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教主卻根本不動,也沒回應她。
“你不是說要彌補這些年對我的虧欠嗎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殺了這個賤人,你怎麼還在拖延,若她跑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理你。”殷靜嫺對着天殘教主又吼了一句。
“喂,你好歹也叫他一聲父親,能不能認真看他一眼啊”顧青青實在看不下去了。
“怎麼你嫉妒嗎因爲我有一個這麼強大的父親,你沒有是不是”殷靜嫺確實一上來,注意力便全在顧青青和秦桑陌身上,甚至只瞟了眼天殘教主。
“咦,你你身上怎麼”她大驚,在她看來,天殘教主強大到可以毀天滅地,不可能會受傷,更不可能會死。可眼前的天殘教主,被人一劍當胸刺穿,這還不算什麼,他是有異能的,這點傷對他來說,分分鐘就能自愈,可是,那柄穿胸的劍象是有魔法一樣,以傷口爲中心,向外一圈一圈凝結成冰,天殘教主的身
體已經結成了一大塊冰,如果現在有人用大石砸去,肯定能將他砸成碎冰塊。
“他身上中的是本王的冰霜劍。”秦桑陌道。
“冰霜劍傳說是天機老人傳下來的聖物,你怎麼會有”殷靜嫺大驚道。
“你堂堂國師的孫女,又怎麼會是天殘教主的女兒呢本王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秦桑陌道。
“我是”殷靜嫺頓住,冷笑:“既便他傷成這樣又如何以他的能力,不消片刻,就能化解,秦桑陌,本姑娘看在你是皇室宗族的份上,又於大錦有功,放你一馬,留下這個賤人,你走吧。”殷靜嫺道。
“本王素來不做無用之事,不救回本王的親親孃子,怎麼可能空手回去”秦桑陌說着,又低頭親了顧青青一下。
殷靜嫺氣得鳳目圓睜,手臂一展,漫天黑葉飛舞,在空中聚成一團,向秦桑陌和顧青青撲來。
離得近了顧青青纔看清,那一大團黑霧哪是什麼黑葉,竟是密密麻麻的蚊蟲,怪不得聽到一陣陣嗡嗡聲。
冬月秋寒,蚊蟲早滅跡,她竟然還能驅出這麼多來,可見她的異能又增添了功力。
老鼠螞蟻都用過了,她終於用上了蚊子。
能在這麼冷的氣候下生存,這類蚊子定然不同凡響,秦桑陌凝神將顧靜靜罩在自己的錦披之下,提氣就跑。
雖然方纔是裝的,但天殘教主的毒障太厲害,到底還是讓他傷了元氣,這種蚊子看着小,但飛行的速度卻不慢,帶着自己這個累贅能逃多遠
“秦桑陌”顧青青扯了扯他的胸襟:“我們不跑。”
秦桑陌也知道自己體力不足,停下詫異地看着她。
顧青青在心裏不停默唸着,手也伸進百寶袋裏,果然,掌心裏真的多出一瓶東西來。
等她的手從袋裏抽出,那團黑壓壓的蚊子已經鋪天蓋地地撲來,顧青青擡手一噴。
刺鼻的,久違的氣味頓時在周遭瀰漫,迎頭而來的蚊子如毛
“這是什麼”秦桑陌眼露驚喜道。
“滅蚊劑,屏氣,有毒的。”顧青青不停地朝着那團黑霧噴去,蚊子雖然不怕死地前赴後繼,但只要一沾上白色的氣霧,便一頭栽落。
只是片刻,身前便落了一層黑色的灰。
“娘子總是能給我驚喜。”秦桑陌爽朗地笑道。“你”沒想到,顧青青竟然能破了自己的蚊陣,殷靜嫺又嫉又氣:“賤人,你喜歡滅蚊是吧,今天就讓你滅個夠,看你能有多少滅蚊劑。”說着,再次揮動手臂,頓時,更多的蚊蟲自四面八方,如一道道黑
煙般飛來。
這倒是個事,百寶袋現在還不能應用得得心應手,誰知道這瓶用完了,還有沒有下一瓶。
“娘子,給我一瓶。”秦桑陌向她伸出手。
顧青青試着往百寶袋裏探了探,還好,手中又多出一瓶,遞給他。
秦桑陌接過,象顧青青一樣對着蚊子噴了一下:“嗯,蠻實用的。”
然後,他驟然躍起,對着正在施法的殷靜嫺劈頭蓋臉地噴。殺蟲劑雖然毒性不大,只能殺死蚊蟲,但對着臉奔,眼口鼻都會睜不開,殷靜嫺尖叫一聲收了勢,雙臂護住自己的頭臉,兩名教衆上前救護,秦桑陌一掌將他們擊翻,然後對着殷靜嫺的肚子一腳踹去:“本
王不喜歡打女人,可你也忒討厭了。”
殷靜嫺當時便是一口血吐出,怒與痛讓她的臉變得猙獰:“秦桑陌,你找死”
話音剛落,秦桑陌又一掌擊去,這一次,手下再不留情,掌風凌厲鋼勁,捲起屋頂層層死蚊屍體擊向殷靜嫺。
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
受傷倒地的不是殷靜嫺,而是變成冰塊一直如碉塑般立着的天殘教主,他竟然替殷靜嫺擋了一掌。
“咔擦咔擦”冰塊碎裂的聲音。
顧青青瞪大眼睛看着天殘教主,只是見他的胸正慢慢碎裂成一塊塊的破冰。
然後,慢慢垮下,掉落在地。
原本的胸腔竟然空出一個大洞,就象空了心的老樹幹一樣。
雖然情狀有點瘮人,但到底這個大魔頭死了,這樣的人,太可怕,存在於世就是個禍害。
死了也好。“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殷靜嫺也嚇着了,傻傻地摸着地上由天殘教主軀體化成的冰塊:“你你怎麼可能這麼沒用不應該,不應該的,你不是很本事的嗎你不是天下第一的嗎就這樣死了不,
你不能這樣死了,丟下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她用力搖着中空了的天殘教主,他的身體已經象具空架子,似乎經不起她的搖晃,發出咯吱咯支快要散架的聲音。
“唔”天殘教主發出極輕的一聲痛吟。
這樣了還沒死
顧青青看向秦桑陌。秦桑陌臉色凝重,擡拳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