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喝的太多了,一切,都亂了。

    我將幻像中的由夢抱在懷裏,由夢掙扎着,喊了起來:“趙龍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呀,放開我放開我。”

    我醉眼婆娑地望着懷中的由夢,顫續地道:“不放,就不放。”我探出一隻手,攬在由夢的頭部,往下摁,直到我的嘴巴,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舉止,我被酒控制着,像是個瘋子。

    由夢擰着腦袋,呸呸呸三聲,埋怨了起來:“趙龍你幹什麼,全是,全是酒味兒,全是吐的剩菜剩飯味兒。”

    衝動的腳步無情地踐踏着我的心靈和思想,我已經無法理智。我甚至是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和憂傷,沉浸在一種渴望之中,這種渴望,便是迫切地想用曖昧的方式,轉移和淡化自己的痛苦。

    我甚至我甚至是淫邪地撫摸着由夢的臀部,一寸一寸,促使由夢直抽搐。

    我只清晰地記得:由夢是我的女人。

    也許是我的動作幅度過大,導致由夢掙扎間鞋子落地,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醉熏熏地問:“什麼,什麼玩意兒掉地下了”

    由夢說:“鞋,鞋,我的鞋。”

    我說:“哦,是鞋,是鞋啊。脫了鞋了,你。”

    由夢說:“你放開我,先。我不舒服,不得勁兒”

    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道:“不放,不能放。由夢,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誰也無法在我身邊把你搶走,誰也不行。誰敢跟我搶,我就殺誰。”

    由夢一愣:“你還把我當成是由夢啊”

    我笑:“不是當,你本來,本來就是。”我幾乎是半閉着眼睛,輕撫在由夢的耳後根兒處,不由得一驚。

    我接着問:“你,你這裏的那顆,那顆痣呢”

    由夢道:“什麼痣不痣的,我臉上根本沒痣。根本沒有,從來都沒有。”她故意強調,藉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說:“有,有,肯定有還記得咱們,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也許是在我醉意的薰陶之下,她竟然果真像是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笑着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我撫着她的腦袋埋怨:“你真是女人多忘事。你接兵,還是你接我過來的我最記憶猶新的是,你當時,當時還給我們體的檢,還當時很多人受不了,起了生理反應”

    說來也邪門了,剛剛說到這句話,我的生理反應,竟如雨後春筍一般,悄然而生。

    由夢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啊了一聲,說:“記得,我,我都記得。你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這樣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捉着我,搞的我很不舒服哩。”

    已經爛醉如泥的我哪管得了這些,緊擁着她,開始表述衷腸:“我多麼希望就這麼抱着你,抱一輩子。你是我的老婆,一輩子的老婆。”我語無倫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

    由夢愕然:“沒這麼殘酷吧,你以這種姿態抱我一輩子,能把我勒死。”

    我連聲道:“勒不死勒不死,我,我怎麼捨得勒死你”

    由夢苦笑:“討厭那你告訴我,你是愛我多一些,還是,還是愛那個金鈴多一點”

    她竟然趁火打劫,趁我醉酒的時候,問我這些敏感的話題。而且,她還巧妙地默認了自己的由夢身份,套我的話。

    我已無理智可言,繼續把她當成了由夢,我親吻着她的臉頰,心裏無限悸動。

    但是儘管是醉酒,我卻感覺到了些許不正常的氣息,在我的印象中,由夢身上的香奈爾五號香水的味道,是何等的熟悉和清晰。但是懷中的由夢,她身上卻綻放着一種茉莉花香型的香水味兒。

    我感覺到了身體的燥熱,我衝由夢道:“你變了,連,連身上的味道,都變了”

    由夢說:“我沒變。我一直是這樣。”

    她不再掙扎,而是乾脆靜了下來,主動在我的臉上留下輕輕一吻。

    我覺得眼睛有些花,神智有些亂。確切地說,我稀裏糊塗地把金鈴當成是由夢,總覺得又不太像。

    由夢粗喘着氣,似乎是對我的曖昧表示出過分的驚詫。但是她沒有再繼續反抗,而是附和着,附和着躺在我的臂彎兒裏。

    我神智不清地擁摟住她,彷彿是擁摟住自己的幸福一樣。

    我醒眼婆娑地道:“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離開我了,不允許。那個,那個美國佬,美國佬叫,叫什麼名字來着”

    由夢一愣:“美國佬哪個美國佬”

    我將手搭在由夢的脖頸上,威脅道:“還裝蒜”

    由夢趕快說:“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那個美國佬嗎。”

    我說:“你要是真的,真的在乎我,就離她遠點兒,遠點兒。美國佬沒有好東西,都是,都是色狼”

    由夢點頭:“嗯嗯嗯。我一定不搭理他了我討厭美國人。”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由夢側過身子面向我,也將一隻胳膊搭在我身上,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們就這樣擁摟着,神智不清的我,朦朦朧朧地望着由夢,如夢似幻。

    由夢將腦袋靠近我的耳邊,輕聲問:“趙龍,你真的,真的很愛我嗎”

    我將她摟的更緊,連聲道:“愛,愛愛。”

    由夢幸福地一笑:“那你親我一下親這裏親這裏,親這裏”

    我照作,在她臉上,脖子上,反覆親吻。

    這個世界,彷彿不復存在。只剩下我和由夢兩個人。

    剩下的,只有酒精彌散下的曖昧的味道。

    然而我們的曖昧沒有繼續下去,或者是我的心太累了,僅僅是幾句情話,幾個簡單的曖昧舉止之後,我竟然睡着了,深深地睡着了

    複雜的夢一一閃現,無疑是以由夢爲主題。但夢中的一切,卻是現實的延伸,帶着極強的悲劇色調。

    我是連聲喊着由夢的名字被驚醒的,醒來的時候,臉上溼溼的,盡是冷汗。

    我甚至徑直坐了起來,環顧周圍,發現臥室的燈亮着,金鈴正和衣躺在我的身邊,嘴角處掛着一絲幸福之笑。

    怎麼會是她

    我頓覺頭疼的厲害,酒精的作用尚未完全褪去。

    我坐在牀上想了想,記起了今晚之事。我記得自己喝多了,然後被金鈴帶到了臥室再後來,我見到了由夢,擁攬着由夢,睡着了

    我臉上的冷汗幾乎匯聚成河現在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將大腦尚留的一些殘缺畫面整合起來,終於判斷出了事情的真相:剛纔我肯定是醉眼看花,把金鈴當成是由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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