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後,身旁的秦思年陡然一僵。
這時琴聲已經停止了,鋼琴師正單手背在身後的向衆人謝幕。
桑曉瑜視線收回後,發現他側臉線條有些僵硬,不解的朝他看過去,“禽獸,怎麼啦”
“沒事”秦思年扯了扯。
桑曉瑜皺眉,正張嘴想要繼續詢問時,旁邊忽然有個女孩子尖叫了起來。
“天吶,有煙花”
隨着她的這一聲尖叫,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擡頭望夜空中望。
一個光球正迅速的竄上夜空,下一秒,便絢麗的綻放了開來,因爲是在江上放的,所以景象特別的壯觀,衆人都被驚呆了,不時發出感嘆聲。
不是普通的煙花,夜空裏綻放的出來的是一朵玫瑰。
很快,整片夜空和江面全都被映亮了。
桑曉瑜望着那盛情綻開的玫瑰花,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在她想起來什麼時,旁邊的秦思年好像很緊張的抿緊了薄脣,隨即走到她面前,像是變魔術一樣,不知誰遞給了他一個碩大的玫瑰花束,眼神幽邃的望着她,然後單膝的跪下。
噗嗤
桑曉瑜差點破功笑出來。
怪不得她覺得眼熟,那玫瑰的煙花曾經在南非的時候,他向自己求過一次婚。
現在桑曉瑜也終於明白,他這兩天都在忙什麼了,還有喫飯時的異樣,想必是因爲緊張。
此時他單膝跪在自己面前,一隻大手伸進了右邊的褲兜裏,哪怕穿着外套,整條手臂的肌肉線條也都看得出來。
過了半晌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將大手掏了出來,緩緩伸到她面前。
掌心翻過朝上,是一枚比煙花還要璀璨的鑽戒。
darryring。
一生一次。
桑曉瑜不懂什麼品牌,但她知道這個。
男士憑藉身份證進行綁定,這輩子只能定製一枚,購買的時候需要簽署一生唯一真愛的協議,終生不能更改,寓意着“一生只愛一人”。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背地裏默默準備了求婚,心裏在“咚咚咚”的巨響。
秦思年舉着那枚鑽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眸光深情款款,“小金魚,相信我的心你都能懂,我覺得此刻沒有什麼語言能代表我的心,請你嫁給我”
周圍原本看煙花的人,全都捂住嘴巴望向他們兩個。
桑曉瑜陷入他帶來的驚喜中,還沒緩過神來。
他們兩人錯過後重新在一起,復婚的事情其實都是水到渠成,沒想到他會這麼正式且鄭重,讓她感受到那份真心,不像是在南非都是黑人,這裏全都是自己家鄉的人,很多還拿出了手機在拍攝。
以爲她是在考慮,秦思年擰眉,有些焦急的提醒,“你別忘了小姨跟你說的話”
這廝
若不是場合不對,桑曉瑜真想翻個白眼。
只不過鼻尖的酸澀,卻誠實的泄露出她的感動。
見她遲遲都不爲所動,秦思年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漸漸出現了慌張的神情,突起的喉結滾動,半威脅半套路的說道,“你如果再拒絕我一次的話,我恐怕接受不了打擊,會直接跳江”
“你跳吧”桑曉瑜微擡下巴。
“”秦思年瞬間石化在當場。
下一秒,桑曉瑜破涕而笑,張開的五指伸過去,那枚鑽戒穩穩的套在了無名指上。
秦思年呆了半秒,隨即起身,上前便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周圍的歡呼聲點燃了整個江邊,夜空中的煙火映在每個人激動的眼底。
桑曉瑜在戴上戒指的那一瞬,其實早就已經忍不住了,眼睛溼漉漉的亮,目光裏只能看得到他,眉目深深,英俊逼人,是她一直忘不掉且愛着的模樣。
激烈的吻落下,她紅着臉迴應。
半晌,在口哨聲中被放開。
桑曉瑜伏在他的胸膛上,哽咽的抱緊他,“禽獸,謝謝我願意~”
浪漫的求婚落幕,隨着夜深,江邊也平靜了下來。
琴聲和煙花的火藥味都散去,但那股甜蜜卻彷彿一直都在。
秦思年一回到家,便翻箱倒櫃的開始尋找着證件,統統都找出來以後,衝着她急吼吼的揚起道,“明天就去民政局”
桑曉瑜提醒他,“明天週日”
秦思年聞言,面色一滯,似乎也纔想起來這回事,懊惱的擰眉,“我給大哥打個電話”
說着,便掏出手機要撥號碼出去。
桑曉瑜啞然失笑的上前,阻止他,“喂,咱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不行麼”
“還得等一天”秦思年幽幽道。
桑曉瑜簡直無語,“你怕什麼,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呀”
在她的堅持下,秦思年最終點頭答應,只不過明顯很勉強,“好吧”
“那後天早點起來,爭取第一對兒”末了,特別強烈的補充一句。
“嗯”桑曉瑜連忙附和。
終於可以鬆了口氣,她轉身想拿睡衣進去洗澡,卻被他陡然打橫給抱起來了,“禽獸,你幹嘛”
秦思年大步往浴室方向走,邪氣又曖昧的在她耳邊,“嚐嚐我的熟鴨子”
嘩嘩水聲響起的同時,還有破碎的女音。
之後的第二天,對於秦思年來說幾乎是度日如年,像是個巨型犬一樣趴在落地窗前,盼着太陽落下,等到了夜幕終於降臨,幾個箭步就把她拖上牀睡覺。
難得的,只要了她一次。
只不過往往有時候,天不遂人願,雖然秦思年如願以償的起來的很早,但偏偏趕上的是週一,堵車很嚴重,他們很不幸的被堵在了半路上。
按照他所期盼的做第一對兒,絕對沒有可能了,秦思年的眉心一路蹙到底。
等終於到了民政局,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秦思年打開車門,望着眼前的建築物,胸腔被激盪的情緒在充斥着,暖暖漲漲的。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