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車上走了下來,迎接由夢。

    由夢在我面前站定,我正要伸手牽她的手,她唏噓地道:“注意影響,我爸在裏面看着呢走吧,去找程心潔”

    她兀自地朝副駕駛位置走去,我猶豫了一下,坐上駕駛座。由夢很端正地坐在車裏,她穿了一套略顯寬鬆的休閒女裝,但絲毫沒有掩飾住她姣好的身材。身上挎了一個紫紅色的lv包,看樣子並不名貴,純粹的國產貨。

    熟悉且珍貴的香奈爾五號香水的味道,溢滿了車廂內,我愜意地深呼吸了兩口,啓動車子,一按喇叭,調頭駛出。這一路上,我像是形成了慣例似的,總是情不自禁地扭頭瞧由夢,一瞧便喜,便美不勝收。說實話,由夢的病情,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分別,我早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好不容易盼她回來,總是覺得看不夠。我多想輕擁她入懷,跟她暢談心事。在我看來,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更愜意的事情了。

    由夢仍然是嚼了一顆泡泡糖,愉悅地吐着泡泡,哼着那首由我作詞她作曲的軍旅歌曲我把相思寄給明月:當兵的情有幾分誰能說的清,當兵的愛有幾重誰能道的明。自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刻也曾相思也曾哭過啊,我把青春交給祖國,這條路我從未後悔過。我把相思寄給明月,多少話兒沒對戀人說

    聽着這熟悉的旋律,我的眼窩,竟然情不自禁地溼潤了起來。這種旋律太熟悉了,以至於讓我每次聽到由夢唱起,便會憶及我們之間的愛情歷程,以至於觸景生情,感懷由衷。

    車子在寬敞但很擁擠的行車道上行駛着,我比平時多了幾分警惕,車速也不快。眼睛的餘光瞧到由夢鼻尖上滲出了汗滴,我將車窗和天窗關閉,打開了車內的空調。的確,今天的天氣是有點兒格外悶熱,估計得30度以上。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也隨着由夢輕哼了起來。我們很快便達成了默契,你哼我也哼,直哼的車裏溫馨四溢,音樂聲滾滾。

    不失時機地,我止住了哼哼,輕咳一聲作提示,然後目不斜視地衝由夢道:“老婆大人,爲了表達我對你的思念,我準備帶你去購物”

    由夢歪着漂亮的小腦袋抨擊我道:“我錢多了燒的是不是購物,有什麼好購的”

    被潑了一頭冷水,我笑了笑,反過來將她一軍:“老婆啊老婆,你怎麼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呢。購物是女人的天賦,難道你不喜歡”

    由夢道:“本姑娘纔沒那麼無聊有錢還不如攢着,以後用錢的時候還多着呢”

    我汗顏地道:“你的思想怎麼越來越落後了啊現在通貨膨脹的這麼厲害,攢錢的速度,遠遠跟不上物價的提升。有錢不花,會貶值的你想一想,現在什麼東西不漲價”

    由夢道:“手機啊電腦啊都沒漲價,而且功能越來越全,價格越來越便宜了”

    我一下子被她將住了這鬼丫頭,思維的確夠活躍。唯一沒漲價的兩樣東西,全讓她拋出來了

    就這樣我們在逗嘴之間,已經駛到了望京。快到大隊部的時候,我向由夢建議道:“這樣吧,咱們先去花園坐坐,快到中午的時候,叫心潔出來喫飯。”

    由夢追問:“爲什麼呀”

    我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指:“太陽夠毒了,再加上電燈泡,影響我們談情說愛”

    由夢冷哼道:“誰要跟你談情說愛啊趙龍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正經了呢學壞了你”由夢嘻嘻地瞧着我,我能看的出來,她心裏美着呢。

    儘管如此,我還是兀自地驅車駛到了天龍大廈旁邊的花園裏。下車後我牽着由夢的手,一直往南走。那種感覺,就像是牽住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一樣,愜意至極。由夢幸福地吐着泡泡,漂亮的小腦袋輕輕搖晃着,眼神當中,浸染着一種美好的憧憬。

    我們在一處竹椅上坐了下來,由夢挽起我的胳膊,輕輕地搖晃着。

    我叼燃一支菸,感慨道:“要是每天都這麼幸福該多好啊老婆大人。”

    由夢善意地在我大腿上輕扭了一下:“難聽死了什麼老婆大人我有那麼大嗎”

    我將了她一軍:“那我總不能叫你老婆小人吧”

    由夢氣的在我身上一陣撓抓:“趙龍你說話真難聽我要懲罰你”

    我擁摟起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上飄逸出來的氣息。由夢偎依在我的肩膀上,停止了玩笑,動情地說了句:“趙龍,你能感覺到,我有多麼多麼愛你嗎”

    乍一聽此言,我倒是愣了一下。由夢何曾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像我愛你一樣,愛我。想一想我趙龍可真夠幸運的,能夠得到你的愛,我這輩子知足了”

    由夢將了我一軍:“你這輩子知足了那我下輩子可要嫁給別人了”

    我趕快道:“可別從這輩子開始,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的輩子,我全包圓了你永遠是我趙龍的”

    由夢道:“這麼霸道”

    我一拍胸脯:“可不”

    我和由夢一見面就逗嘴,但今天這嘴逗的,卻極具曖昧色彩。我喜歡這種氛圍,更喜歡由夢用那種特別嫵媚的語氣,跟我脣槍舌戰。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記起了幾天一事。於是對由夢道:“對了,昨天黃老爺子來過了他還讓我轉交給你一本書。”

    由夢一驚:“黃師父他,他在哪兒”

    我道:“走了,已經。昨天他還唸叨你呢他出了一本書,叫武道。我昨天晚上翻了翻,很不錯。”

    由夢興師問罪道:“那你爲什麼昨天不通知我啊師父來了你也不告訴我哼,你這事兒辦的不怎麼地道”她善意地在我臉上揪弄了一下,以示懲罰。

    我笑道:“咱倆是一家人,我把你都全全代理了再說了,你病剛好,又是剛從美國回來,累要好好休息”

    由夢嘻嘻地望着我,使勁兒地吐了一個泡泡,爆破,傻笑着。

    我們坐了大約有四十多分鐘,聊了一些小事,我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胳膊。由夢也跟着站了起來,諷刺我道:“身體素質不行了,坐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我虛張聲勢地與她面對面,故作神祕地道:“不是累我是突然很想去做一件事一直都在醞釀”我壞笑着望着由夢。

    由夢疑惑地問:“什麼事”

    我探了探腦袋伏在她的耳邊,細若蚊蠅地道出二字:“娶你”

    由夢在我身上一陣拍抓,臉蛋羞紅地道:“你瞎說什麼呀腦袋瓜子裏整天不琢磨好事兒”

    我據理力爭:“這怎麼不是好事呢結婚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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