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西平來說黎小紅在他心裏的地位非常重要,這不僅僅是因爲兩人之間的相互愛戀,還因爲他自己的經歷。
少年時家破人亡,之後整整五十年的時間在一座空城裏苦修劍術。
這五十年的苦修生活讓燕西平修成了卓絕的劍術成爲了強大的修者,但也同樣讓他的性情變得偏激。
當年他初出瀚海劍城之後踏上報仇之路,在報仇之後遊歷玄境,行事風格其實相當極端。
如果不是遇到了黎小紅這樣的一個女人,燕西平覺得自己很可能墮入邪道,這種情況在玄境的修者中其實並不少。
所以對於燕西平來說,黎小紅就是他生命中的白月光,現在有人傷害了他的女人,已經很久沒有心懷殺機的燕西平再次殺意滿腔。
黎小紅看着燕西平,她的目光中隱含擔憂,但她並沒有勸說燕西平不要去。
黎小紅沒有勸說燕西平,第一是因爲她瞭解燕西平,她知道燕西平心裏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第二則是因爲她很自責,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濮陽靈兒對不起方河。
對於方河,黎小紅是真正滿心感激的,如果沒有方河,她真不知道十年後燕西平如果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她可能會相隨燕西平而去,所以方河幫了燕西平救了燕西平的命,就等於是救了她和燕西平兩個人。
“你們兩個要小心。”黎小紅只是對燕西平和方河說了這樣一句話。
“老燕大哥,我們稍安勿躁。”就在燕西平和黎小紅兩人四目相對,上演生離死別的戲碼時,方河一句話破壞了氣氛。
“小方,你不急着把靈兒找回來麼?”燕西平不解的問方河道,方河笑了笑:“如果對方想要對靈兒不利的話,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們急也沒用。”
他臉上雖然是在笑,但笑意卻是森冷的:“濮陽世家既然是抓走了靈兒,那麼靈兒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得謀定而後動。”
看了一眼燕西平,方河繼續道:“這幾天老燕大哥你還是陪着紅姐照顧她,順便再穩固一下境界,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如果有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燕西平看着冷靜無比的方河,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和方河認識了這些天,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小方兄弟了。
方河和燕西平黎小紅又商量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臥龍城,他並沒有去濮陽世家,而是折返回中原學院。
琉璃佛蓮化爲五色飛劍,方河御劍在高空中飛行,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看到此時全速飛行的他的話,就會發現方河的境界赫然又有提升,已經是合體中期。
中天城外方河按下劍光,隨着琉璃佛蓮收回儲物戒指,他安步當車走進中天城。
方河並沒有進中原學院,而是直接去了上次和上官鸞以及梵天寶一起共飲的酒樓。
方河走進酒樓後直接來到櫃檯前,伸手將一塊玉牌放在櫃檯上。
櫃檯後的掌櫃一看方河放在櫃檯上的玉牌頓時眼中精光一閃,伸手拿起了玉牌雙手遞還給方河:“公子有什麼吩咐?”
掌櫃的點了點頭:“明白,公子請上五樓。”說着就有夥計前來領路。
中原學院離火分院的一處教室之中,上官鸞正在上課。
不過她可不是在聽課,而是在給一幫學弟學妹講課,所講的正是火系法術的運用。
作爲已經晉升合體期的學員,上官鸞已經有資格去主院的問道小徑走上一遭,試試看自己能不能進入主院深造。
她本來已經躍躍欲試,不過離火分院的院長卻是阻止了她,並且讓她開始作爲代理講師給學弟學妹們上課。
離火分院的院長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對上官鸞的愛護。
問道小徑不是那麼好走的,雖然走過問道小徑的人對自己在問道小徑中的經歷會全部忘記,但感悟卻會在後來的日子裏慢慢浮現。
合體期之後對自身主修功法的理解越深,那麼走過問道小徑後得到的感悟就會越多。
在離火分院院長看來上官鸞通過問道小徑是毫無懸念的事情,但如果就這麼走上一遭實在是浪費了這個機會。
要知道,問道小徑但凡是走完全程的人再去走就不會觸發了,這種機會只有一次。
所以離火分院院長讓上官鸞給其他學員上課,爲的就是讓她加深對火系法術的領悟和理解,積累更加雄厚的底蘊。
一開始上官鸞還有些不以爲然,但離火分院院長一句話就讓她不再做聲。
“天瀾分院的水柔兒合體期已經多長時間了?她不還在繼續積累麼?”離火分院院長對上官鸞道。
“我明白了院長,我會繼續積累的。”上官鸞沉聲道,然後接下了這個助教的任務。
實話實說,上官鸞對火系法術的理解確實到了極高的程度,那些學員聽得極爲認真。
就在上官鸞正講到火蛇陣這種火系法術的具體運用時,忽然停了下來。
她腰間懸掛的一塊玉佩此時正發出一明一暗的紅光,上官鸞摘下玉佩對學員們道:“你們好好想想我剛纔說的內容,等我一會。”
說着上官鸞拿着玉佩走出教室,神念進入玉佩:“周叔,有什麼事找我?”
酒樓掌櫃的聲音在上官鸞識海中響起:“大小姐,有一位叫方河的年輕修者拿着你的玉牌來酒樓,說有要事找你。”
“方河?”上官鸞頓時驚訝起來:“他不是出去歷練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了中天城?他還在樓裏麼?”
“我讓夥計領他去了五樓,大小姐,這位方河修者說讓不要走露消息。”周掌櫃對上官鸞道。
“不要走露消息?”上官鸞微微一怔,但還是馬上道:“周叔你讓他等我一會,我很快就過來。”
上官鸞的這塊玉佩是一種通訊法器,把玉佩重新掛在腰間後上官鸞皺眉想了想:“既然說不要走露消息,這是連天寶那小子也不能告訴了?”
“這個方河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算了,到時候當面問他吧。”上官鸞轉身走進教室:“繼續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