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爺請自重 >24.024.王爺罩我
    這想法生出來時,溫如意怔了怔,隨即看向厲其琛,頓時覺得哪兒有些怪。

    溫如意所瞭解的,按正常來說,就算一個皇帝不是文韜武略之人,沒有卓越的治國能力,他也該是一個身體健全的人,這是貴爲至高無上的皇帝最基本的威嚴,身體若是有殘疾,不太可能會被先帝立爲儲君,除非是有比較特殊的情況,但也是少之又少的。

    溫如意若記得沒錯的話,當今皇上很早就被立作爲儲君,先帝駕崩之後順利登基,就是不知道這腿疾是何時的事,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關於此的信息。

    在座這些官員身後都站有侍奉的宮人,溫如意站在厲其琛身後,不同於別人的衣着,瞧着有些突兀,所以她也不敢直接擡頭看,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似乎厲其琛並不是這麼想的,他能將她帶到殿裏來,就不會管別人是什麼想法,由着溫如意代替了宮人的職責,給他倒酒,即便是皇上看下來,他依舊是我行我素。

    很快上前表演的舞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溫如意跪坐下來給他倒酒,想到了什麼,酒壺輕輕一顫,險些將酒溢出,忙放下來掩飾心裏的念頭。

    厲其琛看了她一眼,身子往後倚了下,和這些官員一樣,視線落到了這些翩然起舞的舞女身上,溫如意微鬆了一口氣,身子朝下蹲坐了些,雙手握着酒壺,看着面前鶯鶯燕燕經過的女子,脂粉香飄過,不禁感慨。

    這宮中宴會也太奢靡了。

    這不過是傍晚,這樣的宴會要持續到天黑,期間數支歌舞,表演的人都換了好幾批,無外乎的,這些人的衣着都相對暴露,衣領寬鬆,彎腰時便隱露春光,也有露腰身肚臍,這些平日裏嘴上喊着管束和禮教的官員,這會兒個個目不轉睛看着,當舞女跳到他們身邊經過時,表情厲都掩不住那享受。

    溫如意心中冷哼,呵,男人。

    溫如意不再看這些官員,趁着大家都在看錶演,偷偷往最上座的地方望去,當今皇上和王爺長的挺像。

    瞧着比王爺成熟許多,坐在那兒面帶了一抹笑意,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帝皇威嚴,卻也是不易接近的。

    而最爲相似的地方應該是那雙眼睛,兄弟二人,皇上要溫和些,厲其琛更爲凌厲。

    這皇家的基因不錯啊,溫如意內心嘀咕着。

    “看什麼。”

    耳畔忽然傳來聲音,溫如意忙收回視線,拿起酒壺下意識要給他倒酒,卻發現酒杯還是滿的,於是訕訕放下來,再也不敢繼續看了。

    過了會兒,溫如意覺得有些無聊。

    倒不是她不喜歡看美人,而是看久了有些視覺疲勞,再說這些人身上脂粉味太重,還不如回定北王府看如夫人她們。

    心中想着,眼前表演歌舞的人紛紛退了下去,音樂聲停止,衆人如夢初醒。

    緊接着,溫如意便感受到了一陣來自羣臣的“拍馬屁”功夫。

    這些個臣子情緒激昂的很,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觀了美色,漲紅着臉,先誇宴會好,再延伸出去,今年秋收,各地都是捷報,喜獲大豐收,之後便是要誇皇上治國有道,讓百姓過上了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這些情緒主要來自對面的一些官員,反觀溫如意這邊的一排,特別的安靜。

    從厲其琛開始,晉王世子他們皆都是喝着酒,有的隨聲附和一下,有的都沒應,不過這並不影響那些官員表達情緒,輪到後邊時,其中有個老者顫顫巍巍起身,朝着皇上敬了一杯酒:“吾皇萬歲,皇上勵精圖治十餘載,國家昌榮,此乃是我大衛之幸。”

    厲其銘舉了杯,點頭:“朕聽聞戚老你前陣子身子不適,可是辛苦了。”

    “皇上仁厚!”聽到皇上撫慰他辛苦,戚老侯爺激動的直接跪了下來,磕拜行了個大禮。

    起身時還得由人扶着才能站穩,溫如意這角度看過去,袍子在抖動,雙腿在打顫。

    起身後戚老侯爺的雙手還沒放下,呈着恭手的姿勢,明眼人瞧着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厲其琛拿起溫如意剛剛倒滿的酒杯,抿了一口氣,酒味還沒完全四溢,耳邊就傳來了戚老侯爺痛心疾首的聲音。

    “吾皇恩澤,掖州修水渠一事本爲造福百姓,但負責此事的定北王卻將數以百計的百姓趕出江城,枉顧他們的性命,蠻力驅逐,臣日前聽聞此事,萬分痛心,到現在爲止這些百姓都還沒被安頓下來,眼看着冬日將至,這些人卻無容身之處。”

    說的太憤慨激昂了,以至於戚老侯爺的整張臉都是通紅的,他那神情裏滿是對那些百姓的關切和擔憂,再者,便是對非但沒有幫到百姓,反而將人驅逐出城的定北王的痛斥。

    在場不少官員都喫過定北王的虧,所以都沒吭聲,此人招惹不得,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若站出來和戚老侯爺一同義憤填膺幾句,等出了宮可就不好過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遭他報復。

    沒了樂聲和舞女的殿上特別的安靜,溫如意扭頭看他,厲其琛臉上的神情未變,反而像是有所預料一樣。

    她忽然想起剛纔晉王世子過來時說的話,王爺早就猜到戚老侯爺入宮參宴不會有什麼好話。

    這時,正激動的戚老侯爺又道了句:“身爲監造大臣,公事不妥,今日這樣的宴會,還將一個女子喬裝成這樣帶進殿來,老臣斗膽問一句,王爺,您可還記得這宮中規矩!”

    這一瞬,溫如意的身上聚集了數道目光,原先不敢明着看的,戚老侯爺說完之後,便都無所遮掩的投了過來,探究的,看好戲的,還有幸災樂禍。

    厲其琛眼神一黯,放下杯子,指尖碰觸了下桌子,輕慢的吐了兩個字:“倒酒。”

    溫如意的身子向前微傾,顯得格外鎮定,要知道對她而言這點目光真的不算什麼,走過數次紅地毯的溫如意,什麼樣的眼神沒接收到過,她穩穩端着酒杯,給他倒至八分,收回身子坐在那兒,微垂下頭。

    這一幕到了別人眼中,旁若無人的讓侍從倒酒,便是沒把戚老侯爺放在眼裏,那怎麼說也是元老級別的大臣。

    戚老侯爺氣的不行,目中無人,枉顧宮中規矩,囂張,簡直是太囂張了!

    場面有些僵,投注在溫如意這兒的眼神並未消散,她悄悄看了厲其琛一眼,這兒的所有人都沒帶侍從,唯獨是他帶了,該不是拿她來氣這些人的吧。

    “其琛。”

    上座的皇上終於開口了,望向厲其琛這兒,語氣卻十分緩和:“掖州的事,戚老說的可是真?”

    厲其琛這纔將身子坐直,收了臉上的隨意:“回皇上的話,掖州修水渠一事一直是由範大人在主理,戚老所說的枉顧百姓性命一事,臣弟之前從未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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