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脣微啓,“你爲她求情,爲何在宴會上精心設計讓她走光,令她成爲全城的笑柄,你該巴不得她死了纔是,爲什麼要替她求情,良心發現”
男人的語氣輕飄飄的,並沒有動怒的含義在裏頭。
可腹部陣陣隱隱作痛的韓汀卻被冷汗浸溼了背部
正是因爲她太過了解遲御,所以纔看得出這男人輕描淡寫的言語神情間透着的危險和陰狠。
她本就激怒了遲御。
此時更加不敢亂說話。
可是
韓汀看着他隱約透出的煩躁和不安。
愈發肯定他此時正竭力隱藏的失控。
遲御這樣的男人,自然不喜歡被人察覺自己的心事。
可她既已察覺,就不能裝作看不見。
剛剛開罪過這個男人最迅速最高效爭取原諒和寬恕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
她心裏發虛,但面上仍是乖巧謹慎,彷彿所說之言全然發自肺腑。
“從前,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斷然不會再犯。我深愛遲少,死心塌地追隨遲少一生一世我這片癡心,想必您是懂的,只是我也是最普通最愚蠢的女人之一,我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怨恨,我知道您心裏是在乎小柒妹妹的,我忍不住”
“但是現在,現在我懂得了也看得開了我只想爲您分憂,陪您終老,並不是想求得獨佔您一個人,小柒妹妹是您想要的,那我應該順遂您的心意,想必經過此次教訓,她也該知錯學乖了,不如就饒恕她這一次吧”
韓汀心下一顫,愈發懷疑這男人其實根本只是想嚇唬龔小柒一下而已
她該是賭對了
於是她順水推舟,“您快去收回成命吧,她還小,才十八呢,會嚇壞的”
遲御聞言,俊臉之上的神情愈發舒展了。
他眯了眯眸,輕笑,甚至太擡手輕撫過韓汀的臉。
“這就對了,韓汀,乖巧的女人才能在我身邊待得長遠,在外頭你可以囂張跋扈,你想捧誰想打壓誰都隨你開心,但有些事你是不該做的,連心思都不該動一下,明白”
韓汀連連點頭,“我明白了”
遲御轉身疾步往書房回走。
韓汀識趣地消失。
遲御一腳蹬開書房的門。
那幾名保鏢本來就是水深火熱。
一方面覺得萬一主子後悔了,恐怕他們都會沒命。
就算有命活,搞不好也當不成男人了
可如果違逆主子的命令,主子發落下來,怕是也活不成。
真是左右爲難
他們本就沒有動手,只是站在沙發跟前。
而主子面無表情地踹門而入
他們連忙讓道退開。
遲御伸手便揪住女孩的衣服。
小柒抱着膝蓋劇烈地掙扎起來,“不要,求求你們不要碰我,不要”
遲御危險地眯眸,大手一把掐住她後頸,強迫她擡起眼睛直視自己。
小柒見到他的臉,又驚又喜。
“小舅舅,我不敢了,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