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異樣的心情返回自助餐廳,金鈴仍然在與孫隊長饒有興趣地談論着什麼,見我回來,金鈴率先站了起來,衝我笑了笑,眼皮微微朝下一耷拉,象是在做什麼暗示。

    我重新坐了下來,叼起一支菸,望着金鈴,看看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金鈴醞釀了一下,盯着我說道:“這樣,一會兒喫完晚餐,我想帶大家出去放鬆放鬆,不知道趙隊長意下如何”她的眼睛裏蘊藏着些許暗示的成分,格外具有神采。

    我瞟了瞟身邊的孫隊長,他正拿一種猶豫的眼神望着我。我衝他微微地點了點頭,擡頭對金鈴道:“我想那倒是不錯,不知金總想帶我們去哪兒”

    金鈴笑道:“貴夫人吧。那裏面也有很多男女通用的特色健身活動項目,是一個健身娛樂的好去處,趙隊長應該知道。”

    我以笑代答。我當然知道金鈴的意思,她是想借此機會,在俱樂部的拳道廳裏試探一下孫隊長的本事。上次,我陪金鈴去俱樂部的時候,曾經在拳道廳裏與天龍保安公司的四大教官之一--李樹田交過手,因此我對拳道廳裏的一切記憶猶新,那的確是一個適合比武交流、展示真本事的激情場所,金鈴正是想在拳道廳裏作文章,試探一下孫隊長的拳腳本事。我理解金鈴,爲電影投拍選拔男主角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她這樣謹慎也是無可厚非;當然,我更相信孫隊長,我的老隊長我瞭解,憑他的本事,絕對可以震撼全場對此我滿懷信心,我覺得這件事情,有戲。從我內心來講,我倒是真希望能讓這個久違的老領導,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

    於是金鈴又客套地與大家互相碰了碰杯,大約到了晚上十一點鐘左右,隨着舞臺上歌舞的結束,我們也結束了自助餐,金鈴開着那輛保時捷,載着我們四個人:我,孫隊長,吳大導演,還有柳怡飛。

    確切地說,坐在保時捷車裏的確有種與衆不同的感覺,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這種豪華車帶來的奢華感覺了,但是仍然覺得心隨車動,一種由衷的舒適感,讓人不得不讚嘆高科技爲人類帶來的至尊享受。

    貴夫人女子休閒健身俱樂部,很快就到了,金鈴熟練地停下車子,帶着衆人一起進了休閒大廳。

    一般情況下,象柳怡飛這樣的超級大明星,無論走到在哪裏,都會引起一陣狂烈的風暴,但是在這裏,並非如此。因爲光顧貴夫人的都是社會名流,都是些見過大場面的貴族人士,因此,當柳怡飛和吳宇森導演出現在大廳的時候,雖然也引得一些人關注眺望,但是絕對不會象普通場合那樣火爆。這裏不會有人癡癡地過來找明星要簽名,更不會圍觀,那是一種很不禮貌且不合身份的舉動。

    當然,也會有不少人與柳怡飛,還有吳大導演早就相識了,因此也會客套地過來打個招呼。相比於柳怡飛來說,金鈴反而是更具人氣,她的出現,引得她的那些舊友紛紛過來問候,又是一陣拉拉扯扯問長問短,當然,也會有幾個摯友知道她要投拍電影的消息,紛紛以此爲話題,要麼問金鈴資金夠不夠啊,要麼問金鈴什麼時候能上映,試圖捧人場捧錢場的貴夫人,倒是不少。

    其實說實話,在貴夫人俱樂部,適合男性娛樂的項目並不是太多,除了檯球、保齡球、游泳以及一些競技項目之外,幾乎再無其它。因此,金鈴首先帶着我們到了檯球廳,這次沒有要單間,而是在臺球大廳裏,小小地過了幾桿。

    孫隊長被檯球廳的奢華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單單是打檯球,也會有如此奢華的場所。檯球杆,檯球案都算得上是頂級的材料製成,精緻奢侈,一旁規範站立的檯球小姐和檯球小哥,也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英姿颯爽。他們穿着五光十色的整齊衣裝,算得上是檯球廳裏一道特殊的風景,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些侍者的形象和氣質,絕對不亞於那些時代名模,例如車模、服裝模特等等,估計也能與她們有的一拼。而且,這些侍者的工薪水平,絕對不亞於那些大企業大公司上班的公司白領,他們大多能領到月薪六七千以上,甚至破萬。

    金鈴和吳宇森過杆的時候,孫隊長不失時機地湊到我面前,若有所思地問道:“這種地方,你經常來”

    我笑道:“來過幾次。都是陪金總來的。金總是我們華泰的東家之一,因此有些時候,她會帶我一起過來長長見識。”我故意謙虛地說着,卻發現孫隊長的神情越來越窘異,看的出來,他對這種高檔消費場所,有些極不適應。

    孫隊長試探地問道:“在這兒消費一次得花多少錢啊”

    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這裏實行的是會員制,估計每年要交一百多萬會員費吧”

    孫隊長驚詫地道:“什麼,一百多萬來這裏消費的人,純粹是錢多了燒的”

    我笑道:“等你有錢了,也許你也會這樣”

    孫隊長苦笑地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咱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即使真的僥倖變成了有錢人,咱也要艱苦奮鬥部隊的優良傳統不能丟”

    我汗顏地道:“到了社會上你再說這些話,會被人----被人笑話的。當初我也是,以爲自己怎麼也不會丟了軍人的本色,但是社會畢竟是社會,有些部隊裏的東西,你不得不丟。”

    孫隊長仍然搖了搖頭,表示不與我苟同。

    隨着一聲聲檯球杆點球的脆響,金鈴和吳宇森正較量的不可開交,興致勃勃。柳怡飛在一側旁觀的津津有味,不時地爲他們鼓掌加油。

    我見此情景,悄悄地將孫隊長拉了出去,在洗手間門口停了下來,對他說道:“老隊長,你知道金總爲什麼帶我們來這裏嗎”

    孫隊長搖頭道:“玩兒唄。社會上的人不都這樣,有錢燒的”

    我道:“不全對。一會兒金總肯定會想辦法試探你,畢竟她現在在物色男一號,肯定會很謹慎。”

    孫隊長叼了一支菸,也遞給我一支,皺緊了眉頭道:“我怎麼總覺得----總覺得他們在玩兒我,趙龍,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剛纔金鈴竟然問我---問我打架厲不厲害,難道她要讓我去打架”

    我笑道:“瞧你想到哪裏去了,金總只是想更通俗地跟你瞭解一下情況,你要拍的是一部功夫電影,拳腳當然要好,這是必須的。”

    孫隊長嘆氣道:“我覺得這一切象是在做夢,從趕來望京的那一刻起,這個夢就開始了。不知道會以什麼方式醒來”

    我不由得被孫隊長這富有詩意的比喻逗樂了,想不到他一介武夫,倒是也挺有文學素養的。

    我不失時機地問孫隊長:“老隊長,你跟我交個底兒,你到底想不想跟金總合作要是真想合作,就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人最寶貴的機會,一生當中往往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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