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確切地說,奧迪車的主人,是一個我的老相識。

    待奧迪車停下後,門口有個小夥子小跑着湊近宮爺身邊,在他耳邊輕吟了幾句。

    從他的表情來看,他的確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宮爺只是微微一驚,提高音量反問道:“你看準了,真的是,真的是京v的車牌號碼”

    小夥子劇烈地點頭,道:“是是是我看準了,就是京v開頭”

    宮爺輕輕地一拍小夥子的腦袋,笑道:“不就是個軍牌嗎,看把你給緊張的你過去給我好好瞧瞧,後面幾位數是什麼。”

    小夥子道:“是,我馬上看”然後飛速地躍到門口,仔細地繃着眼睛瞧向外面。

    宮爺將目光投向孫濤,試探地追問了一句:“是你的救兵吧”

    孫濤終於挺起了腰板,神氣地道:“怕了吧我朋友”孫濤也順勢再向外瞅,再次確定之後,他的神色又添了幾分喜悅,他甚至冷哼道:“你就等着瞧好吧,瞧好嘍看看是你民大,還是官大”

    宮爺仍然是一臉坦然:“官什麼是官剛纔的那些警察,也是官。我告訴你,在北京”

    話音未落,那前去窺個究竟的小夥子又像天外飛仙一樣湊了回來,正要湊近宮爺的耳朵,宮爺大手一揮,皺眉道:“說就行,又不怕他們聽到”

    小夥子斜瞅了一下衆人,道:“是京v016xx,紅v。”

    宮爺笑道:“是四總部的車還是特衛局的車哈哈,可以啊,還真有點兒關係。”

    小夥子試探地追問:“那我們怎麼辦啊宮哥”

    宮爺收斂住笑容,罵道:“涼拌開門”

    “這”小夥子猶豫着靠近大門,將門慢慢地打開。

    門被打開,一個英姿颯爽的中年男子,踩着豪邁的腳步,走進了ktv大廳。

    宮爺微微地地整理了一下衣着,輕咳了一聲,迎了過去。

    中年男子在宮爺面前站定,左右瞟了瞟,將目光定格在了滿面瘡痍的孫濤身上

    然後又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

    他愣了一下,隨即緩和。

    這種高傲孤慢的目光,我是太熟悉不過了

    張登強張祕書

    沒錯,他就是曾經與我共事數年的張登強

    孫濤見來了大救星,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三步化作兩步,急忙地湊到了張登強的身邊。

    “張祕書,你可來了,可來了你看這些人,有多粗魯,多粗魯”孫濤指着自己的臉頰苦訴了起來。

    張登強斜瞟了孫濤一眼,皺着眉頭將目光停在我身上。

    他沒說話,我也在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倒是宮爺率先伸出一隻手,在張登強面前停下,笑道:“我們這座小廟,竟然還能光顧你這種大神。幸會,幸會”

    張登強很瀟灑地一揮車鑰匙,興師問罪般地道:“人是你打的吧”

    宮爺點頭道:“是。而且打的還不輕。”

    張登強將一隻手搭在孫濤的肩膀上,冷冷地望着宮爺,罵道:“膽子很正是吧敢打國家公務人員”他一邊說着話一邊繼續瞟向我,眼神當中隱隱地飄出幾分疑慮。

    宮爺將尷尬在張登強面前的手收回,收斂住笑容,道:“正當防衛罷了,請問您是”

    張登強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兒我得管”

    宮爺試探地問道:“你想怎麼管”

    張登強微微一思索,道:“看病治傷,賠禮道歉。”

    孫濤推了推張登強的肩膀,插話道:“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不能姓宮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是c首長身邊的紅人,c首長你肯定知道,三歲的小孩都知道。姓宮的,咱們的事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

    張登強打斷孫濤的話:“你少插嘴”

    孫濤乖乖地閉口。

    宮爺分別瞧了瞧孫濤和張登強,道:“能不能容我簡單考慮考慮”

    張登強笑道:“當然。先把你的人給我撤了,恍眼”

    宮爺果真一揮手,將人都撤走,然後兀自地叼了一支菸,皺眉思索起來。

    我從他過於冷靜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種狡詐的信息。

    但我沒有點破,因爲我的注意力,都在張登強這邊。

    確切地說,他的出現,過於傳奇。

    二

    氣氛彷彿一瞬間得到了逆轉,剛纔還狼狽不堪的孫濤,突然之間恢復了神氣,與張登強站到了一起。

    而張登強,也終於有了時間關注一下我,他將目光投向我,衝孫濤問了一句:“他是―――他也是你的朋友”

    孫濤窘異地望着我,若有所思地道:“他是――他是我的同學剛剛我們聚了會兒。”

    張登強走出兩步,徑直停在我的面前,皺眉道:“趙龍好久沒見了”

    我笑道:“見與不見沒什麼區別張登強,你的事,我已經瞭解了很多你有些過分了”

    孫濤聽聞我與張登強的這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瞅瞅我,再瞅瞅張登強,驚詫地追問道:“怎麼,你們認識怎麼認識的張祕書,你怎麼會認識他”

    張祕書頗顯諷刺意味地道:“我不光認識他,我還知道,他現在是個保安。哈哈,哈哈。多麼光榮的職業,真是給”他輕咳了一聲,倒是沒有道出後文。

    我叼了一支菸,對於張祕書的譏諷倒是絲毫不感到意外。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因爲由夢,因爲權力,他沒少爲難過我。我當時也曾想與他化干戈爲玉帛,但是他的過分刁難,讓我徹底地打消了那些天真的奢望。

    我知道現在不是跟張登強鬥嘴的時候,因此沒回話。

    倒是張登強依舊胸有成竹地開始與我逞口舌之鬥,他轉而提到了由夢,衝我道:“由夢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有些氣憤,也有些詫異。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覺得張登強口中說出由夢二字,是對由夢的侮辱。他這種陰險卑鄙的小人,根本不配

    我不耐煩地道:“她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你沒資格提她。”

    張登強冷笑道:“她早就離開特衛局了不知道吧告訴你,趙龍,你們之間,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衝他罵道:“你給我住口輪不到你在這裏滿嘴放炮”

    張登強道:“你可以不信但是――你自己考慮吧,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對了,我還有一個很刺激的信息想提供給你,你要不要聽”

    我冷哼了一句,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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