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安琪的室友白蕾也回家了。
“蕾蕾!這是我們的新室友,他叫方河!”
安琪並沒有直接說方河就是她的恩人,因爲她不想那些比較爛的事情被白蕾知道。
白蕾推門而入,方河見到她是個都市職業白領的打扮,大概年齡比安琪大一兩歲,滿身都是疲憊的樣子。
明北市同樣是個快節奏的城市,在繁華地區工作又在棉紡廠宿舍居住很顯然要消耗大量的交通時間。
每天她們光上下班擠公交的時間都超過兩個小時,自然會非常累。
見到方河那一刻,白蕾首先有些皺眉,表現出了一股家裏來男人的不滿。
“你要住多久?”上來白蕾就以防範的心態問方河,恨不得方河趕快走纔好。
“大概一年吧。”
方河的租金交了一年實際上是害怕中途房東過來又找麻煩,理論上他並不會住那麼久,什麼時候把煞氣吸收乾淨什麼時候算。
按照方河的修煉進程,應該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居然要一年那麼久。”
聽到方河所說的時間之後白蕾更是不開心,她對方河展現出來的敵意正常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只是方河不理解爲什麼。
眼看白蕾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什麼修煉者,大概就是平時生活壓力太大所以脾氣顯得不太好吧。
方河也懶得跟她這種人太在意,反正不要招惹自己就好。
接着三人簡單聊聊天,得知方河是明北大學的學生之後,白蕾露出了一絲不屑。
“原來是明北大學的,我就說嘛,若是少皇學院的人也不至於來這種地方租房子了。”
白蕾直接就把方河也歸爲跟自己一樣的社會底層,這個方河除了身體比較結實以外也沒什麼優點,一點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
子或者是社會精英。
安琪很乖巧地就去做飯了,她們爲了省錢自然要搭夥做飯,並且說好了每個人負責一天的飯錢。
都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無論喫什麼買什麼都得精打細算。
“你先交一下今天的飯錢,十塊。”
白蕾沒好氣地對方河說道。
他們一頓晚餐的花銷差不多就是三十塊錢左右,已經簡樸到不能再簡樸了,放在平時方河的生活裏,或許買個零食都不夠。
“是誰告訴你我要喫飯呢?”
方河倒不是差這十塊錢,只是他看不上白蕾那一上來就死懟的脾氣,彷彿方河欠了她好多錢似的,索性這應該喫的晚飯也就不
吃了。
“好,你硬氣,你別喫,正好剩飯剩菜我放冰箱裏晚上當夜宵。”
此時安琪剛好端了一盤菜過來,就是很簡單的番茄炒雞蛋,她見到白蕾跟方河有些不合,馬上便過來說道。
“他今晚的飯錢我出了,算我請的,蕾蕾你就不要糾結這點事情了。”
白蕾驚訝,心想一向都比較摳門的安琪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這麼大方?
該不會是被這小子的色相給迷惑了吧?
白蕾猜測安琪是覺得方河長得不錯所以有些喜歡,但是白蕾知道,這種表面不錯的男人有很多,根本就不能拿來追求。
住在這種地方的男人註定以後沒什麼出息,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就得去找別的地方的男人,這是白蕾這一兩年下來的經驗之談
。
“蕾蕾,我沒有……”
安琪瞬間臉紅,她也不知道自己被誤會了之後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她也沒有解釋。
“方河,你不用管蕾蕾,一起喫飯就好。”
三個人,炒了兩個菜,燜了小半鍋米飯,着實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但安琪的廚藝非常高明,她能夠把簡單的飯菜做得有滋有味,甚至是讓人覺得非常好喫。
方河倒也不客氣,風捲殘雲吃了一碗飯,並未多想什麼,只是能夠感受到白蕾對自己的敵意。
白蕾特別想告訴安琪,有喜歡的男人並不算什麼,但是喜歡方河這種註定沒有未來的人是沒有前途的,除了以後受窮受苦以外
什麼都沒有。
也不能說白蕾是惡意,可能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比較特殊所導致她纔會有如此的思想吧。
畢竟階層不一樣,也不可能強求每個人都像方河這種富家子弟一樣去想事情。
可是白蕾看着安琪那一臉殷勤的模樣就知道沒有辦法,小護士可能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想拉都拉不回來吧。
算了,這死丫頭願意這樣就這樣吧,反正我也不是沒有勸過她,到時候喫苦也是她自己的事。
白蕾也只能用這種心思來安慰自己了,畢竟她們只是室友關係,每天工作已經很累,沒有必要再去摻和別人的感情問題。
“很好喫。”方河笑着對安琪說。
“那就再來一碗。”安琪笑盈盈地幫方河又盛了一碗飯,相反她自己只是舔舔筷子,只要看着方河喫自己做的飯她就已經很開心
。
沒救了,沒救了,白蕾翻着白眼在心裏如此說道。
三人正在喫飯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蕾蕾,你是不是下班回家了,我給你帶雞腿來啦!”
“一定是張哥來了。”安琪抹抹手便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將近三十歲的男子,他顯得有些猥瑣,腦袋一個勁往裏鑽,盯着白蕾在看。
他便是住在對門張家的兒子,張秋生,同時他也是小區的保安隊長。
“嘿嘿,蕾蕾你別光喫那些啊,來來來,喫點雞腿。”張秋生手裏提着塑料袋,裏面裝着兩個滷雞腿,一看就是馬路對面的八珍
雞店剛買的。
白蕾對張秋生並沒有特別大的熱情,但臉色明顯比對方河好很多。
“謝了張哥,不過幾天喫滷雞腿已經有些煩躁了,突然想喫一口提拉米蘇蛋糕。”
說話間,白蕾擺出一副高端白領社會精英的樣子。
可方河卻說:“這滷雞腿裏放了大煙殼,如果你天天喫的話早就上癮纔對,怎麼可能煩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