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戰慕謙臉上那抹殘忍的笑意,一時間實在摸不透他究竟在笑什麼。
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
她是個抽菸喝酒喫喝嫖賭無惡不作的不良少女。
而他是個沉穩紳士的叔叔。
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她在鬧,他笑夠了之後纔會偶爾訓斥她幾句。
可是現在爲什麼
她覺得戰慕謙越來越像個幼稚胡鬧的小孩子了。
就像是被人搶走了手裏最中意的那一款玩具。
又或者更像是因爲他最喜歡的那隻寵物性情大變,變得不是他喜歡的樣子,再也不肯溫順乖巧地伏趴在他懷中。
他像個倔強固執的壞脾氣少年。
一再地想要把寵物變回原本的模樣。
哪怕這隻寵物已經一夜之間長大了,再也不是溫柔憐愛地揉揉腦袋就能溫順,更不是掐它兩下就能變得順從。
他就認定了自己想要的寵物該是什麼樣子。
所以哪怕把它弄得傷痕累累甚至折磨致死,他也要寵物變回原來的模樣。
可惜。
不可能了。
除非所有的世事都重頭來過。
除非她死過一回重生。
一切都不能回到起點了。
永遠都不可能了。
喬姨用高湯煲的粥被盡數灑在距離她很近很近的被褥上。
骨頭湯厚重的香味撲鼻而來。
棉棉喫的晚餐至今還沒有全數消化。
她聞到如此噴香撲鼻的氣味,不僅沒有飢腸轆轆,而且還反胃地乾嘔了幾下。
戰慕謙看着她這種反應,臉色更加不善。
旋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很重。
棉棉強忍着乾嘔的衝動,扯了扯脣角,蒼白無力地笑了笑。
戰慕謙眯着眼,臉色陰狠。
他薄脣微啓,一字一句充滿狠戾,“你還有臉笑我警告你,少跟宮喬在一處鬼混,哪怕現在他是個廢人,不能c你,我也得提防着你給我帽子上染色。”
棉棉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疼。
從前他就算是捏她掐她,也不會是這麼用力。
好像完全不顧及她會不會疼,完全不把她當做一個女孩來對待。
戰慕謙現在把她當成仇人。
關係的極端惡化好像就是從她去做了結紮開始的。
她咬着脣,聲音很低,卻也每個字都清晰圓潤。
“你捏疼我了,能不能輕一點,如果你是故意讓我疼的話,不如直接動手打我,反正我也不是沒捱過。”
戰慕謙猛然鬆了手,臉色卻更黑得瘮人。
“姜棉棉我警告你,就算你現在不是戰太太了,你也還是我的人,只有我能c你,你若是敢讓別的男人碰你一下,無論是誰,我讓那個男人替你下地獄,然後送你去夜總會接客,坐高臺就不必了,直接做人人花幾百塊就能上的低等女支女,反正你也結紮了,生不了,就算被一萬個男人上,你也不會懷上,嗯”
棉棉已經聽過他各種難聽的羞辱,此時也好像習慣了。
她笑了笑,“總統先生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前妻,還真是小氣得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