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猛然回頭。
就見山洞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鬚髮皆白，滿臉皺紋的老人。
看到這老人的第一眼，慕顏下意識地驚了驚。
因爲眼前的老人，太老太老。
滿臉的皺紋，滿頭略顯稀疏的白髮，還有遍佈在手、脖頸和臉的老人斑。
通常來說，修者的壽命是根據他的修爲而來的。
越是天賦凜然之人，他的容貌就會越久的保持在巔峯期。
哪怕到後來修爲無法進階，逐漸衰老。
看上去也還是比普通的凡人要年輕許多。
高階修者會蒼老成眼前這個老者這般模樣的，真的很少很少。
見慕顏定定望着自己的臉。
老人溫和地笑了笑，走上前來：“你就是付生帶回來的小丫頭吧？我記得是叫慕顏，對嗎？這樣的根骨年齡就能達到闢地境巔峯，你的天賦，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慕顏定了定神，朝着老人微微鞠躬，“慕顏見過老祖宗。”
“好孩子，起來吧，不必多禮！”
寧崑山笑容慈祥，看着她的眼中充滿了欣慰和懷念。
“我還記得，當年妍心丫頭小時候，也是像你這麼漂亮。就是她的性子太清冷了，不愛搭理任何人，還是丫頭你這樣好。小姑娘就該鮮活靈動，不像我這種應該進棺材的老古董……”
他笑呵呵地說着，一邊慢吞吞走到冰棺前，在上面輕輕釦了扣。
慕顏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老祖宗在說什麼？慕顏聽不懂。”
寧崑山低低笑了一聲，周身的威壓散去，“丫頭你不必緊張，我想一定是寧煦要殺你，所以你纔不得不反抗的吧？”
慕顏又是一愣。
寧崑山看她的反應，就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
隨即輕輕嘆了口氣道：“寧煦這孩子，當初特別依戀你的母親，他一直認爲，是你父親搶走了妍心丫頭。再加上因爲身世原因，他特別痛恨魔族，所以我猜，他可能會對你下手。”
慕顏蹙了蹙眉：“寧煦的身世？”
寧崑山的目光有一瞬間變得恍惚而憂傷，就想在看着遙遠的彼方。
老人的低啞的聲音，顯得那樣脆弱而孤獨，讓人忍不住想要心生憐憫。
“丫頭，我想你對這個建在地底，過的跟活死人一般的寧家，一定很好奇吧？”
“還有爲什麼明明是自己家中，卻要設下大陣，監視每一個人的動向。搞得家不像家，家人不像家人。”
慕顏目光閃了閃，有些警惕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寧崑山就像是沒看到她的神色變化，依舊用低啞蒼老的聲音緩緩道：“丫頭，你願意聽我這老東西說一個故事嗎？”
“聽完後，你就會知道，爲什麼我寧家會變成這樣，爲什麼當初那麼多人反對你娘和你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