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人來講,許浩確實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裏。
但看起來,好像更沒有資格的是方河,他在所有人眼中是那麼不起眼。
許浩好歹也是個混社會的大哥,方河呢?
關鍵是付豪和張露都不敢把方河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他們可害怕方河像收拾蛇頭一樣收拾自己。
既然如此,燕小蕊和劉俊平二人也沒有把方河放在眼裏。
方河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付豪有意讓方河坐裏面,他以外面透氣爲由拒絕了。
作爲閨蜜,張露自然瞭解時若煙的想法,她直接按着時若煙坐在方河旁邊,而許浩則坐在了燕小蕊的另一邊。
兩個情敵一左一右在燕小蕊身邊,一個是有錢人,一個是社會大哥,她卻並沒有感覺到壓力。
相反,燕小蕊則是略帶挑釁地看着時若煙。
以前上高中時,時若煙就是各路女生爭相比較的對象,論容貌,大家是比不上的,那麼也就比比其他的地方吧。
燕小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的意思很明確。
看看吧,追求我的是什麼人,一個是大財團的繼承人,一個是明北市的社會大哥,哪個不是有地位的人。
可你時若煙身邊的人你呢?
一個方河而已,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上高中時燕小蕊比不過時若煙,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
圍繞在燕小蕊身邊的人很明顯比時若煙身邊的方河要厲害,而且就這她還不願意搭理。
再反觀時若煙,時不時還自覺地給方河倒飲料夾菜,這還怎麼比得了呢。
“現在學校裏總是巧立名目收錢,前兩天非得讓我們訂一套校服,花了兩萬塊,還說什麼手工打造。”
燕小蕊看似不經意地把在學校裏的事情說了出來,實際上就是在炫富。
臨了還加了一句:“害得我這個月零花錢都沒了,只能朝俊平借錢。”
一個月兩萬的零花錢,這差不多是少皇學院的最低標準了,聽了這個方河都想笑。
作爲明北市唯一的貴族大學,少皇學院裏住的可都是一些精英人士的子女,在那種攀比的環境裏,每個月不花個十萬八萬的都不好意思見人。
也就是燕小蕊了,她家雖然不是太窮,但也沒到大富的地步,剛剛夠讓她上少皇學院而已。
反正在座的人除了劉俊平也沒人知道少皇學院到底什麼樣。
說完話,燕小蕊還瞟了時若煙一眼,更是炫耀的意思。
現在燕小蕊上的是少皇學院,而你時若煙只能上明北大學,階級差距馬上就出來了吧。
就算是曾經的校花又怎樣,還不是比不過?
張露都能夠聽得出來燕小蕊話中帶刺,可她再看時若煙,人家壓根就沒有聽到燕小蕊的話,而是關心方河在這個場合裏拘束不拘束。
“這位兄弟,是通過什麼辦法把我們唐島市第一美人追到手的呢?”劉俊平直接問方河。
方河並沒有回答,他既然知道這兩個人並不是單純來喫飯的,那麼就乾脆不搭理。
不是那種關係,卻又顯得這麼親暱,那實在是有些太不尋常。
張露馬上說:“是煙煙喜歡他啦。”
這麼一說,更是讓二人驚訝,他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唐島一中的大校花居然是倒追別人,還是個普通人,而且看樣子人家還沒有答應。
服務員繼續上菜,馬上端來兩個硬菜。
一盤鮑魚,一盤大閘蟹。
到了這裏,劉俊平心想,你們這羣土包子應該沒喫過這麼好的東西吧,今天正好給你們開開眼。
其實付豪和張露肯定是喫過,但也並不是經常喫,方河就不提了,他以前喫這玩意能喫到吐。
所以唯二沒喫過的人就是許浩和時若煙。
時若煙指着鮑魚說:“這是什麼?”
當劉俊平要準備裝逼說的時候,方河卻直接開口。
“這個是雙頭鮑,那邊的是陽澄湖大閘蟹,這兩道菜是天下鮮的廚師用祕法做的,滋補又營養,不過不許多喫。”
“哇,原來這就是電視上說的鮑魚!”
時若煙很天真,她也從不藏着掖着,沒有見過就是沒有見過,她纔不介意別人怎樣認爲自己呢。
“呃……”
劉俊平伸着手有些尷尬,不過同時他也驚訝,方河這種土包子爲什麼對這種名貴的東西如此瞭解呢?
明北大學的學生什麼時候喫得起這種東西呢?
“這雙頭鮑和大閘蟹都很貴,若煙的朋友一定是經常喫吧。”燕小蕊覺得劉俊平丟了面子,所以準備親自上。
方河報以微笑:“也不算經常喫,最近是捕撈旺季,家裏人吃不了的話都送給保鏢司機了,倒是我家司機比較喜歡喫大閘蟹。”
本來拿着大閘蟹正準備開殼的劉俊平,一聽方河說家裏司機也喜歡喫,頓時就沒了胃口。
這什麼意思,把自己比作他們家司機?
燕小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心想這傢伙真能吹牛,還什麼保鏢司機,說得自己跟個大少爺似的。
大少爺怎麼可能穿成這個樣子!
大少爺怎麼可能坐依維柯過來?
接連的諷刺裝逼都沒有成功,劉俊平和燕小蕊只得悶頭喫東西,付豪則已經汗涔涔。
付豪心想這劉俊平啊,你就別在方河面前炫富了,你全家加起來都不一定有方河個人存款多。
可不明真相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收得住呢,尤其是燕小蕊,她一想到方河吹牛這麼厲害,就越想讓方河在衆人面前下不來臺。
許浩則沒事就跟劉俊平拼酒,或許金錢方面他拼不過劉俊平,但喝酒可未必,這陣子混社會他已經把酒量練得越來越厲害,甚至能跟宋國禮拼一把。
看到兩個男人因爲自己而暗自較勁,燕小蕊心裏跟樂得開了花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門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同樣也是唐島市人,女的則有一些風塵氣。
“齊格,還以爲你出去打架被人打死了呢,怎麼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