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緊揚竿子順勢站了起來,瀟灑地左右溜魚。或許是水下的魚太大了,他看起來有些喫力。我拿起抄網伸進水下,隨時準備此魚靠邊兒後將其捕獲。

    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水面上開始泛起巨大的水花,而陳富生的臉上竟然浸出了微汗。魚掙扎累了,終於開始緩慢地在陳富生的拉拽之下,往岸邊靠。這一刻,所有人震驚了

    一條龐然大物,越來越清晰。它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靠岸。我不失時機地一揚抄網,從魚的頭部往裏抄,大魚入網。費了不少力,纔將抄網中的魚拉了上來。這才知道,陳富生釣的這條,是鯉魚。看個頭足有三十幾斤。陳富生得意地揩了揩汗水,瞧着自己這喜人的戰利品,上前拍打了一下魚身,魚兒歡起四躍。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忍不住過來一瞧這條大物的風采,三位評委也聞訊而來,一睹究竟。一時間,讚歎聲,羨慕聲,連綿不斷。而陳富生魚護中的收穫,更是讓衆人望塵莫及。很多釣獲很少的選手,乾脆放棄了比賽,圍在陳富生身邊學習釣魚技巧,陳富生只是淡定地揮竿揚竿,續寫着輝煌的垂釣篇章。

    上午十一點,垂釣大賽畫上了圓滿的名號。根據稱量,陳富生以總重102.5公斤的魚獲,獨佔鰲頭,領先第二名六十多公斤。按照比賽規則,陳富生理所當然地應該成爲此次大賽的冠軍。但是幾位評委以陳富生遲到且未報名爲由,取消其獲獎資格。

    這樣一來,陳富生不樂意了一場爭執又拉開序幕。但整個衝突過程中,陳富生很少開口,每說一句都很有份量。我理所當然要爲自己的老闆爭取榮譽,費盡口舌與幾個評委理論,得到的,只是一種鄙視和諷刺。按理說,我們雖然來的晚,但是卻交了報名費的,爲什麼要取消我們的獲獎資格

    一時間,湖邊兒上人聲鼎沸,我覺得沒時間跟這些人浪費口舌,於是直接拎住一個首席評委的衣領,跟他討公道。但這幾位評委也絕非是喫素的角色,一般情況下,有閒情釣魚或者是組織垂釣比賽的,有很多都有官場背景。不少官員尤其是退休官員,頗喜歡釣魚這項娛樂活動。於是這三位評委直接打電話叫人。

    陳富生一直顯得相當淡定,他很淡然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柔和地道:“還有人跟我陳富生過不去,真好笑”

    三位評委當然不知道陳富生的底細,或許他們根本都不知道陳富生三字意味着什麼。十分鐘左右,還沒等評委們的救兵趕到,陳富生叫來的人,便駕駛着十幾輛金盃火速趕來。看樣子,能有上百人模樣。

    這些人直接將現場包圍了起來,手持鎬把子,個個威武不凡。其中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帶着五個兄弟直接跑步到陳富生身邊,將我們保護了起來。領頭的中年男子跟陳富生奉迎問好之後,直接上前煽了三個評委幾個嘴巴子:“孫處長,劉老闆,葛局長。你們的膽子不小啊”

    三個評委紛紛一愣,他們根本不明白,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何以對自己如此瞭解。而自己對他,卻沒有一知半解。

    有不少垂釣選手,顯然和三位評委關係不錯,幾個多嘴的傢伙開始煽動大家反抗。中年男子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扭頭向陳富生請示:“陳先生,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敢招惹陳先生的人,怎能讓他有好下場”

    陳富生沒表態,顯然是默認了中年男子的暴行。只見這位中年男子一揮手之間,上百名兄弟幾乎是一齊動手,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大屠殺。頃刻之間,上百名垂釣選手以及三位評委,都被放倒在地,狼狽呻吟。

    這些人簡直就像是一羣野狼,他們的戰鬥力,絕不亞於那些熟悉掌握了各種殺人技巧的特種兵。陳富生在一旁一邊觀瞧一邊連連點頭,我不失時機地衝他追問:“這些就是廊坊的兄弟”

    陳富生道:“是。這個隊長刑凱,還是我直接帶出來的他跟過我。”

    我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陳先生對廊坊這麼放心原來您是胸有成竹啊”

    陳富生笑道:“刑隊長在北京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放倒過七個特種兵。我看中的就是他的生龍活虎,他的那股野性”

    我點了點頭:“戰鬥力的確不錯這些人也欠打,做人沒信用,人人得而誅之。我上去再教育教育那幾個狗屁評委”我自告奮勇地想在陳富生面前表現一把,反正瞧這幾個評委也不是什麼好鳥,拿他們當靶子,哄陳富生開心,簡直是兩全其美。

    但陳富生卻一伸手止住了我:“這麼小的場面,還用你出手你是總部過來的人,得鎮定。得有範兒”

    說話間那位叫刑凱的隊長已經湊了過來,陪笑奉迎地對陳富生道:“陳先生,您來廊坊也不說一聲呢,我去接你。這樣一來多不安全啊”

    陳富生道:“小刑,你別以爲我是身處危機纔給你打的電話他”陳富生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道:“總部的大梁,他能在千軍萬馬當中暢通無阻,取敵人首級,今天這場面,我根本沒覺得危險。”

    刑凱撲哧笑了:“陳先生您說笑話了,您這不是”他頓了頓,接着道:“他,有您說的那麼厲害比我還猛”右臂一屈,鼓鼓的肌肉直撐的衣服幾近破開。

    這個刑凱還挺有幽默感。我笑了笑,衝他伸出一隻手:“我叫趙龍,是北京望京大隊的大隊長”

    刑凱伸手與我相握,他手上暗中加了力道,似是要試試我的腕力。我面不改色地一加力,刑凱的手微微地打了個哆嗦,鬆了力,笑道:“陳先生身邊的人,哪有弱兵啊。哈哈”

    正說話間,突然聽到一陣警鈴聲響起,三輛警車迅速地停了下來。

    陳富生輕描淡寫地瞧了一眼,轉而衝刑凱問道:“能擺平”

    刑凱蕩氣迴腸地道:“瞧您說的,連警察都擺不平,還怎麼在廊坊立足您瞧好吧陳先生,這些警察見了我,就跟孫子見了爺爺似的”

    刑凱果真大搖大擺地迎了上去,十幾個警官見到他竟然都怔在了原地,剛纔還氣勢洶洶的他們,像是突然間焉了下來。

    刑凱歪着腦袋伸出一根手指,笑問了一句:“劉所長,我的手指頭,像不像一支槍”

    他的這句問話相當滑稽,衆人都不解其意。但是卻見警官當中有一位兩槓二點頭笑了笑,連聲道:“像,像刑隊長,你和你的下屬們,可真是替我們做了不少事,讓我們省了不少心吶。這次湖邊兒有人打架,你又是先我們一步趕到,今天中午這客,我們必須得請,犒勞犒勞大家”

    我和陳富生相視了一眼,還以爲這位劉所長是在說反語。他說是請客,實際上是要帶大家回所裏接受調查,蹲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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