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鞠躬的時候還一邊繼續抽打自己。
“我不是東西,我該死,是我自己把孩子的手背擠出血想要訛點錢花,我該死!”
總算是承認了。
醫鬧這種事情如果真屈服的話,損失一定特別大。
若不是方河在此,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再打下去的話,這人得被打成豬頭,方河將針頭揪了出來,他的胳膊開始飆血。
“這才叫扎透了冒血,知道麼?”
“知道知道……”
那些親戚們還想借着這個由頭再鬧事,可是那男人趕緊拉着所有人跑了。
“快跑!”
他可是非常清楚剛纔自己扇自己是什麼感覺,再不跑的話還不知道方河會扎他的哪裏。
一場風波就此平定。
第一天來做護工就遇到了這種事情,方河也覺得很意外,他以前哪裏遇見過醫鬧的事情呢。
不過大概也是因爲安琪好欺負所以纔會如此吧。
安琪再次對方河致謝,如果今天沒有方河在的話,安琪不知道又會遇到怎樣的麻煩。
“好了,快去工作吧。”方河揉了揉安琪的頭髮,沒有再說什麼。
接着方河就去繼續做自己的護工了。
“十二牀的病人需要整理一下。”
一聲工作任務下達,方河便不能休息了,他朝着十二牀奔過去。
要說明唐地區掌舵人、方家家主來醫院裏做護工,估計也沒有什麼人相信吧。
來到十二牀的病房,裏面住着一個幾乎不能動彈的老年人,他身旁還有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夫妻
。
“快點,今天早晨到現在我父親還沒有被擦過臉,你們做護工的怎麼這麼墨跡!”
那個看到方河之後就先開口叫罵。
最近第三醫院病人太多,醫生、護士、護工都忙不過來,所以這種擦臉的小事基本上就會被耽誤。
想想就知道,剛纔一個早晨就碰上醫鬧了,安琪又忙得不可開交,但凡安琪能忙活完了她也不至於把方河叫到這裏來。
既然來了,方河就要做工作的本分,不過是幫老人擦臉而已,他還是可以做的。
溼潤了一下毛巾,方河走到牀邊,看見這個老人已經半身不遂,幾乎不能動彈,起牀翻身都得需要別人幫忙,僅有腦袋能動動
而已。
方河爲其擦臉,本來挺認真的。
可是那老年人的兒子卻說:“能不能快點!能不能認真點!你知道我爸什麼身份麼!”
他兒媳婦也在旁邊幫腔:“現在這醫院的小護工真是一個個都不知道幹什麼喫的,叫半天不過來,來一個動作還這麼磨蹭。”
這一對夫妻真不愧是能結婚的兩個人,連看不起人的心態都如出一轍。
反倒是老年人覺得不好意思。
老人顫顫巍巍地說:“小夥子你彆着急,慢慢弄,我這把老骨頭現在有的是時間耗。”
“爸,您就別袒護這幫下等人了,跟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所當然。
“修文!住口!從小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麼!”
老人也比較憤怒,他心想自己怎麼可能養出這樣一個兒子,如此沒有修養。
可是他兒子卻並沒有領會到父親的意思,仍舊在那做出比較粗鄙的事。
“爸,從小你讓我讀書的意思可是讓我別成爲他們這種下等人,後來我讀書了,做到公司副總了,沒有成爲這種人你應該爲我驕
傲。”
“混賬東西!馮修文!你給我住口!”
眼見父親這麼生氣,馮修文也及時住口了,但他嘴裏嘟嘟囔囔很顯然對方河不滿,這種不滿並不是毫無理由的,而是屬於一種
上等人看待下等人的心態。
馮修文的老婆趕忙出來打圓場:“爸,修文也是爲您好,現在這些小護工不罵兩句就不知道好好幹活。”
“唉,怎麼就生養出你們這兩個東西。”
老馮很顯然有些難受,若是他現在還能動彈的話,估計就會直接跳起來把他兒子兒媳打一頓吧。
可他已經半身不遂,半個身子處在癱瘓的狀態,即便是想要打也根本動彈不得。
方河一邊爲老馮擦臉,一邊在想着這一對夫妻爲什麼這麼沒有孝道。
“難道護工不過來你們兩個就不知道擦臉嗎?這可是你們的父親。”
對於方河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句,馮修文很顯然沒有想到,他哪裏會想到一個護工也敢教訓自己呢。
可方河說得也在理。
僱用護工確實是應該有護工的工作職責,可是在護工忙不過來的時候,難道他們兩個作爲子女的不應該幫忙擦拭一下嗎。
擦臉而已,做兒子的幫癱瘓在牀的父親擦臉很過分嗎?
兩個人就在等着、叫喊着,發多大的脾氣也不自己動手,偏偏就是等着。
雖然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可方河認爲若是自己碰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怨念,早就自己動手幫父親擦臉了。
“你個小東西也有資格教訓我?”
馮修文比較惱怒,本來他就看這傢伙有些不順眼,來得晚不說,還引自己被父親罵,現在倒好,他反倒是直接開始教訓自己了
。
你護工是個什麼東西!
憑什麼教訓我馮修文?
“凡是這世界上不孝的人,皆應該教訓!”
方河哪裏管你是什麼身份,他只知道,如果是被父母含辛茹苦養大的,那麼孝敬父母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擦個臉而已,是什麼
難事麼?
“小夥子說得好,我這兒子就是欠被這麼罵,早點給他罵醒了他也早點知道自己錯了。”
老馮雖然幫着方河,但馮修文哪裏會管那麼多。
“我看你這個小護工是不想做了吧,你們院長都不敢跟我這樣講話!”
“哦?這麼厲害麼。”方河冷笑。
“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我能不能馬上讓你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