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虛弱,這一巴掌並不重,可顧青青還是有點懵,她可以不管老太太和黃氏如何的奚落嘲笑,刻薄冷漠,卻受不了殷氏的不辯事非和軟弱無能。

    “娘”眼淚一下子就涌進眼眶。

    “沒聽到孃的話麼去,給老太太磕頭認錯。”殷氏厲聲道。

    顧青青真的想甩開殷氏,由着她自生自滅,從此不管,可身體裏流着殷氏的血,血肉親情讓她不得不接受殷氏這樣親孃。

    見她還在猶豫,殷氏掐住她臂上的肉暗中一擰,顧青青痛得直呲牙,然後,她在殷氏的眼底看見了淚光和無奈,顧青青心一酸,算了,跟自己的孃親較什麼勁,再說了,總要給老太太一個臺階下,爲了以後還能在顧家混下去,殷氏這樣也許是對的。

    放開殷氏,顧青青跪下:“孫女剛纔太過激動,言辭有些過激,還請老太太莫要見怪,孫女也是爲了顧家的將來,爲了兩個弟弟的將來。”

    說到兩個孫子,老太太的臉色總算凝重了些,以前只覺着愧對了侄女,不能給她一個正室的地位,讓她屈居妾室,所以怎麼看殷氏都不對眼,可顧青青剛纔一席話,雖然氣得老太太心口發痛,冷靜下來一想,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些道理,再想到兩個孫兒的前途,老太太更不得不正視了。

    “起來吧,你性子這般火辣,也難怪嫁不出去。”老太太到底氣難平,忍不住還是要刺激顧青青兩句。

    “是,孫女兒錯了,以後孫女兒在老太太跟前,會謹言慎行,不會再犯錯誤。”顧青青認錯很快,態度也好,老太太畢竟是這個身體的親祖母,給長輩認個錯不會少自己一塊肉。

    “方纔你說,能討回那五千兩銀子”幾次交鋒老太太都落了下風,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着實難受,可不想就此放過顧青青,雖然明知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錯,孫女確實說過此話。”顧青青大大方方承認道。

    “青青”殷氏急了,那五千兩明擺着被騙了,與那林家又寫了字據,白紙黑字,怎麼還能收得回來

    “你還說這五千兩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還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賺了見不得人的銀子五千兩啊,夠買下一個園子了,爲了這個醜八怪女兒,你還真是豪氣呢。”老太太一想到殷氏偷偷拿五千兩銀子爲女兒辦事,就氣得心肝肉痛。

    “兒媳兒媳沒有”老太太的話說得太不堪,殷氏是大家閨秀出身,哪裏受得住,頓時又羞又愧,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顧青青真心瞧不上她這個親孃,堂堂刑部尚書的嫡女,下嫁給當時只是個小小縣令的顧老爺,竟然被個鄉下老太太和小妾給欺負得要死要活,真真不知她這個大家閨秀是不是冒充的。

    “老太太,什麼是見不得人的事,什麼是見不得人的銀子我娘乃大家閨秀,堂堂刑部尚書的嫡女,成日間呆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恪守婦道,這見不得人的事,莫非是在咱們這個府裏做出來的”

    “你”老太太沒想到顧青青才認的錯,翻臉就不認了。

    “老太太,以後見不得人這四個字,可千萬莫要說溜了嘴,若是讓外人聽見了,還以爲咱們顧家是見不得人的呢。”顧青青截口道。

    “大家閨秀,恪守婦道哼”老太太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殷氏的鼻子就要罵,殷底眉眼一凝,愴聲道:“老太太”

    老太太目光閃了閃,又憤憤地坐下,冷喝道:“今天你不把這五千兩銀子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就莫想上牀睡覺。”

    “老太太”殷氏嚇得又跪下。

    “姐姐還是如實地說了吧,老太太年紀也大了,可受不得這般驚嚇,五千兩放在哪裏也不是小數目呢,姐姐不說清楚,老太太寑食難安的。”黃氏不緊不慢地說道,經過顧青青方纔一番教訓,黃氏也乖覺了,語氣和態度都恭順了些,讓顧青青不好挑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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