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在兩個幹警的押解下,上了外面的警車。

    而我們,卻被幾十個警察和武警持槍押守着,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喬靈和李樹田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二人走到衆位經理骨幹跟前,挨個瞅了瞅。

    李樹田道:“看來這當中已經沒有我們自己人了”

    喬靈一皺眉:“會嗎我總覺得,除我們之外,還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李樹田道:“如果真的有自己人,他早就站出來了好了,事到今天,我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喬靈,不容易啊”李樹田咂摸了一下嘴巴,一副感觸良多的樣子。

    喬靈輕拍了一下李樹田的胳膊:“如果沒有當初的堅持,就不會有勝利的這一天。我們的身份,終於得到漂白了。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人懷疑我們誤入歧途,再也沒有人,說我們進了狼窩當了狼崽子了”喬靈眼睛裏,竟然有一絲淚水在閃爍。

    看的出來,這二人自從潛伏進入天龍公司後,所承受的壓力。我能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因此更能體會出他們此刻的心境。

    喬李二人原地感慨了一番,終於從情緒中醒來。李樹田衝兩槓四道:“領導,帶他們走吧。”

    兩槓四突然神祕地一笑,這時候從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你們,走不了了”

    讓我們感到詫異的是,剛纔已經被兩個幹警押上警車的陳富生,突然間返了回來,手裏夾着一支雪茄,點點劃劃地發出一聲驚雷之吼。

    這一來,讓所有人都矇住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那些剛剛還將槍口對準衆位骨幹的幹警和特警們,刷地將槍口移向了喬靈和李樹田。

    喬靈和李樹田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地喊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陳富生大笑地走近:“怎麼回事這叫,這叫引蛇出洞你以爲這些人真的是警察,真的是武警嗎他們,是我陳富生的人。”

    喬靈和李樹田一下子耷拉下了腦袋,瞬間明白了真相。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陳富生導演的這場詭計,倒是連我和眉姐都給騙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從穿着到武器,從氣質到配合,這些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我看到眉姐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和意外,她緊緊地咬着牙關,輕聲嘆了一口氣。

    而我的心裏,卻涌進了一股強烈的擔憂。按照行動方案,今晚就要對陳富生展開抓捕了,但是陳富生像是突然間探聽到了什麼風聲,他先是去酒店開房,然後神祕地返了回來,導演了這麼一齣戲。

    但是距離由局長統一行動的時間,越來越近。一旦開始行動,便無法收回。然而就目前狀況而言,顯然不是抓捕陳富生的大好時機。因爲這些僞裝成警察和武警的傢伙,不知道是從哪裏冒來看。而且他們手中持有先進武器,僅憑我和眉姐二人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失算了是我們失算了,還是陳富生太過狡猾

    我覺得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想辦法通知由局長,推遲行動甚至是取消此次大規模行動,再尋時機。

    因爲據我判斷,陳富生顯然是探聽到了什麼風聲,因此才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導演了這麼一場引蛇出洞的好戲,使得公安部又一個重要臥底喬靈暴露了身份

    幸虧我一直比較沉穩,一直在靜觀其變,纔不至於暴露自己。

    陳富生這隻狡猾的老狐狸,他的狡猾程度,非我們所能想象。

    喬靈和李樹田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那些冒牌警察和冒牌武警們拿槍圍在了中央,剛纔還感慨良多的他們,此時卻又是另一番心境。

    我在心裏爲他們捏了一把汗,擡腕瞧了一下時間,更爲我們的剿匪行動,捏了一把汗。

    這時候只見眉姐原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朝喬靈和李樹田走了過來,望向陳富生:“富生,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鳳芝,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剛纔去酒店開房幹什麼了。”

    眉姐追問:“幹什麼”

    陳富生道:“當然是爲了不動聲色地演好這場戲了大年三十,想着我們要和潛伏在我們內部的敵人一起度過,我心裏不是滋味兒。爲了增加一下我們的安全係數,我便設計了這麼一場戲。跟上次抓趙光成一樣,我們又得手了又有一個公安部臥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上了套,暴露了出來。”

    眉姐仍然提出置疑:“但是你明明去酒店見了個女的,怎麼會是”

    陳富生笑道:“這只是煙霧彈。仔細想一想吧鳳芝,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應該變聰明點兒了。哈哈。”

    眉姐緊皺眉頭,但卻無法釋然。

    陳富生神氣地走到了喬靈和李樹田身邊,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喬教官,李教官。唉,真想不到啊,我的兩個愛將,竟然都是公安部插進來的釘子,插的我,心好痛啊。”陳富生虛張聲勢地捂了捂心口,一邊笑一邊哀嘆。

    喬靈衝陳富生冷哼道:“狡猾的東西”

    陳富生道:“狡猾這句話形容你們,更合適一些吧你們在我身邊這麼久,一直是穩坐釣魚臺。只可惜,你們最終還是暴露了。喬教官,你和李樹田一樣,在大風大浪面前,你們都挺了過來。但你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死在了急於求成上。李樹田犯的是低級錯誤,暴露了。你喬教官當然要稍微高級一些,因爲幾乎沒有人,能受得了如此嚴苛的考驗。我找的這些演員,他們的演技,是不是不一般啊”

    喬靈道:“卑鄙”

    陳富生冷笑道:“我卑鄙是我卑鄙,還是你們卑鄙我給你們創造了這麼好的物質條件,你們現在都已經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堂堂教官,你們的收入,幾乎抵得過任何一家企業總經理的收入。但是你們呢你們欺騙了我這麼久,而我陳富生,卻只欺騙了你們一次。是誰更卑鄙說,是誰更卑鄙”陳富生提高音量重複了一句,眼睛當中已經摺射出一種失望的憤怒。

    喬靈據理力爭:“我們是正義的而你是邪惡的正義對邪惡,你說誰更卑鄙”

    陳富生一抖肩膀道:“我從來不打女人,否則你今天晚上要毀容了但是我心裏的失望無處發泄,所以只能讓你的這位同事,替你承受了”

    陳富生一反手,啪地一個嘴巴子,在李樹田臉上開了花。

    李樹田的嘴角處滲出了鮮血,但是卻堅忍着,因爲他知道,自己此時的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候有人扯了把椅子過來,陳富生順勢坐下,望着喬李二人,得意地講述起了今晚之事:“喬教官,今天晚上,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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