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行爲都不像是高貴的人,所以人們都認爲跟他在同一個地方喫飯簡直就是恥辱,而且根據人們的既定印象來看的話,勞倫斯大師也覺得給方河做飯是此生的恥辱吧。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認爲,這些人在這裏喫飯,總是能夠想當然的認爲一些事情就是理所應當順其自然的發生。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方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他們又哪裏知道所謂的餐廳老闆勞倫斯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方河沒有搭理這羣人的嘲諷,只是在感嘆世界上的人們總是有着天差地別的區別。
就在方河他們喫完飯之後,一個頭戴高高廚師帽的外國男人特別恭敬的向方河走了過來。
所有的客人都在驚訝,因爲這個人便是勞倫斯大師,而勞倫斯大師在工作時間是肯定不會離開廚房的。
許多人更是隻聞其名而不見其聲。
絕大多數人也僅僅是看見過照片而已。
“你沒看勞倫斯大師都出來了,他是不是也覺得那個人有些丟人了,所以就要把他趕走。”
“不管怎麼樣,趕走一個喫飯的客人,也是餐廳老闆所不能做的事情吧。”
“在其他餐廳不行,在這兒肯定行,勞倫斯大師一定會這麼做的,你們信不信”
有的人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開始朝着方河這邊看過來,大家都覺得方河肯定馬上就要被趕走了。
然而事情真的會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發展嗎
就在勞倫斯大師走到方河面前,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那樣的一幕會發生的時候,突然勞倫斯大師向方河深深的90度鞠躬:“方先生,您好,不知道我的廚藝是否符合您的口味”
“你們看,勞倫斯大師在做什麼”
“他在鞠躬,竟然還要向那小子的鞠躬,這還是勞倫斯餐廳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
“勞倫斯怎麼可能向這些人鞠躬詢問呢”
沒有人認爲這樣的事情應該發生,就像他們認爲方河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一樣,可偏偏勞倫斯大師就是以極其謙卑的姿態向方河詢問。
其實很正常,在勞倫斯的眼裏,万俟氏就是他的主人,而方河作爲万俟氏家的恩人。
那是比主人還要高貴的存在,所以勞倫斯必須要過來詢問,他要像對待自己的主人一樣對待方河。
其他的人可能都覺得這一幕有些奇葩,但餐廳老闆勞倫斯絕對不會這樣想。
接下來他又說出了一個特別驚人的話:“您能夠來到這家餐廳喫飯是我的榮幸,也是我們這家餐廳的榮耀,不知以後我們的餐廳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得到您的蒞臨了。”
“你們看你們看,勞倫斯大師竟然說這是榮幸。”
“哪裏是榮幸,人家說的是榮耀。”
“怎麼可能,一個那樣的人竟然會被大師親自誇獎,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
nbsp;可不管是不是不可思議,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着,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想着問題的所在到底是什麼
面對勞倫斯對自己的吹捧,方河也就是擺擺手:“廚藝不錯。”
僅僅就是四個字,廚藝不錯。
因爲方河也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誇讚勞倫斯了。
畢竟更好的東西他也喫過,相對來講,勞倫斯的廚藝對於方河來講只是中游偏上而已。
但對於其他人來講,那可就是值得炫耀的談資。
人和人畢竟是有差別的,雖然方河並不願意這麼想,雖然方河總是把所有人都平等的看待,然而總是有那麼一羣人自己作繭自縛、自殘形穢,把自己當成是高高在上的,或者又把自己當成是不入流的。
碰到這樣的事情,方河也很是無奈,可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勞倫斯大師對方河極盡尊敬。
他生怕方河有什麼不滿意。
說完這些話之後,勞倫斯又專門用精緻的小盤子爲方河擺出來另一樣食物。
“這是我做的培根肉夾饃,聽說您特別喜歡喫肉夾饃,所以我專門爲您以西方的口味做了一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品嚐一下。”
如果說之前勞倫斯對方河尊敬的講話已經讓所有人感到驚訝,但這一次勞倫斯所做出來的行爲,簡直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因爲大家都不會想到他會做西餐以外的食物,尤其是會做中餐。
勞倫斯大師爲了方河專門做了一道中餐。
這並不是他的專業,並且一般的廚師是不會跨越專業去討好客人的,尤其是到了勞倫斯這種地步的廚師,他更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然而爲了方河,他可以這麼做,他也就是這麼做出來了。
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也願意這樣去做。
要知道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廚師,絕對不可能跨專業做菜,就好比一個粵菜大師不會去做牛排,魯菜大師不會去做毛血旺一樣。
西餐大師更不可能來做肉夾饃
可是勞倫斯就是希望能夠儘自己的一點心意能讓方河喫的稍微舒服一些。
在他眼裏,這些所謂的跨專業做菜都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方河開心就好。
這點兒心意方河還是能夠感受到的,他自然也對勞倫斯做出如此的改變有些許感動。
“勞倫斯大師有心了,以後我會帶朋友常來光顧您的餐廳。”
聽方河講這話,勞倫斯受寵若驚。
“我這家小店能夠讓您來光顧,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對了,漢語當中蓬蓽生輝是這個意思吧。”
即便他懂得漢語並不是那麼多,也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從薄弱的知識裏面來討好一下方河。
聽到車裏方河不禁又笑了笑:“你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
“不,爲了方先生怎樣都可以。”這個時候餐廳裏所有的客人都在好奇,開始猜這方河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爲什麼能夠讓世界頂級的勞倫斯大師如此卑顏屈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