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近的時候,那些不明身份人員,幾乎已經將岡村少雄劫持。岡村少雄的那些隨從,已經被打的支離破散,喪失了保護岡村少雄的能力。

    戴帽子的男子見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馬上將目光望向我,問了句:“兄弟,看熱鬧,還是多管閒事”

    我淡然一笑,道:“你們跑到河溝子來抓人,攪和了我的雅興。我的魚,都被你們嚇跑了”

    戴帽子的男子眉頭一皺:“如果這個小日本兒不是你的朋友,那麼我希望你不要趟這灣渾水,沒好處。”

    我冷笑道:“但是我就覺得這位日本朋友特別順眼,特別友善。就是不希望別人在我眼前對他不利,那該怎麼辦”

    那岡村少雄見我這樣一說,不由得爲之一愣,但隨即喊道:“救命,救我啊。”

    也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戴帽子的男子見我執意要替岡村少雄出頭,不由得眉頭一橫,罵道:“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執意要護着小日本兒了哼,你是個名副其實的漢奸”

    我笑道:“現在中日友善,日本人來到中國,都是朋友。”這樣說着,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若不是自己正在執行潛伏計劃,若不是陳富生有指示,我巴不得欣賞這一出收拾日本少爺的精彩故事。但是眼下,我卻沒有別的選擇。

    這時候衆男子已經緩和了對岡村少雄隨從們的動作,徑直虎視眈眈地望着我這個多管閒事的程咬金。

    戴帽子的男子一聲令下:“兄弟們,先教訓教訓這個維護日本鬼子的漢奸給我狠狠地打”

    衆位男子將我圍了起來,我運籌帷幄地環視着這羣人,心想以我之力,抵禦這十來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陳富生的女祕書也不失時機地湊了過來,抱着胳膊殺進了包圍圈兒。

    天龍公司,無論男女老少,都有兩把刷子。陳富生的女祕書,哪能不懂些拳腳功夫

    一場惡鬥再所難免。衆位男子朝我們襲來,我靈活地應對,女祕書也施展拳腳,很輕易地將其中兩個踹倒在地。

    而實際上,我能看的出來,這些人在與我對決的時候,並未用全力。而是故意退讓着,甚至是故意賣弄破綻。我當然要將假戲演真,拳腳無眼,看上去招招兇狠,實則只用了一二成力。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這羣男子的演戲能力真的很強,在激烈的一番對決中,他們或假退,或假倒地,一時間被我們修理的狼狽不堪。

    最後,戴帽子男子一看情況不妙,趕快招呼大家,準備走爲上策。

    整個對決過程,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相反,我和女祕書二人,很輕易便佔據上鋒,將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他們倉皇而走,留下一句狠話,驅車而逃。

    岡村少雄樂了,哈哈大笑,衝着這羣人的背影罵了起來:“王八蛋,都是烏龜王八蛋。”

    替岡村少雄解除困境,岡村少雄並未言謝,而是傻乎乎地笑了笑,說:“挺會打架啊,釣魚會釣,打架會打,哥們兒全能啊”

    我道:“慚愧。這些人打擾了我釣魚的雅興,不該打嗎”

    岡村少雄道:“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保護自己的魚”

    我道:“兩者都是。你真的是日本人”我趁機覈實了一下。

    岡村少雄呵呵笑道:“我當然是日本人,不是東亞病夫。”

    聽了他這句話,我的拳頭不自然間攥緊,我真想賞他兩個嘴巴子,但是陳富生有言在先,我還是隱忍在心。

    岡村少雄連句感激的話都沒講,而是匆匆地收了竿,在衆位隨從的陪伴下,準備返回。

    這時候永和渠邊兒上,又駛來一輛豪車,穩穩停下。

    陳富生帶着李樹田和孫玉敏,匆匆趕到。他將目光停留在岡村少雄身上,近乎是小跑着走了過來,衝岡村少雄關切地問:“少雄,你沒事兒吧”

    岡村少雄拿手拍打着圓圓的肚子,指着我道:“多虧了他。他保護自己的魚,把那些人打跑了。他說他們嚇跑了他的魚。”

    他的話稚氣十足,倒是讓所有人忍不住都笑了。

    我發現陳富生對這個岡村少雄特別客氣,而岡村少雄對陳富生說話竟也不客氣。

    陳富生上前輕輕地擁攬了一下岡村少雄的肩膀:“走吧少雄,咱們回去。”

    岡村少雄責怨道:“老陳啊老陳,你出現的太晚了要不是今天碰到這個釣魚的,我今天說不定就被他們搶去了。”

    陳富生開玩笑地道:“你以爲你是活寶啊,都搶你。少雄,這個釣魚的年輕人,還有她”陳富生指了指女祕書,接着道:“他們都是我的人。他們過來釣魚,是我安排保護你的。你的這幾個隨從,都是飯桶”

    岡村少雄似是對中國話還不甚瞭解:“飯桶他們怎麼會是飯桶他們是人。”

    陳富生道:“飯桶,就是沒用的東西我想推薦幾個人給你父親,這樣,你們一家人的安全,纔有保障。”

    岡村少雄道:“那這事就不要跟我說,跟我父親說吧”

    聽着陳富生和岡村少雄的對話,我的心裏禁不住猜測起來:莫非,這個岡村少雄的父親,便是在日本遙控指揮的關鍵人物連他的兒子對陳富生說話都毫不客氣,他的父親,一定是個大人物。在我的印象中,還沒有任何人敢跟陳富生用這種言不由衷的語氣說話。

    隨後,岡村少雄拍着圓潤的肚皮,在衆人的陪伴之下,上了車。

    陳富生回頭瞧了我一眼,眼神當中透露出一種特殊的暗示。

    一行人隨着岡村少雄的車隊,在公路上高速行駛,半個小時之後,駛到了一個精緻的別墅樓旁邊。

    這座別墅看起來有些日式風格,精緻典雅。門口的保安個個英姿颯爽,神采飛揚。岡村少雄的車隊徑直開了進去,只留下其中一個隨從,留下來與陳富生談話。

    那隨從道:“陳先生要不要去見見岡村先生”

    陳富生道:“今天就不了改天我再去拜會。還望你進去以後給岡村先生帶個好。就說我祝他身體健康。”

    隨從道:“那好。我一定轉達到。”

    陳富生道:“謝謝。”

    隨從緊接着進了大門,陳富生面色凝重地遲疑片刻,衝我道:“打道回府,趙龍,你跟我坐一輛車”

    於是我們開始浩浩蕩蕩地返回,我充當了陳富生的司機,陳富生坐在副駕駛座上,卻不忘繫上安全帶:“你開車太快,我得保護好自己”他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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