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儘管疑惑,但畢竟是陳富生的吩咐,我們還是心甘情願地去被裝室換上了迷彩服。

    重新返回陳富生辦公室,女祕書望着我們直笑。我和齊夢燕有點兒心裏發毛,齊夢燕禁不住皺眉追問:“小張祕書,拜託了,告訴我們,陳先生究竟要我們做什麼”

    女祕書收斂住笑:“我哪兒知道呀。陳先生來了不就知道了。”說完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穿上迷彩服,都很像是當兵的哩。男兵很帥,女兵很靚。”

    齊夢燕有些憤然地道:“別拿我們開涮了本政委現在嚴重懷疑,是不是你在故意整我們”

    女祕書連忙搖頭:“我哪兒敢呢”

    女祕書繼續收拾辦公室,我微微一猶豫,衝女祕書追問道:“張祕書,能不能給個提示,當時你是怎麼落入趙光成手裏的”

    一聽此言,女祕書立刻收斂了笑意,神情變得有些淒涼。她望着我吐了一口空氣,強擠出和藹的神色:“趙光成把我們關在了他家的地下室裏。你們回來的前一天,趙光成晚上給我和劉祕書打電話,說是陳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誰知我們去了,還沒見到趙光成,就被他的人綁了起來,關進了地下室。趙光成還派了倆人看着我們,手機沒收”女祕書停頓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趙光成會謀反。他隱藏的太深了,我還差一點兒就被他矇蔽了。都是我不好,沒有及時識穿他的陰謀。”

    我一怔:“這麼說,趙光成說你和劉祕書的事情,都是編造的謊言”

    女祕書臉上一陣紅潤,提高音量辯白:“當然是胡扯了這只是他欺騙陳先生編造的一個謊言罷了趙光成的謀反意圖一暴露,這個謊言早就應該是不攻自破了”

    誰想齊夢燕偏偏是插了一句:“無風不起浪,你和劉祕書都是陳先生的首席祕書,經常在一起工作交流,日久生情也是無可厚非。”

    女祕書瞪大了眼睛望着齊夢燕,委屈地道:“齊政委,也就是你能給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和劉祕書,根本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談戀愛,肯定不是找他那種人”

    當聽到一陣腳步聲臨近之時,我嘗試暗示女祕書止住言語已經來不及了。

    片刻之間,男祕書小劉推門而入,直接衝女祕書興師問罪:“小張祕書,我是哪種人啊”

    女祕書臉上一陣熱辣,悄悄地吐了一下舌頭:“沒,沒什麼。就是胡亂地打個比喻嘛。也是爲了,爲了給趙光成對我們的誹謗,一個有力的回擊”女祕書一攥拳頭,可愛的樣子,倒是讓劉祕書再也發不起火來。

    劉祕書轉而衝我和齊夢燕各問了句好,暗發感慨:“現在整個天龍公司,趙大隊長和齊政委,是陳先生最信任的兩個紅人兒了趙大隊,齊政委,你們二位,前途無量吶。”

    齊夢燕叼着棒棒糖罵道:“別拍我們的馬屁你和小張是陳先生的貼身祕書,這次又爲陳先生受了這麼大委屈。你們纔是紅人兒。”

    劉祕書自嘲地笑道:“我們不是紅人兒,是綠人兒慚愧,慚愧。”

    我以前還沒看出來,這個小劉倒是還挺謙虛的嘛我笑了笑,隨手扔給劉祕書一支菸,劉祕書接過瞧了瞧,頓時掃了興:“不會吧趙大隊,您月薪幾十萬,還抽,還抽這種煙”

    我有些生氣,衝他一擺手:“不抽還我紅將軍,我老家出的價格不貴,但是檔次卻不錯。不比那些動折三十五十一盒的香菸差到哪裏去。”

    劉祕書趕忙將煙叼上,掏出打火機湊了過來:“抽,我抽趙大隊賞煙是給我臉,我能不要嗎”給我點上火,自己才點燃自己嘴裏那支。吐了兩口煙霧,劉祕書不由得點了點頭:“這煙是不錯五塊錢的將軍,比十塊錢的煙還好抽勁兒大”

    我笑着補充了一句:“適合煙鬼抽別的煙抽十根,這種煙只需要三支”

    劉祕書虛張聲勢地點了點頭,頗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慨。

    齊夢燕斜瞅着我,皺起了眉頭:“趙龍你是故意裝窮呢還是怎麼着本政委上次給你買的煙,你沒抽”

    我一捏鼻子:“快抽完了都還是抽紅將實惠,而且還有種家鄉的親切感。”

    齊夢燕道:“那你也抽點兒上檔次的吧五塊錢一包的煙,會被人鄙視的北京的農民工抽的煙,都比你好”

    我皺眉瞧着她,齊夢燕一吐舌頭扭過身去,不再說話。我補充道:“煙的價值,和人一樣。不是用貴賤來恆量的。人,也並不是非要穿的富麗堂皇,纔是好人。”

    齊夢燕也沒再爭辯,女祕書望着她笑了起來:“趙大隊長說的是很受啓發,很受啓發”

    正說話間,我又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根據步速和頻率,我迅速地判斷出:陳富生到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間,陳富生踩着高昂的旋律,走進了辦公室。他今天的穿着有些過於低調,一身運動裝,耐克運動鞋。全身上下加起來,不過一千元左右。

    我們紛紛問好,陳富生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坐到辦公椅上,他一擺手,支走了二位祕書。

    我和齊夢燕坐過去,洗耳恭聽陳富生的吩咐。

    陳富生從抽屜裏取出兩支粗雪茄,遞給我一支,叼上。我爲其點燃,自己也點燃。陳富生深吸了一口,吐出幾口菸圈兒:“三件事,要你們去做現在,你們替我去辦第一件事記住我的話,一件比一件更有意義。”

    我笑道:“陳先生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去做。”

    齊夢燕也表態:“是啊陳先生。您說,要我們做什麼”

    陳富生嘴角處袒露出一比詭異之笑:“去挖蚯蚓越粗越好”

    我和齊夢燕頓時大跌眼鏡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陳富生想去釣魚,所以想讓我們給他出去刨蚯蚓。此時此刻,我的心裏有一種微弱的受辱的感覺,至少我也是一名堂堂的大隊長,掌管幾千人。即使是找人出去挖蚯蚓,還用得着我和齊夢燕出馬嗎但是轉而再一想,陳富生一直高深莫測,或許,他這是一次對我們忠誠度的測驗

    齊夢燕顯然更是將不滿寫在了臉上,噘着嘴巴道:“陳,陳先生,您要挖蚯蚓幹什麼”

    陳富生笑道:“釣魚啊小趙應該懂,秋天天氣越來越涼,那些商品餌素餌,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魚兒喜歡喫腥,蚯蚓是最佳選擇。”

    齊夢燕眉頭微微皺起,卻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地說:“對了陳先生,好像外面的漁具店裏有賣蚯蚓的呢我們爲您買上一大堆,怎麼樣”

    陳富生搖了搖頭:“如果能買,我還叫你們過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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