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像來時一樣,疾速地狂飆在公路上

    司機一邊開着車,一邊通過後視鏡暗暗觀察着後排的我和程心潔。

    到了一處十字路口,車慢了下來,緩緩地停下了。

    現在是逃命,一切都要爭分奪秒,而且身邊還帶着個拖油瓶的程心潔,我不由得心急如焚。

    看到車停了下來,我焦急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身體左側的隔斷柵欄,皺眉道:“師傅,怎麼停下來了”

    司機再次表示了無奈,指了指前面,苦笑道:“大兄弟,前面是紅燈我總不能闖紅燈吧”

    透過前面的玻璃窗,我纔看到是到了一處十字路口,亮紅燈了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腦子不夠用,嚴重分神,也許是自己考慮的太多了。

    是啊,我現在是兩種身份的人,一個身份要躲避付時昆的追堵,另一個身份則需要迎合tl組織的計劃,我的心,一時一刻也不敢有絲毫停歇。

    焦急地瞧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對面的電子顯示牌上顯示着大大的紅字57

    居然還有近乎一分鐘時間

    一分鐘,可能會發生很多事,就像是在nba的球場上,不到最後裁判的哨響,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被人最後秒殺。

    我實在有些拿捏不準,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追上來。

    畢竟,付時昆在北京的勢力太強大了北京到處都是他的人

    像是看穿了我急不可耐的心情,司機忽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右拐的路,道:“大兄弟,從這條路過去到火車站非常近。你看,你們是不是”

    我瞅了一眼,那條路上車流量也不是很大,心裏一琢磨:也好火車站那裏道路四通八道,逃跑也容易。

    我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就去火車站”

    司機是個老手,輕車熟路,不大一會兒,就載着我們到了火車站。

    看着火車站內外涌動的人潮,候車室內傳來了廣播員清脆的聲音,我不由得感慨萬分

    同時也增加了警覺。

    我剛準備下車進車站裏去看看,忽然,幾個留平頭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們手裏各拿着一張照片,在火車進站口來回穿梭着,動不動就過去扒拉着人和照片對比。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普通人,一個個凶神惡煞,像是別人欠了他們幾百萬不還似的。

    難道是付時昆的人

    難道付時昆已經派人封鎖了火車站

    不會那麼快吧

    一轉頭,我看到車站門口另一邊又過來了五六個人,同樣是手裏拿着照片。他們跟車站門口的幾個平頭碰面時,嘴裏嘀咕了幾句,然後又抱怨幾聲,各自分頭進了火車站。

    從這些人的口型,我隱約聽到,他們似乎真的是在找我

    他們的動作可真夠快的,而且不知道在哪裏弄到的我的照片。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竟然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付時昆能對我下達追捕令,而且揚言挖地三尺也非要揪出我不可,那他就絕對不會放我離開北京。

    當然,我的本意也絕非要離開北京,來火車站,也僅僅是一個噘頭而已。

    而確切地說,我現在要躲避付時昆的抓捕,也許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逃出北京,遠離他的勢力範圍。

    另一條是進入天龍保安公司,大樹底下好乘涼,進了天龍就像進了惡人谷,管你是武林高手還是達官顯貴,都會拿我沒辦法。

    很顯然,爲了防止我從他的勢力範圍逃脫,火車站,飛機場,以及一些重要的關卡都會有付時昆的眼線。

    這麼一想,我心裏不由得憂慮起來如果留在北京的話,有很多地方不能露面,至少,那些大的賓館酒店也是不能住了

    那些大酒店、大賓館很容易引起付時昆的注意。畢竟,望京很大一部分酒店都是由華泰保安公司負責外圍安全。而且,付時昆的實力遍及北京各個地方,他如果想找我們,也不是難事。

    更重要的一點是,那些大酒店、大賓館的安全設施要較之中低檔的賓館高出很多,如果出現意外情況,或者付時昆的人找來了,我們要逃跑都很難了。

    所以,我決定找一家偏僻一點的中低檔賓館,來暫時的躲避一下。然後再想辦法。

    畢竟,總在外面露面,被發現的機率反而更大。畢竟,今天很可能是動靜最大的一天,也是付時昆加派人手最多的一天。

    於是乎,迫不得已,出租車又繞回瞭望京街頭。

    也許,最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我心裏一邊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一邊小心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猛的,一個熟悉的名字遠遠地映入我的眼簾。

    春城賓館

    也就是當初我帶付聖依姐妹兩住過的那家賓館。

    我心裏一琢磨,這家賓館檔次中下,重要的是,比較符合我考慮的幾點要素。而且,付時昆那隻老狐狸,也許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還會繼續留在望京

    看着出租車就要從春城賓館門口駛過,我忙開口道:“師傅,就在這裏停車吧”

    聽到我要停車,司機趕忙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下了車,司機瞧我的眼神竟然有些膽顫,衝我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驅車離去。

    帶着程心潔進了賓館,迎接我們的依然是那個曾經鄙視過我的前臺女孩。

    不過,很顯然,她已經不再用鄙視的眼光看我了,眼神中反而多了一絲羨慕,一絲不解。

    直到我提着旅行包走到前臺跟前,女孩纔回過神,問道:“先生住宿”

    前臺女孩雖然不清楚我的身份,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了。第一次是帶着個漂亮的女孩,一看就是個富家千金;第二次來,是一對漂亮的姐妹花;這次來居然又帶了個不同於前兩次的女孩子,而且絲毫不比前兩個遜色。

    也許在這個前臺女孩兒眼裏,我算得上一個花花公子

    我將手中的旅行包放在地上,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抽出身份證,又數了兩百塊錢,直接推動她眼前,道:“一個二百塊錢的標準間”

    程心潔看了我一眼,臉紅了一下,但是卻低着頭沒有一點反對意見。

    我當然明白這種大姑娘的心態,孤男寡女的,同住一間房,難免心裏會有小九九。就像是第一次帶付聖依來時一樣,聽說我跟她兩個人要一間房,嚇得她魂飛膽破,以爲我會對她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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