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認識什麼什麼老總。
要是十幾年前棉紡廠還行的時候,他這麼吹吹也無妨。
可後來棉紡廠都已經瀕臨倒閉,有時候連老職工的退休金都發不出來,他又有什麼資格吹呢。
然而正常人是不懂的,只知道這傢伙家裏怎麼着也能趁個幾百萬,所以仍然有張秋生這樣的人來巴結他。
方河自然知道崔景明是個什麼水準的人,所以就直接說安琪還欠着高利貸。
“啊?欠高利貸?欠了多少?琪琪我幫你還!”
崔景明一口氣就把自己吹得特別厲害,他以爲安琪只是欠了幾千塊錢而已,用幾千塊錢泡妞肯定是物超所值,還能讓小護士對
自己傾心,有什麼不好的呢。
看到他這麼能吹,方河又繼續說:“她被高利貸追債,欠了十萬塊。”
瞬間,崔景明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雖然讓他拿出十萬塊也不是拿不出來,可就讓他這麼不明不白地掏錢他也不願意。
然而之前吹過的牛逼都已經展露出來,現在到底如何收場呢。
“那個……十萬是吧……咳咳,我這幾天銀行卡丟了,正在辦掛失,過幾天好不好?”
崔景明趕忙才找出來一個連他自己都未必相信的理由,反正已經如此,泡不到妞就泡不到吧,犢子要裝圓乎,千萬不能掉面子
。
隨着崔景明的臉色一陣一陣變化,大家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似乎是爲了緩解尷尬,白蕾站出來說道:“崔少爺不用擔心,他跟你開玩笑呢,琪琪的高利貸早就已經解決了。”
“哦,解決啦,嗨,真是不給我機會!我還想着等會去問我爸要錢呢,琪琪既然住進咱們小區那就是咱們自己人,我當然要把她
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嗨!真是不給機會!”
一聽高利貸已經解決,這崔景明整個人都跟要騰飛一樣,瞬間又裝了起來。
不管是安琪還是方河都沒有見過如此噁心的人,噁心到連白蕾都覺得尷尬,若不是因爲他是廠長兒子,白蕾說不定會直接把他
趕出去。
來都來了,總得坐下喫飯什麼的。
崔景明很自然地就把方河當成是自己的敵人,他那肥大的身軀故意坐在安琪身邊,一個勁獻殷勤地夾菜。
偏偏安琪連自己的碗都不用了,她覺得噁心,不但不怎麼搭理崔景明,反而是一個勁給方河夾菜。
這讓崔景明醋意橫生,他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個廠長兒子,怎麼可能連個租房的大學生都比不過呢。
“小方畢了業準備做什麼?”崔景明點了根菸,特別囂張地說道。
“哦,大概是回家去繼承家業吧。”方河說得很正常。
白蕾不禁白了他一眼:“繼承什麼家業,又開始吹牛了,是你老家那二畝地和一頭牛嗎?”
聽到白蕾這麼說,崔景明一陣嘲笑,然後以上位者的姿態說:“畢了業找不到出路的話不如就來棉紡廠上班吧,再不濟也能跟着
很明顯崔景明就是藉着方河的身份不好來打壓他,誰讓他跟安琪那麼親近呢,就要讓他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正常人碰到這種情況肯定是感覺被羞辱,方河最多笑一笑而已,他才懶得在乎這種人。
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夠讓崔景明甚至是其父親傾家蕩產,或者說讓整個棉紡廠都全部被收購了,但他沒有必要跟螻蟻相爭。
見到方河不說話,崔景明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現在的小女孩雖然會喜歡小男生,但當她們一旦遇到了階層上的差距就
很容易轉頭。
崔景明不怕安琪不會倒入自己懷中,只要他持續不斷地去追求就可以。
可是安琪對崔景明依舊愛答不理,哪怕方河看不上安琪,安琪都不會對崔景明有任何好感。
她只知道,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是方河救了自己,纔不會再接受別人的好意。
眼見安琪不搭理自己,崔景明覺得這樣不行,總得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纔行。
“這次跳槽之後,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決定休息幾天再去新公司上班,真爽。”白蕾說道。
崔景明馬上說:“既然蕾蕾有時間,不如我們大家去旅遊一趟吧。”
“旅遊?”
“對,旅遊,預報後天下大雪,我們去沙洲鎮賞雪怎麼樣?”
“哇,要去沙洲鎮嗎?那裏可是我的老家!”
本來白蕾也沒有想過要回老家,可是經崔景明一說她也有些想回去,她還時不時說自己家裏下雪的時候有多美麗。
“正好我這裏有幾張度假村的票,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崔景明馬上掏出來四張票,在他的計劃當中根本就沒有第五個人。
“啊?只有四張票嗎?可是我們有五個人。”白蕾雖然有些醉,但還不至於是白癡。
想都不用想,崔景明不會請方河去的,他巴不得自己和張秋生領着白蕾和安琪出去玩,到了外地正好也可以下手。
看看吧方河,你個窮小子都去不起度假村這種地方,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呢,還跟老子搶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錢包有
多重?
崔景明非常自信,他認爲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把安琪約出去,甚至還能打方河的臉,讓方河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同自己爭搶。
方河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沙洲鎮,他正在安生地喫飯,好酒好肉讓他根本就懶得去想其他的事情,至於衆人的話,就是耳旁風
。
“琪琪,怎麼樣?我們一起去沙洲鎮賞雪吧?”崔景明認爲安琪一定會同意,又補了一句:“我挑選的度假村可是那裏最貴的了,
一般人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
本以爲安琪會受不了誘惑爽快地答應,可是接下來安琪則是讓崔景明欲哭無淚。
“不去,我要在家給方河做飯,我怕方河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