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石川芳子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強悍的殺氣。

    那種殺氣濃濃的,彷彿時刻準備從眼睛裏跳躍出來,替她殺人。

    這興許就是她本來的真正面目,活脫脫的一個日本美女,猙獰的神色,詮釋出她特工的身份。

    那麼,她和松下純一之間,難道僅僅是單純的同門關係我在心裏迅速地思量了一下,隨即便聽到石川芳子冷冷地說道:“趙大隊長,看來我們這一戰,是免不了了”

    我將快要燃至手指處的菸頭丟到地上,踩滅。一陣微風吹過,橋下的水面泛着微微波紋。但這一縷細風根本改變不了乾燥火熱的天氣,漸近夏日的到來,心裏像是攢了一團火,幾欲噴發。

    我朝石川芳子走近了幾步,淡淡地道:“今天,你們爲什麼要逼我。”

    石川芳子道:“今天我要替我的師弟完成心願。”

    我道:“但是你應該知道,現在不是你爭我斗的時候。陳先生那邊,恐怕你不好交待吧”

    石川芳子不屑地道:“陳先生那裏,我會處理。你放心,今天不管我們當中有誰被打殘了,都沒關係。很多事情,離了你我,照樣能進行。”

    我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石川芳子回頭瞧了一眼松下純一,他已經略顯艱難地站了起來,在石川芳子耳邊添油加醋:“師姐,就靠你了,爲了日本帝國的尊嚴,今天你必須要打敗他”

    石川芳子皺眉道:“松下君,你最好是少說話。”

    松下純一乖乖閉口。

    我和石川芳子對峙着,石川芳子定力了得,原本嫵媚的臉面上籠罩着一層殺氣。

    我深呼了一口氣,料到這石川芳子絕不是簡單的角色。松下純一身手尚且如此,她這個所謂的師姐,究竟到了怎樣的火候

    石川芳子屈膝前進一步,再進一小步,與我越來越近。

    我原地不動,仍然是信仰着女士優先的優良傳統,決定讓石川芳子先行進攻。

    但是正當石川芳子試圖揮拳近身的時候,松下純一突然恍然大悟地衝她說道:“師姐,我的車上,有你最擅長的武器”

    石川芳子收住勢,皺眉追問:“什麼”

    松下純一道:“兩截棍”

    聞聽此言我也被震了一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日本特工,怎麼會最擅長雙截棍莫非,這石川芳子對中國武道通曉頗深,或者說是對雙截棍情有獨鍾。

    正在思量的工夫,石川芳子果真小跑到了那輛豐田皇冠跟前,打開車門,從上面取下了一個金屬接頭的雙截棍。

    從她持棍的姿勢可以看出,她的確是個雙截棍的練家子,應該是到了一定的火候。

    可以想像,一個日本女人,手持中國發明的雙截棍的樣子,會是多麼的滑稽,可笑。

    她持棍玩兒了兩個花樣,站穩,與我對視。

    我淡淡地說:“雙截棍。”

    石川芳子道:“是雙截棍。沒想到我們日本人也會用雙截棍,對嗎”

    我笑道:“中國是雙截棍的老祖宗,在老祖宗面前玩兒雙截棍,你難道不覺得臉紅嗎”

    石川芳子道:“四大發明,也是源自中國,但是你們中國人發明了它們,卻派不上大用場,只玩兒些小把戲。很多優秀的發明,在你們中國人用來,都是一種浪費。”

    我道:“那我倒要看看,日本人使用雙截棍,會精湛到什麼程度。”

    石川芳子道:“只可惜,只准備了一根。你徒手,還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迅速地將自己的褲腰帶抽了出來,高在眼前。

    石川芳子一愣:“你,你想幹什麼”

    我雙手持腰帶在空中甩了幾個響:“沒有雙截棍,但有牛皮帶。”

    石川芳子愕然:“你用這個”

    我笑道:“用什麼並不重要,戰場上,不管你用什麼,能活着,就是勝利。”

    石川芳子道:“我可沒說過,要跟你進行生死決鬥。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只有切磋。”

    我將她一軍:“但我明明在你眼神當中,發現了仇恨。”

    石川芳子沒再說什麼,而是雙手攤出雙截棍,蓄勢待發。

    我手持牛皮帶,不會擔心褲子會突然掉下來。因爲我的褲子是有雙鈕釦繫牢。

    誰能想像,此時此刻,我們之間的對峙,是多麼的滑稽與可笑。一人持雙截棍,一人持牛皮帶。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較量,能不能寫進歷史史冊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可以使用任何器械作爲武器。我這一輩子,武器用的比較雜,刀槍棍棒都練過,雙截棍甚至是流星錘,都接觸過一二。因此面對石川芳子的雙截棍,我並無太多畏懼。至少,她是個日本人,日本人用中國發明的武器對付中國人,那不是顯得很滑稽嗎

    短暫的對峙之後,石川芳子率先揮棍而來,靈巧的雙截棍,摩擦空氣的聲音,幻化成陣陣殺氣。

    我靈巧躲閃,她步步緊逼,雙截棍如同流星一樣,刷刷亂飛。

    我不想與她過多糾纏,畢竟,她的武器生硬,倘若擊中不堪設想。但實際上,石川芳子的雙截棍火候,的確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此情此景,令我不得不拿出十分的警惕,眼瞧那棍如流星,刷刷作響,我沉着應對,但牛皮帶一直沒起到什麼作用。

    直到將石川芳子的路數摸的差不多了,我纔開始使用手中的皮帶。一開始我揮舞皮帶與其糾纏,但是卻很難迅速地佔據主動,畢竟,皮帶軟雙截棍硬,以軟擊硬,力道欠缺。石川芳子也一直是有恃無恐,猛烈地揮舞着雙截棍,對我發起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石川芳子不曾傷我一絲一毫,不由得略顯急促。

    我卻一直觀瞧着她雙截棍的動態,伺機以柔克剛。

    三分鐘之後,石川芳子仍然火力十足,別看她外表如同一介柔弱女子,體力卻相當驚人。

    我連續後退,石川芳子穩穩前攻,還不時地配合以雙腳踢法,一時間將中國的雙截棍和帶有跆拳道味道的日本空手道施展的如火如荼,巧妙有力。

    而實際上,我卻一直運籌帷幄。

    大約到了第五分鐘,我故意賣了一個空當,促使石川芳子揮棍跟進。

    我靈巧地一個後仰,雙截棍距離我的鼻尖處,僅有大約五六公分。一陣疾風勁道,在我鼻尖處劃下一陣涼風。

    時機在手,我早已緊握手中皮帶,在身下一個斜掃上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