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爺,我不認得,我只知道,平白無故有人將我從家中強擄出來,師兄若不是此等作奸犯科的幫兇,就請不要阻攔我逃走。”顧青青冷冷道。
“作奸犯科”歐陽俊凡意外而又戲謔地重複了一遍,好笑地看向華服男子。
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罵自己作奸犯科,秦桑陌十六歲便成爲大錦國最年輕的親王,手掌大權,多少人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克盡守禮
這個醜女初次見面便給了他很大的意外,他生來便相貌俊俏,貌賽芙蓉,自小不知見過多少女子對着他發花癡流口水,而這個醜女是花癡得最理直氣壯的,她盯着他看時,眼睛一瞬不瞬,大膽而直白,毫沒女兒家應有的羞澀與含蓄,就象不是看着一個人,而是盯着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這種感覺無端端讓他生出幾分煩悶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拿他當物件來看,能不惱火麼
還以爲,被罵一句後她會羞愧害怕,沒想到,她竟轉身就走,毫無愧疚,還指責他作奸犯科
“大膽見到王爺還不行禮”如風的劍冷冷地攔住顧青青。
還真是王爺雖然這個人有點討厭,但顧青青現在的境況容不得她與這種級別的人物作對,而且,堂堂王爺爲何要將自己這個醜女擄出府來,顧青青真的很好奇。
“民女給王爺請安。”只是稍作遲疑,顧青青轉身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秦桑陌眼裏又滑出一絲意外,卻只是冷冷地看了顧青青一眼,轉身朝屋內走去。
黑衣男子也跟上,顧青青二丈二尚摸不着頭,只好後退半步問道:“師兄,你可知是什麼事”
她竟然又不怕自己了
歐陽俊凡不由又多看了眼顧青青,仍是那張醜臉,只是今天的顧青青真的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很不尋常,像是換了一個人
顧青青滿腹疑慮地跟着向前,歐陽俊凡突然托住她的手臂:“師妹,小心些。”
顧青青這才發現,自己差點絆着石頭,心不在焉地謝了一聲:“多謝師兄。”
因着滿心好奇,對於歐陽俊凡的靠近反而不似先前緊張,歐陽俊凡脣邊逸出一抹笑意,一同進了屋。
誰知顧青青剛一進門,便有人撲上來揪她的衣領子:“就是你,就是你小可與你何仇何怨,你爲何要詛咒我家娘子”
顧青青嚇了一跳,脖子都勒疼了,好在如風將那人推開,顧青青這纔看清,那男人正是那天在付家醫館見過的孕婦的丈夫。
看來,那婦人病情發作,很是危急了。
“你這人好生有趣,那日我好心提醒,你自己不信,如今你家娘子的病發作了,倒來怪我,真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自穿來盡遇些倒黴事,顧青青心情煩燥,理了理衣領子道。
“你你還說”男子又氣又傷心道。
見他急得面紅耳赤的,顧青青怕他又衝上來,下意識就往歐陽俊凡身後一躲。
歐陽俊凡溫潤一笑,將她拉到前面:“師妹,爲兄正想問,你如何得知這位大嫂並非懷孕爲兄探過她的脈相,極似滑脈,只是還有些不對勁。”
顧青青回想起這些年原身對這位師兄的癡迷,以及這位對她不冷不熱,不近不遠,暖昧不明,而她在他面前各種出醜鬧笑話,而且方纔還害得自己差點落湖,着實對這位不太感冒,便道:“師兄醫術高明,自是探得分明,小妹不過隨口一說罷了,當不得真。”
當初她一口咬定是病非孕,如今竟然如此說,秦桑陌俊眉一皺,回想顧家小公子那日離奇的傷,冷哼道:“可知在本王面前說謊是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