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撲朔迷離,讓我根本無法剖析出真相所在。

    陳富生,竟然承認,石川芳子是他安排給我認識的,而許子超那番話,恰與陳富生相矛盾。

    經歷了良久的思緒之後,我終於鼓起勇氣衝陳富生追問了一句:“陳先生,我想知道,我們組織,是不是和日本有着什麼特殊的關係”

    陳富生微微一愣,收斂住中指敲擊桌面的動作,淡淡地道:“關係當然有,但你現在,還不是應該知道的時候。你現在需要進一步熟悉組織內的工作,將來你的用武之地,會越來越多。”

    我沒再追問。

    陳富生也是沉默了一分鐘左右,才道:“咱們再聊聊祕3第17號會議”

    我驚詫道:“這個陳先生,恕我無能,沒能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祕3第17號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了,現在由老頭家裏出了這麼一攤子事兒,更難下手啊”

    陳富生笑道:“告訴你吧,收到可靠情報,祕3第17號會議,推遲一週。可能是政府爲了更加確保安全,改變了既定的會議時間。這樣,我們就更有時間去研究和破解他們的警衛部署方案,這次行動,將是我們正式打響戰鬥的先鋒號,一旦成功,中國將進入上下恐慌的局面,我們乘勝出擊,一定能大獲全勝”

    我驚愕地問:“您的意思是”

    陳富生從口袋裏摸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桌子底下的保險櫃,從裏面取出一個牛皮袋,往我面前一推,神祕地道:“你先看看這個”

    我不解地接過這個牛皮袋,打開繩釦,裏面是一份大約五六頁的文件。

    文件的標題頓時讓我大喫一驚:祕3第17號會議警衛部署方案修訂稿。

    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內容,我更是驚的目瞪口呆

    我感覺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我驚愕地盯着陳富生,正要說話,陳富生主動地笑道:“方案弄到了”

    我驚問:“這是,這是怎麼弄到的”

    陳富生深吸了一口煙,道:“天龍公司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

    我道:“對不起陳富生,我無能,沒能爲您弄到只是,這份方案,究竟是究竟是誰弄到的”

    陳富生道:“這個嘛,你暫時不需要知道。你現在要做的,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覈實這份方案的準確性;第二,就是在覈實無疑的情況下,按照這份警衛方案,做一份我們組織內部的應對方案,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我滿懷心事地點了點頭:“明白明白。陳先生。”

    我疑惑地低頭細瞧,每一字每一句。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之後,我的心裏,像是被砸了一塊重達千斤的大石頭,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陳富生一邊用中指敲擊着桌面,一邊望着我:“如何”

    我點了點頭:“不錯,應該是真的”

    陳富生一笑:“把應該去掉,它本來就是真的”

    我再試探地追問:“我真的不明白,像這麼機要的東西,您是怎麼弄到的”

    陳富生見我重複追問,臉上頗顯不悅:“我是告訴你呢,還是不告訴你呢”

    我知道陳富生有意瞞我,因此不敢再繼續追問。我眉頭輕皺地盯着方案,道:“這份警衛方案,應該是下了大力氣。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而且,還就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準備了幾套應急預案。並且,還在警衛隊抽調了幾個警衛幹部過來,協助工作。這很像是由老頭的做事風格。他向來都是部署嚴謹,考慮周到。”

    陳富生道:“難道,就沒有一點漏洞”

    我搖頭:“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陳富生反問:“幾乎我最討厭這些朦朧的修飾詞。我更不相信什麼完美,再硬的鋼,也能化成鋼水,再純的玉,也能雕琢成手飾。什麼事都沒有絕對,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出這個方案中的漏洞。這對我們很重要我想了想,整個天龍公司整個tl集團,也只有你能勝任我不管,我給你一天時間,它就是銅牆鐵壁,你也要給我打穿出一個窟窿我要的是,應對方案”

    我面露難色:“陳先生,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爲”

    陳富生逼視着我:“我相信,你能搞定”

    我仍然猶豫:“我,我試試。”

    陳富生眉目兇狠地一瞪:“你現在怎麼連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我道:“陳先生,我才當了幾年兵,由老頭是警衛方面的權威,他搞警衛工作都幾十年了,像這種級別的會議,牽扯了數位首長,他一定會嚴陣以待,一隻蒼蠅都休想飛進去如果我盲目地告訴您我能做好,那是騙您。所以,我只能盡力而爲,只能試試看”

    陳富生似是被我的觀點說服了,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卻一瞧手腕上的名錶,道:“好,那我現在給你半個小時時間,你把這份方案細看幾遍,我聽你的分析”

    這隻狡猾的老狐狸

    我在心裏暗暗叫苦:我該怎麼辦

    確切地說,正如陳富生所言,再完美的警衛方案,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也會有或大或小的漏洞存在。

    這正是我的爲難之處倘若我找不出漏洞,陳富生勢必會對我產生懷疑;但倘若找出,那結果可想而知,這次重大會議,將會遭受到tl組織的破壞,甚至是有意想不到的後果。

    但是此等狀況之下,我只能點了點頭:“那好,讓我看一下”

    我假裝仔細地觀瞧方案,實際上卻在思量計策。眼睛的余光中,陳富生正在運籌帷幄地笑着,他中指上那枚頗有殺氣的玉扳指,散放着陣了殺氣。

    剛纔我已經對這份方案濫熟於心,不需多看。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拖延。

    半個小時過後,陳富生瞧了一下手錶,輕咳了一聲,以示時間到了。

    我會意地擡起頭來,儘量掩飾住心中的不安。

    陳富生簡捷地追問:“如何”

    我咬了咬牙,道:“這份方案的確是很精密,從警衛部署到應急預案,都切實可行。但是我覺得,仍然有細微的地方可以利用,只是,那樣會很冒險”

    陳富生笑道:“我們的職責,就是冒險。沒冒險,哪來的成就,哪來的天下”

    好大的假設我敷衍地一笑:“是啊是啊這麼說吧陳先生,我在特衛局呆了這麼長時間,據我所知,可以利用的對方弱點,主要有三點:一,哨兵換崗的時機。哨兵換崗那幾分鐘,是哨兵警惕性最弱的幾分鐘,站了兩個小時的崗,哨兵的警惕性,基本上都損耗的差不多了,因此我們動手的時間段,最好是選擇哨兵換崗前十分鐘之內,最好;二,最好是能弄到一份警衛區的詳盡地圖,那樣我們可以進一步增加勝算。我雖然可以憑藉記憶畫出一小部分,但是畢竟我去北戴河的次數有限,不可能記的那麼全面,完善;三、如果能收買一個警衛區內的幹部,最好,那樣裏應外合,我們就更好開展了對了,還有一點,游泳區隊經常會在海邊進行遊泳訓練,我們可以利用他們做做文章,比如說,我們可以化妝成游泳區隊的戰士,矇混進入警衛區。但這樣做風險會比較大,因爲門衛哨兵,一般對游泳區隊的帶隊幹部和骨幹比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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