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你也不認識真是孤陋寡聞”少女傲氣地一擡下巴道。
“這位郡主若是羨慕,民女不介意與你一換。”
少女的臉色果然好了些,看她的目光只有鄙夷沒有了妒意。
“哼,本郡主怎麼可能做那種粗賤之事。”
“桑陌哥哥,你是要去見姨母嗎”少女追了上去。
秦桑陌照樣冷漠臉,不再與她搭話。
慈寧宮門口,早有人在等着:“齊王,總算來了,太皇太后早已在等候。”
秦桑陌點了點頭,正要進去,卻頓住:“你可以回去了。”
“你可以回去了。”墨清涵回頭看着顧青青道。
顧青青:“哦,好的。”當真轉身就走。
“清河,是你可以回去了。”秦桑陌皺眉,手臂一伸,拎住顧青青的衣領往回一帶。
“我你讓我回去我是來看望姨母的。”從小長到大,秦桑陌從不碰女色,可他卻對這個醜八怪很不同,雖然是拎在手裏,可那也是肌膚相親,墨清涵心裏很不舒服。
“清河郡主,太皇太后找齊王殿下有正事,任何人不得打擾,還請郡主先回 。”宮嬤客氣地說道。
“那她呢她爲什麼能進去”墨清涵惱火地指着顧青青道。
“她是本王請來的。”秦桑陌道。
“請她她有什麼本事值得桑陌哥哥你請還特地來見太皇太后”墨清涵面上無光,又妒又怒。
“民女能倒夜香”顧青青可不想憑白無故豎一個郡主這樣的敵人,女人喫醋時沒腦子還很麻煩。
“你”墨清涵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自然是不信,正要說話,秦桑陌拽着顧青青進了殿,宮嬤攔着,她只能一跺腳,怒哼一聲離去。
太皇太后很年輕,頂多四十多歲的樣子,地位極高的女人自是容貌與氣質俱佳,顧青青暗想,她這麼年輕,那早薨的皇帝兒子該多大而現在在位的皇帝孫子又該多大年紀呢
“你就是齊王請回的神醫”眼前的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皮膚黝黑相貌一般,歐陽倪紅怎麼也不相信,她能有什麼過人之處,更不相信,她的醫術還能超過太醫院院首。“回太皇太后的話,臣女只是一介普通人,不是什麼神醫。”顧青青低眉斂目地回道,都說宮裏步步殺機,一個不好就會掉腦袋,眼前的女人看着慈眉善目,可眼底的威嚴凌厲卻是久居宮中女人特有的,她
可不想沒事觸人黴頭,給自己惹禍。
“老六,你怎麼說”歐陽俊紅不解地問。
“母后瞧她這身子可象三天前才捱了五十板子的”秦桑陌道。
“五十板子,沒有一個月,至少也得十五天,還得是醫術高明的大夫外加最好的傷藥,纔可能如此從容地站在這裏。”歐陽倪紅道。
“當時是俊凡給她治的
傷,藥也是平常用的,可她現在,安好如初了。”秦桑陌道。
一陣着慌,那是她的密祕,可能會惹來大麻煩的密祕。
“既便是外傷,也難三天痊癒,看來,你是有幾分本事的,既是齊王看中的人選,相信沒有錯,走吧。”歐陽倪紅說着,由宮女扶手起身。
秦桑陌安靜地跟上,顧青青真的很想回身逃跑,或者隱身才好,可是,剛磨蹭一下下,秦桑陌就冷冷地側過頭來,目光如電,只好又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昏暗的宮殿裏,厚厚的窗簾擋住了想要透進來的光線,殿裏亮着幾盞羊角燈,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荷葉清香,不遠處,傳來悠揚而又略帶蒼涼的琴聲,這裏住的人怕光麼
顧青青忐忑地跟在秦桑陌身後,大氣也不敢出,能讓太皇太后親自來探望的人,身份肯定差不了。
“誰”聽到腳步聲,琴聲戛然而止。
“是哀家。”歐陽倪紅道。
“母后兒臣很好,母后不用過來。”那人聲音清越,卻又略顯疲憊與無奈。
“悠兒,老六帶了個神醫來看你。”太后柔聲道。
“六王弟,有勞你了,爲兄實在是不想見外人,還請將人帶走吧”那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略顯歉疚道。
“悠兒,老六這些年爲治你的病,不辭辛勞,四處奔波,好不容易纔尋來的這個人,你好歹也讓她瞧上一瞧,能不能治都不要緊,就算是全了老六這份心意可好”歐陽倪紅鼻子一酸道。“母后兒臣此病,看了太多的大夫,兒臣真的不想再成爲他人的笑柄,您讓他走吧,兒臣認命了,此生便這樣過着,清茶薄酒,看書彈琴,也不失爲愜意人生。”那人對着太后長長一輯,語氣堅決倔
犟。
太皇太后哽聲道:“悠兒,你才二十三歲,正當青年,怎麼能說出這樣喪氣的話怎麼能放棄自己呢你可知,哀家”他一直躲着暗處,昏暗的燈光中,顧青青尋聲看去,明明不過幾米遠,卻只能瞧見黑乎乎一個人形,看不清面目,似乎用黑紗遮了頭面,不願見人,莫非也同原身一樣,極醜或者得了怪病,不敢見生
人
“母后,您別再費心思了,是兒子不孝,老六,你的心意,爲兄永遠銘記,你把母后勸走吧,以後,也不要再找什麼神醫了,爲兄累了,要歇息。”說着,轉身就朝內殿走去。
“等一下”顧青青突然道。
她的聲音脆聲聲的,帶着一抹焦急。
那人身形一頓,語氣很是不悅:“母后,兒臣說過,不希望有宮女進殿”
歐陽倪紅回頭冷冷地睇了顧青青一眼,目光凌厲威嚴。看得出,那人性子敏感倔犟又脆弱,太皇太后和秦桑陌似乎都很顧及他的感受,不願強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