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一鼠安全送上岸,鮫騰空而起,居高臨下,卻又依依不捨地看着顧青青。
“再見了,小鮫。”顧青青對它揮手。
鮫對着她點了三下頭,然後一頭扎入水裏。
雪寶:“吱吱吱,吱吱吱嗚嗚嗚”
顧青青知它這舍,一日之內,兩個共同生活多年的夥伴都走了,小傢伙心裏不舒服。
“別擔心,你還有我和王爺。”顧青青拍拍它的小腦袋。
雪寶咧嘴笑得大眼彎彎,鑽進她頸窩挨臉蹭蹭。
還好,鮫沒將他二人送到北燕,還在大錦境內,只是離當初墜洞之處很遠,也不知四張機幾兄弟如何了,還有歐陽俊凡,會不會被殷靜嫺又抓走,嫵雅有沒有脫險。
幾人沒走多遠,如風便尋了過來:“王爺,屬下救架來遲,請王爺責罰。”
如風滿臉胡茬,風塵僕僕,俊臉粗糙了許多,這些日子肯定尋得辛苦。
“無妨,本王與準王妃都無礙,啓程回京。”秦桑陌道。
如風備了馬,顧青青卻不會騎。
看着爬了半晌怎麼也爬不上馬的顧青青,秦桑陌道:“現在我覺得你有點象大家閨秀了。”
丫丫的諷剌她不如大家閨秀文雅端淑,卻如大家閨秀一樣柔弱無能。
“準相公,人家不喜騎馬,要坐車。”嬌滴滴地一甩帕子道。
他不是稱她爲準王妃麼
如風怔了怔,一路尋人,跑了不止千里,這裏雖是海邊,過不了多遠就是山路,哪裏備得有車
秦桑陌知她故意爲難自己,長臂一勾:“要車沒有,相公有一個。”環住她的腰,同坐一騎。
一路上顧青青問起四張機:“他們四個如何了”
如風正要回答,馬兒一路往前,剛進山路,便從兩側蹦出四個人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賣路錢。”甩着細索,賊眉鼠眼的,正是老四。
顧青青大喜,一聲老四還沒呼出,一團小火苗就射了過去。
老四哇哇亂叫:“哪來的賊人,好厲害,會火攻。”
他一叫,老二老三老大就全跳了出來:“別怕,哥哥們救你。”
四人立即擺開陣式,武器掄得呼呼作響,雪寶躥到顧青青肩頭,小火團亂噴。
四個的陣式對敵很有威力,可前面之人是顧青青,根本傷不得,那隻小白鼠站在顧青青肩頭,又投鼠忌器,被火團攻得四處逃竄,卻還手不得,頓時氣得瞪眼鼓腮,哇哇大叫:
“主子,那是個什麼寶貝,快讓它停下來。”
顧青青將雪寶抱回懷裏:“怎麼見人就噴火,不乖。”
雪寶吱吱吱指着四兄弟一臉的不屑。
“它說咱們兄弟沒用。”四兄弟平素笨笨的,腦子不清楚,對雪寶的鼠星語倒是領悟得極快。
“喂,小白鼠,有種別站到主子肩頭,出來,咱們正真的比試比試。”老四最不服氣。
;雪寶纔不怕,小身子一團,就要躥出去,卻在半空被秦桑陌撈走,拎着扔回顧青青懷裏:“趕路要緊。”
雪寶沒打過癮,對着秦桑陌吱吱亂叫,又向顧青青告狀。
“啊,它說王爺討厭,叫姑娘別嫁他。”老三道。
“嗯,還說王爺長得醜,還不如老猴子好看。”老二道。
“它說我們幾個好聰明,能聽懂它的話。”老大道。
“閉嘴”秦桑陌冷斥道。
四兄弟素來有點畏他的火,立即閉嘴。
劫後重逢,看見四人活蹦亂跳着實很開心,顧青青卻還是擔心他們體內的毒素是否全清除了。
“吱吱吱,吱吱吱”雪寶指着四兄弟吱吱大笑,仰天拍肚皮。
“它笑咱們好窩囊。”老四小聲道。
“還笑咱們長得象老猴子。”老三道。
“你說是它好看還是小白好看”老二道。
“當然是小白好看,老鼠怎麼能跟狐狸比。”老大道。
“吱吱吱”小白揪着顧青青的衣襟問。
“小白沒你好看,它是殷靜嫺的寵物,以後你有機會見到它的,不過,它的主人是我的死對頭,你最好不要惹她。”顧青青道。
“老四,我師兄呢”
“就是那個愛皺眉的小白臉子麼”老四問。
“什麼愛皺眉”
師兄最是溫文爾雅,沉穩大氣,總一副成竹在兄的樣子,又怎麼成了愛皺眉的小白臉子
“自從主子你落下山洞後,老四就沒見過他展眉,成天皺個眉頭,象是死了老婆一樣。”老三道。
“什麼死了老婆,他老婆纔沒死,養狐狸的那個惡女人就是他老婆,主子你放心,他和老婆一起回京了,沒事。”老二道。
那日殷靜嫺和天殘教主竟然沒被紅衣大炮炸死
歐陽俊凡又被殷靜嫺給劫持了
“那嫵雅呢”顧青青問道。
“姑娘放心,嫵雅郡主也回了京城,早就回到了驛站。”這次是如風回答的。
一路說說鬧鬧,三天後纔回到京城。
剛到南城門,秦桑陌就接到太皇太后宣召進宮的旨意,只好與顧青青分別,帶着如風先進宮面見太皇太后了。
顧青青帶着四張機和雪寶回到顧家。
門房驚呆了,半晌後,返身就往府裏跑,邊跑邊喊:“大姑娘回府了,大姑娘回府了。”
不多時,老太太,殷氏,還有黃氏,顧婉婉連同從不拿正眼瞧她的顧凌軒也來了,顧晧軒則躲在殷氏身旁,大眼淚汪汪。
“青青”親切還帶着顫抖的聲音竟是顧家老太太發出來了,顧青青有點懵,心裏問自己:要表現出受寵若驚來麼
雖說過去有過很多不愉快,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顧青青上前行禮:“讓祖母和母親擔心了,青青心中不安。”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殷氏也眼圈紅紅的。黃氏眼神冷冷的,但臉上卻擠出了笑容:“是啊,回來就好,大姑娘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老太太有多擔心,老爺是徹夜難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