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定的醫學功底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來,一般人最多就是知道老者受傷了,學過醫的大概能分清楚受傷和中毒的區別。
只有方河,不但看出是中毒,居然連中的什麼毒都能分辨出來。
方河可是連把脈都還沒有用過啊
“你說什麼師父不喫清神丹還能喫什麼中了劇毒當然要用清神丹的靈氣把毒血逼出來纔行”
男徒弟直接就這樣反駁,似乎沒什麼錯,正常的修煉者都會這樣想。
方河卻說:“清神丹靈氣大不假,但活血化瘀、加速血液循環,吃了之後只會讓毒液以更快的速度瀰漫全身。”
一席話說出,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彤兒有些着急。
方河接着說:“你中毒應該有五天了吧,這五天是不是吃了不少清神丹是不是狀況越來越差得虧你修爲高,不然前天你就應該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方河不但猜中毒猜得準,連他們這幾天的過程都猜得特別準,彤兒對他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師父你不要聽他胡講他這種黃口小兒說的話不能信,我們還是趕緊療傷吧。”
老者猶豫了一會,怯生生問道:“小兄弟,你說得可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話我也只說這麼多。”
隨後方河便把臉扭到一邊去,他是邪醫門的唯一弟子,師父是鬼葫郎中,怎麼可能連這點事情都看錯呢。
再高水平的醫生也不可能救得活不配合的病人。
方河記得師父曾經說過的話,那些不信你醫術的人,隨他們去好了,我們邪醫門又不是慈善機構,哪管自討苦喫的死活。
老者再三考慮,再加上方河猜得極爲準確,所以選擇了相信方河。
“小兄弟,在下謝引,這是我的孫女謝語彤和徒弟元策,不知道你可否有救治老朽的方法,清風閣定有重謝”
謝引還從來沒對任何一個人低聲下氣過,以前他走到任何一個城市,這個城市最頂尖的那些人都會出來對他有所款待。
每個人口中都會稱呼一聲謝老,如今他卻開始求方河,這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彷彿成了他救命的稻草。
方河走到謝引身邊,點了他身上幾處關鍵的穴位,接着又掏出一顆凝血丹。
“喫這個,讓血液流速遲緩,接着全力運功,毒血到時自然會排出。”
“凝血丹是毒藥人吃了會讓血液凝固在身體裏形成血栓你想害死我師父麼”元策覺得方河簡直就是在害人。
“放心吧,一顆凝血丹,還不至於弄死功法一重的修煉者。”
三人再次震驚,謝語彤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爺爺是功法一重”
方河懶得回答。
謝引雖然有些疑惑,雖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治療的方法,但方河給他帶來的震驚已經不言而喻。
儘管他並不知道吃了凝血丹之後會怎麼樣,但他知道這些自己喫清神丹已經喫得快要死了。
“老朽這條命就交給小兄弟你
突破了思想的枷鎖之後謝引終於把凝血丹吞下,然後按照方河所說的那樣開始運功逼毒。
元策在一旁總覺得方河要害自己師父,謝語彤更多的是焦急,她害怕爺爺真的就這樣一命嗚呼。
“不用擔心,老爺子功法一重的身板,不會輕易死的,最多也就是兩個時辰就會好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何門何派的有我們清風閣名聲大麼”
“愛信不信。”
方河直接脫掉外衣跳進泳池裏開始游泳,大好的光陰不能就這樣浪費,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
看到方河這麼愜意,元策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他和謝語彤在這邊着急,方河卻在那邊歡快地游泳,任誰看了能開心
偏偏這裏是方河的家,元策總不能在人家家裏懲罰人家吧。
謝語彤憂心忡忡,一直坐在謝引身邊護法,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撓她祈禱上蒼讓爺爺儘快沒事。
不過他們這種擔憂和祈禱都是沒用的。
方河以五年邪醫門的經驗可以保證謝引不會死,反而會活得很健康,只是他沒必要把這種保證說出來。
兩個小時過去,方河在泳池水面仰泳直接睡着了。
噗
一口黑血吐出,謝引終於睜開眼睛,他氣色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已經可以看出體內再也沒有毒液了。
作爲一個功法一重的高手,謝引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拜方河所賜。
“多謝小友相助,老朽無以爲報,若是今後在江湖中有什麼地方用得着老朽,用得着清風閣的話,儘管說便是。”
“爺爺,您沒事了嗎”
謝語彤自然更加興奮,她看到謝引沒事後立馬便對方河鞠躬致意。
“大哥哥,謝謝你了,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謝語彤也一定會答應哪怕是要了我這條命”
最後元策才發覺自己從頭到尾都錯了,之前竟然還怪罪方河,竟然還認爲方河會害了他師父。
回頭想想自己真是井底的蛤蟆。
“兄弟,我錯了,之前實在是心急,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有一說一,元策這個人倒是還不錯,只是剛纔太着急,再加上脾氣比較火爆所以纔會對方河出言不遜。
一旦他知道自己錯了,肯定會馬上承認錯誤。
見方河不說話,元策還以爲他沒有原諒自己,於是又加大嗓門喊道:“兄弟我元策錯了”
呼啦
本來仰泳到睡着的方河突然被這一嗓門驚醒,差點沒淹死在水裏。
合着剛纔他們的話方河都沒聽到,他是真的躺水面上給睡着了。
頂着溼漉漉的頭髮爬上岸邊,方河隨口說道:“沒事了吧,沒事就行,我約了人出去看電影,你們還要待着嗎”
“不,打擾您片刻已是實屬無奈,豈敢再打擾,老朽在明北市有位老友,這就離開,今日之恩,他年定當涌泉相報。”
“好,那我去看電影了啊,你們記得把地幫我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