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小嘴，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候理應說些什麼。
可是她說不出。
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戰慕謙的目光平靜得彷彿一潭死水。
眼神中甚至連熹微的波瀾起伏都沒有。
“你不是一直想離婚麼，之前沒有辦過手續，我們至今仍舊是夫妻關係，後來我曾想過要和你公開夫妻關係，繼續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起，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這一切都不太可能繼續了，棉棉，我們還是離婚吧。”
棉棉不想表現出自己的驚詫。
可是眼神卻仍是難以抑制地顯露出震驚。
她眼裏閃爍着錯愕的光暈。
盯着戰慕謙的嘴一張一合，她忽然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
爲什麼她分明聽見戰慕謙在說話，卻無法理清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餐廳內，空氣寂靜無聲。
大概安靜了足有兩三分鐘。
棉棉才終於從喉嚨裏發出正常的聲音：“好。”
她當然覺得很好。
她想離婚，想擺脫戰慕謙的心情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着實恨透了他，也打從心底裏懼怕他。
她巴不得有機會可以永久地逃離他。
可是
可是還是太突然了些。
戰慕謙把她關在這裏。
連門都不許她出。
她做夢都沒想過戰慕謙會突然鬆口。
可事情發生的就是這樣突然。
突然得叫她，難以形容自己心裏的感受。
也許是雀躍的，可是卻笑不出來。
畢竟。
她習慣了每次都是她提出離婚，以離婚抗爭。
戰慕謙一貫拒絕。
更甚的，他還會威脅她。
只說除非她死了，否則做夢都別想離開。
她已經習慣了在婚姻關係中絕對強勢的戰慕謙。
沒想到今天，突然鄭重其事提出離婚的人，竟是他。
她同意了。
戰慕謙便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極度平靜地起身。
“跟我到書房來。”
棉棉木木地站起身。
尾隨他上樓，隨着他進入書房。
戰慕謙把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擺在她面前。
他聲線低沉，溫和，“你先把協議看一遍，有問題的話可以提。”
棉棉心裏其實很亂。
但還是強迫自己鎮定。
她從頭到尾把協議內容略過一遍。
戰慕謙把她現在所住的這套房子留給她，也是唯一給她留下的不動產，另外，還給了她五千萬的贍養費。
這個價格
棉棉有些驚愕地擡起頭。
戰慕謙好似沒看見她驚訝的目光似的。
不過淡淡地道：“看完了吧，你還是個學生，沒有自己的收入，所以我們婚後也不存在共同財產分割的問題，另外，也沒有子嗣，也不存在子嗣撫養權的問題，所以離婚協議很簡單，你有什麼問題嗎”
棉棉緩緩搖頭。
五千萬的贍養費，哪怕是在晉城貴婦圈裏，也算是高額。
倒是賠得起他總統的身份。
她沒想到在他們關係如此僵化惡劣的當下，戰慕謙還會主動給她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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