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鑽進棉棉柔軟的頭髮中。
動作還算剋制地攥緊。
聲音含糊而壓抑
“我是說過饒了你，饒了你的意思是不再虐待你，不再讓你哭得那麼悽慘，不再讓你受傷流血，這還不夠寬容麼，姜棉棉，你都對我做過什麼我這樣對你，難道還不算寬容麼”
棉棉被他奪走呼吸。
有點喘不上氣，便掙扎了幾下，嘴脣卻不小心磕碰在他的牙齒上。
有點疼，她眼裏便冒着淚光，可憐極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地道，“我以爲你所謂的放過我是不再碰我了，我都懷孕了，你能不能收斂一點你的姓欲，而且你不是已經有了景笙簫嗎，你這些事去對她做啊，爲什麼要發泄在我身上，你根本就是給自己找藉口，你對我從來就沒有言而有信過。”
戰慕謙好像很是惱怒。
但又不捨得打她。
拿到裴俊那包血的時候，他氣血上涌，只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要腦溢血了。
他從來沒試過那麼憤怒。
憤怒的程度像是可以徹底失控，毀滅整個世界。
他當時不管不顧，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發怒了。
他只愛過一個女人。
只有過她一個。
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只和她發生。
作爲一個男人。
而且是站在權勢巔峯的男人，他自認沒有人比他更深情自持。
可結果呢。
情深不壽。
大概是用情太深，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他的女人
他捧在掌心的女人都敢背叛他。
不僅僅和姘頭私會偷情。
姜棉棉一直是很愛乾淨的，她潔癖。
每次和他親熱過後，她雖然不說，但是他能感覺到，如果不清理乾淨，她睡不好，總覺得不舒服。
可是連她都懷疑孩子有半數可能是裴俊的。
也就意味着。
她默許裴俊不戴套地直接上她。
這種關係。
比普通的姦夫還更復雜。
她有可能是一時意亂情迷。
也有可能是真的對裴俊動了情。
裴俊那樣將痞和壞都寫在臉上毫不掩飾的男人，的確，是有女人喜歡他那一型的。
但是他沒想過棉棉會喜歡他
棉棉怎麼能喜歡那樣一個不入流的人渣。
一想到她的身體被裴俊徹徹底底玷污過。
他就剋制不住。
他當時忍着直接崩了她的嫉恨和怒氣。
打了她一巴掌。
他打得很重。
至少對女人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力量。
那一記耳光震得他掌心發麻。
女人的臉頰也立刻就高高地腫起。
但是就那一下。
過了一個多月了。
他至今仍覺得疼。
是想起那種掌心微震的感覺，心臟就像是被紮了無數根密密麻麻的鋼針。
疼得鑽心。
他現在也仍是憤怒。
但是不忍打她。
只能捧着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吻她。
吻到她溼鹹的眼淚。
他喉結滾動，眼底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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