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呻吟之聲,竟然是來自齊夢燕我幾乎是在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些圍在周圍的司機,竟然有幾人突然從身後抽出了鐵棍,朝我飛來。幸虧齊夢燕發現的及時,並用身體擋在我的身上,我纔沒被擊中頭部。

    是我太過急於換上備胎,因此並未騰出心思來觀瞧周圍的動靜,才被人有機可乘。只是齊夢燕雖然用身體護住了我的頭部,但是那一重擊卻在她的身上開了花,她也是猝不及防之下采取的策略,因此也受了傷。至於傷勢如何,暫時無法知曉。

    這突來的變故,讓我馬上繃緊了精神,推護着齊夢燕迅速站了起來。幾個剛纔還滿腹牢騷的司機,這時候卻突然擺出了猙獰之色,揮着鐵棍向我和齊夢燕襲來。

    我這才立刻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修車行的唯利之舉,而是一起有預謀的暗害

    只是我實在不知道,究竟是誰要加害我和齊夢燕

    但眼下已經容不得去考慮這些,齊夢燕受了傷,已經暫時失去了大半戰鬥力。我一邊護着她,一邊順勢握緊手中的修車鈑手,與六七個來犯之敵展開了打鬥。但實際上,參與打鬥的人竟然越來越多,一時間,從橋洞子兩側竟然陸續鑽出了幾十人,看其陣勢,足有五六十人之多。

    或許是憑藉先前的印象,在打鬥中,我漸漸感受到了這些來犯之敵的身份。他們很有可能是被我們端了老巢的那些協管們

    是啊,我早就應該有所察覺了這個橋洞原本很少有車輛通行,怎麼會在我修車的過程中,聚堵了這麼多車輛是我疏忽了,只顧換胎快行,卻忽略了潛在的危險。

    果然不出我所料,打鬥中這些人越追越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朦朦的夜色之中。我用眼睛的餘光迅速地識別了來的身份:他正是那個青臉兒隊長他並沒有參加到戰鬥之中,而是穩站一側,遙控指揮。看樣子他頗爲得意,一邊觀瞧,一邊爲自己的兄弟們加油助威。

    瞬間被五十多人圍困,況且還託了個受傷的女孩兒,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齊夢燕已經喪失了大半的戰鬥力,而且胳膊上竟然滲出鮮血來。她是剛纔在千鈞一髮之際,爲了救我才受此一傷,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片刻工夫,我們已經擊退了十幾名來犯之敵,但是畢竟是寡不敵衆,衆人來襲之下,我漸漸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而齊夢燕卻始終保持着一種英勇抗戰的精神,即使受了傷,卻也奮鬥搏擊,致使手上的鮮血不斷滲出。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照這樣打鬥下去,齊夢燕很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危及生命。情急之下,我大喊一聲:“住手,先住手”

    但這幫人根本不會聽我的招呼,繼續如洪水猛獸一樣衝擊而來。倒是那青臉隊長見此情景,遊刃有餘地止住了兄弟們的進攻,笑盈盈地站到了我的跟前。很顯然,他已經勝券在握。

    我皺眉盯着青臉兒隊長,反問道:“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你不覺得無恥嗎”

    青臉兒隊長冷哼道:“卑鄙有仇不報非君子前幾天你端了我們老窩,你那時的威風跑哪兒去了你不是很能打嗎我們精心佈置,在這兒設伏兩天終於堵住了你,你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跳不出我的手掌了”

    齊夢燕搶過話道:“你以爲這樣就能控制住我們嗎告訴你,你想的太簡單了今天如果你敢對付我們,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可以打聽打聽,跟天龍公司作對的後果”

    青臉兒隊長狠狠地道:“別拿天龍公司來嚇唬我要不是知道你們是天龍公司的,我還不會擺這麼大的陣勢。別說是你們是天龍公司的,就是他媽的公安局的,我今天也不怕了你們砸了我們的飯碗,搶了我們的地盤兒,不給我們活路,連活下去的權力都沒了,我們還在乎是跟誰作對更何況,是你先招惹了我們,我們只是正當防衛罷了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別想站在從這兒離開,你們得付出該付的代價”

    齊夢燕道:“你真是不識好歹你以爲這幾十個人就能困住我們”

    青臉兒隊長道:“那就試試看嘍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的人都拿了傢伙,你們赤手空拳,能擋得住我四十九個兄弟”

    齊夢燕道:“等一等我們談個條件”

    青臉兒隊長道:“沒什麼可談的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報仇。你要是想用錢啊物啊後悔啊來博得我們的同情,那絕不可能別看你長的漂亮,就是你同意讓我上,我也不饒你們。跟你說吧,我曹明虎從小到大,還沒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被人端了老巢,這口氣,我絕咽不下。”

    我們此時才知道了這位協管隊長的名字,原來叫曹明虎。

    曹明虎後退了一步,一揮手,衆位兄弟再次像惡狼猛虎一樣,襲上前來。我們四面受敵,迫不得已,我們背靠背,各自御半邊敵。但是齊夢燕畢竟受了傷,我有些擔心她那邊會遭受突破。不由自主地,我們便退卻到了橋壁一側,這樣,可以讓來犯之敵攻擊受限,降低我們的防範範圍。但是,卻也相當於減少了自己的退路,增大了敵人的攻擊密度。

    激戰仍在繼續,我幾乎每出一拳都傾盡全力,敵人一個一個倒下,卻又緊接着撲上一批,他們的兇狠程度,實在是令我驚訝至極。我初步判斷,這些人肯定爲這次陰險的突擊,排練了數次。他們對我和齊夢燕恨之入骨,所以纔像瘋了一樣,向我們襲來。

    我搶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鐵棍,有了武器,反擊倒是順了不少,一會兒工夫,便擊退了六七人。齊夢燕卻因爲胳膊受了傷,無法施展全力,故而難以從對方手中奪得武器。

    我越打心中便越焦急,我擔心這樣耗下去,齊夢燕的傷勢會很危險。但此情此景,根本不可能快速地突破重圍。照這樣下去,事情的最終結果,肯定會是兩敗俱傷,我和齊夢燕束手就擒。畢竟,他們的人,太多了。

    正在我們激戰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輛110巡防警車匆匆趕到。

    但是見此陣勢,他們實在是不敢盲目而行,只能遠遠地調頭返回。很多時候,警察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迎刃而上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或者確保自身安全,他們的執勤方式,也要靈活多樣。在遇到這種人數比較多的情況下,他們採取的策略,一般是暫時躲避,待救兵來到之時,再出面。

    不知不覺已經激戰了十幾分鍾,我的體力漸漸下降,已經涌出汗水。齊夢燕更是如此,我甚至能聽到她重重的呼吸聲和夾雜在呼吸聲中的呻吟聲。曹明虎的五十多人,已經有二十餘人被我和齊夢燕擊退,喪失了戰鬥力。但仍有二十多人毫髮無損,一齊向我們發起更猛烈的攻襲。不慎之下,齊夢燕受傷的胳膊再添新傷,受到一重棍的襲擊,我的大腿也被襲了一下,雖無大礙,卻也麻疼了片刻。此時的這種場面,如同混戰於萬人當中,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覺,充溢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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