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一寸地向前推進,所過之處,動物屍體只餘深深白骨,毛皮難存。
小白急急地跳到那人的肩上,呆呆地看着地上可怖的變化。
如若細細看,能看清那是數以億萬計的黑色螞蟻,這種螞蟻與殷靜嫺以前驅動的大不相同,個頭大,破壞力強,所過之處,莫說動物屍體,體院中的樹瞬間消失不見。
不過幾息之間,國師府裏便只剩下一堆白骨,黑衣人抱着殷靜嫺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如何來,又是如何走的,彷彿他的出現,只是一個幻覺。
墨將軍又收到現報,說有人異象在國師府出現,當他帶着人趕到國師府時,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整個國師府,沒有一絲活氣,死沉沉的,滿院滿屋都是屍骨,其中大部份是家畜的屍骨,府裏,還找出幾具人的駭骨來,看樣子死了都不久,纔不一個時辰,而且,死人駭骨的周身還找不到一滴血跡,這
些人,就象是突然被什麼剝去了皮肉,不對,用剝字不合適,因爲他們的骨頭上乾淨得連一絲肉渣都不剩,象是被什麼熔掉了血肉。
太可怕了,是什麼東西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殷靜嫺呢她不是明天要與歐陽俊凡大婚麼這些駭骨裏也有女子的,難道她也被人莫明其妙的殺了麼
饒是墨將軍帶兵多年,也沒見過如此可怖的慘狀,整個國師府,連一隻活螞蟻都找不到,除了空蕩蕩破損的屋牆,什麼都沒有了。
這還是貴極一時的國師府麼
部下迅速將整個府邸搜了個遍,確認找不到半點兇手行兇的痕跡和證據,墨將軍頭痛,該如何向太后稟報
消息傳到宮裏,太后大爲震驚,象失了魂一樣頓坐在椅子上,良久,她才哭向仁壽宮:“母后,臣妾的孃家毀了”
歐陽倪紅也很震驚,明兒就是歐陽俊凡與殷靜嫺的大婚了,怎地殷靜嫺說沒說沒了呢還是以如此詭異恐怖的方式。
“靜嫺不是也會異能麼她怎麼”“臣妾也不知道啊,府裏所有的小廝下人全都死了,一個都沒能跑出來,墨將軍帶人去查看,一點線索也找不着,可靜嫺出嫁的喜服,嫁妝都還在,便是臣妾派去幫着操辦喜事的宮女太監,也一個都沒留,
全死了,死得只剩一具駭骨,連面目都分不清。”太后哭道。
“這個”歐陽倪紅也深爲恐懼:“這是人爲的嗎何人有哪此大的能量,竟可將諾大個國師府十幾號人,殺得一個也不留還一點痕跡也沒有,太可怕了。”
“不知道,現在靜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駭骨太多,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一具”太后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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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支持小皇帝的雖然還多,但只要悠兒在朝中多了建樹,多些政績,想來,讓小皇帝讓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於殷家西府的沒落,歐陽倪紅亦喜亦憂,憂的是,如果真是人爲,那人若對殷氏皇家不利,毀掉整個朝堂不也只是吹灰之力麼
“母后,靜嫺過世,國師只此一女,家父年邁,牢獄之災讓他蒼老了許多,還求母后開恩,放了國師吧。”太后說着便跪哭在地。
“這個國師犯的是國法,謀害皇子可不是小罪,便是哀家,也沒有權利隨便放人啊。”放國師回去那豈不是放虎歸山歐陽倪紅纔不會。“求母后開恩,家父已是風燭殘年,殷家已是家毀人亡,而大理寺至今也沒能找到他謀害晉王的證據,便是有錯,關了這麼久,也是贖罪了,還請母后看着臣妾青年早寡,孃家毀亡的份上,法外開恩吧。”
太后又求道。
一句青年早寡,戳痛了歐陽倪紅的心,小皇帝也是她的親孫啊。
心頭一軟,還是答應了。
丞相府,歐陽俊凡聽到消息,也大爲震驚。從國師府出來,便着人去五城兵馬司報信,原是想讓墨將軍親眼看看那一堆動物屍體,告訴世人,殷靜嫺有多可怕,多惡毒,多陰邪,自己殺她,是替天行道,哪知,會是這樣的結局,細思之下,骨子裏
感到一陣寒意。
殷靜嫺的背後,肯定有更強悍的異能人,只是不知她是被救走,還是被滅。
丞相大喜,如此歐陽家便不須與殷家聯姻了,這陣子,在朝堂上左右爲難,一方面,晉王初露鋒芒,行事狠辣,一邊倒地打壓着太后系,而太后又以殷家與歐陽家的聯姻來逼迫,讓他選邊站。
其實小皇帝提出的一些施政之道,還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時機不成熟,難以實施,且小皇帝爲人仁厚,知人善用,雖然年幼體弱,但只要好生將養,把身子練強健些,假以時日,會成爲一代明君。
老丞相爲官多年,還是心繫百姓與朝綱,不願意成爲皇家奪權的工具,所以,左右爲難。
“爹,兒子想回藥師谷。”歐陽俊凡道。
“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怎麼地此時要回藥師谷”丞相不解道。
“爹,兒子於爲官一途,着實不感興趣,還是願意以醫爲主。”歐陽俊凡認真地說道。
“可是爲了那顧家女”丞相沉下臉來:“凡兒,你可是爲父的獨子,歐陽一族還需要你發揚光大,你豈能爲了個女子放棄自己的前程”
“爹,師妹她”“你不用多說,當年爹便不許你娶顧家女,現在態度還是不會變,既便她現在變了容貌,又有了些許本事,爹還是不同意。”丞相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