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身子頓了頓,仍大步離開。
等他走完,顧婉婉脣角微微翹起,翠喜道:“姑娘,這話若是讓大姑娘聽見”
“聽見又如何我說錯了嗎”顧婉婉不以爲然道。
“姑娘是改變主意了嗎你不等歐陽公子了”翠喜道。
顧婉婉眼圈一紅:“他回來了又如何還不也和晉王一樣,一心巴巴地只圍着顧青青轉。”
翠喜不好再說什麼,顧婉婉繼續往前走,翠喜道:“姑娘不看顧粥棚了麼”
“看什麼,又不是以我的名義開的粥棚,得了好全是她顧青青的。”
顧青青着實很累,正要回梓院歇息,顧婉婉追了上來:“姐姐,你答應我的事,爲何還沒行動”
顧青青:“我答應你什麼了”
“俊凡哥哥至今下落不明,你不去救他,卻守着這些賤民,姐姐是要食言嗎”顧婉婉道。
“你真的很擔心師兄嗎”顧青青本想刺激她幾句,卻見她眼中噙着淚,想起歐陽俊凡的現狀,心中一痛,柔聲道。
“姐姐就不擔心麼方纔還見你與晉王親親我我,姐姐可想過俊凡哥哥若知道了會有多難過”顧婉婉怒氣衝衝道。
“你若真的擔心,我可以告訴你師兄的下落,他就在京郊的一座宅子裏。”顧青青道。
顧婉婉驚愕地瞪大眼睛:“你你救回俊凡哥哥了他可還好爲什麼不回京城”
“他的腿被殷靜嫺給砍了。”顧青青道。
“什麼他的腿被被砍了那你怎麼不救他你是神醫,你一定能救他的對不對”顧婉婉的淚刷地往下流,一把揪住顧青青的衣袖。
顧青青痛苦地搖頭:“我治不好,治不好,師兄他沒法子再站起來了。”顧婉婉猛地一推:“你胡說,你明明就能治,你這個自私鬼,救他肯定會傷你的身子,所以,你現在只顧着自保,不上肯全力以赴,方纔外面那個男人也是的,你能治也不肯治,他沒說錯,你是個虛僞的人
,就是個僞善人。”
師兄會不會也這樣看自己
顧青青的心,如針扎着一樣痛,顧婉婉說得沒錯,師兄所受的苦,都是因爲自己才造成的,老天爺,爲什麼你要賜我異能,卻又讓我對師兄的腿無能爲力
她可以不理會外頭那男人的輕辱,那是因爲男人於她來說,是陌生的,無關緊要的,可師兄不同啊,那是原身心心念念想要嫁的,是愛她護她在她最難堪時唯一肯溫柔以待的人啊。
“顧青青,你就是個掃把星,誰沾上你誰倒黴,虧你還與齊王,晉王兩個男人勾勾搭搭,簡直就是水性揚花”顧婉婉不管不顧地大罵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顧婉婉一個踉蹌。
“顧婉婉,不論我做了什麼,都由不得你來置喙,你喜歡歐陽俊凡是你的事,想做什麼與我無干,再在我面前嘰嘰歪歪,小心我敲掉你滿口牙齒。”顧
青青怒道。
顧婉婉捂着火辣辣痛着的臉,滿眼恨意。
顧婉婉氣得四肢發麻,雙手緊握成拳,恨不能追上前去,撕碎了囂張的顧青青纔好。
太過勞累,顧青青飯都沒喫,就躺在牀上睡了一大覺,她是被雪寶給舔醒的,小傢伙瞪着委屈的大眼可憐巴巴地捂着肚子。
顧青青迷糊地將它揪住往被窩裏塞:“再睡一會兒。”
雪寶掙扎着拱出頭來:“吱吱吱,吱吱吱。”然後用力地拍它癟下去的肚皮。
“餓了啊,找甘草。”顧青青拎住它的耳朵一扔。
雪寶在半空中翻了個筋斗,又跳回牀上:“吱吱吱”
氣鼓鼓的眼睛都紅了。
顧青青纔回過神來,記起好象甘草也被自己趕到粥棚裏去了。
只好翻身坐起:“好了,別吱吱了小祖宗,我給你做飯行麼”休息過後,精神好了許多,到廚房掃了一眼,還好,有不少食材,便親自動手做了兩個菜和兩個點心,雪寶蹦跳着在竈下面生火,顧青青只管塞了柴進去,它發揮長處,對着柴噴火,有了火的保障,顧青
青這頓飯做得很快。
雪寶早就等不及了,在廚房裏就大喫起來。
雲娘急急地趕回來時,就見這一人一鼠躲在廚房裏喫得津津有味,不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還擔心姑娘醒了沒人服侍,餓急了吧,奴婢再做兩個菜。”
“不用,我喫飽了。”顧青青看了眼剩下的菜和點心,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回來,所以”
雲娘笑道:“奴婢在粥棚裏喝過粥了。”說着看了眼桌上的剩菜:“姑娘何時也會做飯了以前可從不進廚房的,這菜看着還不錯。”
邊說邊拿了筷子夾了點往嘴裏放。
“呀,還真好喫,以前這種菜我們都是煮的,小炒竟然味道也不錯,只是,好辣啊,姑娘以前也不喫辣啊。”
顧青青趁她碎碎念,抱着雪寶溜了出去,額頭沁出汗來,雲娘不會發現自己是假冒的顧青青吧
雪寶叭嘰着嘴,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顧青青將備好的點心塞它儲物袋裏,留着慢慢喫,它躺在顧青青手心裏不肯進衣襟裏,求摸摸。
顧青青無奈,只好抱在懷裏老實地做鼠奴,揉着它的肚子侍候雪寶大爺。
喫飽喝足,正想去粥棚瞧瞧情況,還有不少病人需要醫治呢,剛走到門口,就碰到顧老爺,臉色嚴肅地攔住她:“青青,你跟爲父來一下。”
顧青青原想不理會他,但看他一副很着急的樣子,還是跟着去了書房。
“青青,福王這幾天變化很大,你可知道是爲了什麼”顧老爺屏退左右下人,神情鄭重地問道。“福王怎麼了”顧青青眼睛一亮道。