方法比較安全,但是容易引起懷疑甚至是誤會;二是將由夢安排在一個離保安隊比較遠的地方,封鎖消息,讓她少住幾天,儘量規勸她早點兒回去。這個方法稍微有一點兒安全隱患,但是相信憑藉由夢的本事,倒是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然而此時,身邊的付聖冰倒是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一邊拉着我的胳膊一邊說道:“這個地方的豆腐腦確實挺好喫的,還便宜,兩塊錢一碗,真實惠老趙明天你再帶我過來,以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早上起來喝豆腐腦就是咱倆的私人必修課了聽到了沒有老趙,說話啊”付聖冰催促着,竟然側起了身子,側着移步,同時雙眼緊緊地盯着我要答案。

    我皺眉不耐煩地道:“還喝豆腐腦喝多了不好,大腦容易變成豆腐”

    付聖冰噘着嘴巴道:“騙誰呢,當本小姐是三歲小孩子兒喫什麼就變成什麼,那要是喫豬腦子呢”

    我乾脆停了下來,以一句狠言結束了付聖冰的喋喋不休:“要是你吃了豬腦子,你就會變成豬腦子”

    付聖冰先是一愣,而後憤憤地望着我,一甩胳膊罵道:“老趙你今天怎麼了,給你開玩笑呢,幹什麼這麼說人家”

    我沒再理會她,只是自顧自地加快了腳步。

    我直接返回了豐田車裏,付聖冰也想跟着上車,卻早已被我鎖死了車門,我將車子迅速調頭,然後駛出停車場

    付聖冰撥通了我的電話,我接通後主動向她說道:“我出去辦點兒事,今天會回來”

    付聖冰急促地道:“辦什麼事啊你瞧你這一走連個話也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急着”

    我打斷她的話道:“好了,回見,你呆在家裏不要亂走動回見”

    掛斷電話後,我將車子疾速開至一個行人車輛稀疏的路上,靠邊兒停車,然後撥通了由局長的電話。

    撥通後,還沒等我說話,由局長便率先開口問道:“由夢到了沒有”

    我頓時一愣,心想難道由局長知道由夢來的事情我對由局長道:“由夢現在到了地鐵站了,我正想去接她,但是我害怕我害怕由夢在這裏呆着會很危險由局長,要不然,您再勸勸她”

    由局長嘆了一口氣,埋怨道:“小趙啊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她既然已經去了你就好好陪陪她,我勸過她了,但是不管用,如果我再勸她的話她肯定又要懷疑了,我現在還不想讓我女兒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樣會節外生枝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安排由夢的安全。你要做的就是多陪陪她,但是千萬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讓由夢知道你要有這種忍辱負重的精神”

    由局長的這番話,令我聽了很意外。在我的印象中,由局長的原則性相當強,他怎麼會

    因此我衝由局長反問道:“由局長,您怎麼安排由夢的安全,能說出來聽聽嗎”

    由局長反問道:“怎麼,連我也信不過你小子你要知道,由夢是我的女兒,我和你一樣關心她牽掛她,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不想讓她整天悶悶不樂的,也許讓她去陪陪你,能讓她高興起來”

    我支吾着本想再說話,但是止住了確切地說,我還在由局長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其它的信息,我覺得由局長象是對由夢有一種什麼歉意似的,而任由由夢自作主張地來看我,正是他對這種歉意的彌補這種判斷越來越清晰,但是我實在弄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由局長怎麼會這樣縱容由夢

    這絕對不是他的個性

    但是我沒再追問,掛斷電話後,我加大了油門兒,徑直衝望京地鐵站駛去。

    地鐵站出口處。

    我在車上張望了一圈兒,但是始終沒有發現由夢的影子。

    這裏人太多了,出站的人一撥接一撥,卻沒有由夢在其中。我乾脆直接撥通了由夢的電話,一個好聽的彩鈴聲之後,那邊傳來了由夢甜甜的聲音:打電話幹什麼

    我皺眉道:你說幹什麼,你到底來沒來,我怎麼看不到你

    由夢撲哧笑道:我可是看到你了你是不是穿了一套灰色西裝

    我頓時愣了一下,眼神急促地再次朝着出站口掃視着,經過數秒鐘的精確掃描,我終於在出站口內側的立柱後面追蹤出了由夢的影子

    她正躲在這個立柱後面,只有幾絲秀髮露在外面,還有那雙熟悉的女士皮鞋的一角。

    我衝電話裏說了句:我看到你了出來吧

    真沒想到由夢這丫頭還是改不了惡搞的習慣就連見面也跟我玩兒起了潛伏

    我一邊掛斷電話,一邊急步奔下了出站口聽階梯,就在我距離那立柱只有七八米遠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迅速閃了出來。

    是她,是我親愛的由夢

    那紅色的身影在我面前三米處站定,她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使我感覺到了親愛的人身上那熟悉的氣息。

    我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拎住由夢的手,由夢調皮地望着我,嘴裏仍然嚼了一顆泡泡糖,她嘴脣輕啓着興師問罪道:“這麼晚纔來,哼,本姑娘要罰你”

    我攥緊由夢的小手,望着她那張精緻如故的臉,心情鼎沸,不知道爲什麼,當由夢真正站在我面前時,我突然覺得她甚至有些陌生起來,這種陌生,是那種久違後的思念,是那種浸徹心肺的相思。由夢今天打扮的很精緻,象是格外化了妝,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是她身上永遠不變的奢侈味道,她的頭髮被盤了起來,烏黑地將整個漂亮的小腦袋裝飾的恰到好處,耳墜兒子金光閃閃,輕輕搖晃着,臉上施了淡淡的粉黛,嘴脣天然微紅,白皙的臉蛋兒晶瑩剔透,性感的表情令我沉醉其中。身了一件紅色束腰套裙,腳上蹬了一雙輕便的棕色長筒靴,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當真是絕美無雙,震撼人心。再華麗的語言也形容不出她的高貴,再優美的文字也描述不出她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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